第696章 宝岛综艺教父
  十二月六日,《康熙来了》节目的摄影棚!
  卢德双很给徐茜媛面子,早早的过来了,笑容满面的跟柴康永打了声招呼,才发现,似乎没有看到徐茜蒂的身影,没等卢德双问出口,柴康永就已经猜到,提前回答道:“茜蒂正在里面化妆,等会才出来,来,我给你介绍一个人,这位是我们节目的制作人,王伟宗先生。”
  “卢先生,很荣幸见到您!”
  看着眼前这位戴着眼镜,却遮挡不住眼镜片后面那双闪烁着自信光芒的中年男人,其实不用柴康永介绍,卢德双在进入摄影棚的那一刹那,卢德双的目光就集中在他身上,对这位宝岛综艺教父,他可是神交已久。
  王伟宗,1957年出生于宝岛嘉义县东门町空军建国二村,跟宝岛上千个眷村一道,那里被文艺作品给标本化了:村口必定有棵榕树,树下摆着几张斑驳的藤椅,街巷两边的砖房由篱笆隔断成户,砖房之上再造出形状古怪的二楼,电线杆林立,小孩子乱跑,巷子里弥散着柴油、咸鱼和公共厕所的味道。
  眷村里除了空勤军可以住独立的日本式小屋,其他人只能住简陋的篱笆墙房子,邮差送信也不用放进信箱,喊个人名就有人从篱笆窟窿里伸手来拿,人人走“极简”风格,因为户户家徒四壁。
  王伟宗的父亲是“士官”,等级最低;母亲来自北平,16岁被父亲“骗”到宝岛。她随丈夫离家时只说去南方玩儿几天,搭乘轮渡经过青岛,之后抵达宝岛。1987年5月放开大陆探亲,王伟宗的母亲重返北京,北平的老太太见了她第一句就是:“你这一玩儿,就是40年啊。”
  王伟宗的母亲性格坚强,行事严厉;父亲倒时常流露机智与幽默,颇具表演天分。他会模仿高级长官的口吻搞到火车票,或者脖子上扎着用空军报废的降落伞自制的围巾,假扮空军,调戏眷村的等级制度。
  王伟宗坚信他遗传了父亲的禀性:擅长苦中作乐,富有幽默感,又兼具军人的纪律性。血脉是有趣的,就比如王伟宗的十二岁小女儿,就伶俐有趣,一张嘴就是“我的爸爸王伟宗很高,但长得不怎么样,可是他一搞起笑来整个人变得很好看……”
  “穷则变,变则通”如同眷村的隐形标志,那里盛产用破鱼烂虾炮制出一桌大餐的“全能厨师”,或者集连续剧专家、军事专家、喝酒专家、修理电视专家、钉东西专家于一身的“全能专家”。
  王伟宗特别愿意讲述父亲自制抽水马桶的故事:把院子挖开,水槽上砌上水泥,水泥上铺上木板,木板上垫上木炭和石灰,层层关卡之下,脏水横流,失败了。这些气味不佳、鸡零狗碎的往事,共同汇集成眷村人民diy精神与乐观心态的记忆疆土。
  《宝岛一村》由王伟宗与赖生川共同执导,王伟宗提供创意。
  一说起眷村来,赖生川就打不住。“比起单纯的纪录片,用艺术处理可能更好一点;但我心里始终找不到说服自己的理由。直到有一天碰面,他又给我讲故事,前面的故事我都听过30次了,这次突然通了,我完全清楚他村子里的人,有种统一的性格。这个故事有点像《悲惨世界》那样庞大,编剧有太多元素可用,如果没有节制,我绝对可以做出8小时!现在演出时间控制在3小时。”赖生川说。而最打动他的正是那里“隔绝下的多元”和“强烈的生命力”。
  可以说,是王伟宗推动了“眷村文化复兴”,除了他发起的舞台剧,还有眷村电影、眷村电视剧、眷村小说、眷村菜一度风行。
  在继承了父亲的幽默跟机智同时,王伟宗也或多或少继承了父亲的火爆脾气。
  在宝岛电视圈里,王伟宗素有‘暴君’之称。
  这个称号来自于坊间曾流传过的一段故事,说王伟宗还在年轻的时候,节目录得不顺利,他突然发怒,把鞋子脱了扔向演员。他说:“我26岁做制作人,录制现场个个资历比我老,年纪比我大,万一哪一个发起了飙,场面难以控制,不如我抢先来骂……”从这里就看的出来,王伟宗年纪轻轻已有“暴君”的风采。
  但是,说起王伟宗,估计大家第一印象,就会想到宝岛电视圈里大名鼎鼎的‘伟宗帮’!
  起初是徐茜媛无意中的戏称,泛指王伟宗发掘或签下的宝岛艺人,包括:武宗宪、胡刮、曹起泰、柴康永、大小s、阿雅、黑人、阿ken等等,后来他开创的电视节目也囊括在内:《连环泡》、《全民最大党》、《全民大闷锅》、《我猜我猜我猜猜猜》、《康熙来了》、《超级星光大道》等等,连带着,一些新晋的电视节目制作人,如詹任熊、赵政平也并入“伟宗帮”。
  作为帮派的冠名首领,王伟宗贯彻“交的不是朋友或工作伙伴,交的是家人”之原则,维系一种富有人情味、黏糊糊的人际关系。帮派成员对他萌生着尊敬、钦佩、亲切、畏惧、妒忌等情感,但压倒一切的是:爱戴。
  有一位“伟宗帮”成员接受采访时说过,宝岛没有人直呼其名,不论年长年幼,都尊称他“伟宗哥”。还有一位说许多艺人发自内心、自然而然、绝无肉麻感地称他为“老爸”。“他集曹操的英雄气概、诸葛亮的智慧、刘备的重情义于一身。”另一位帮派成员这样说。
  如果要拿个什么人物作比,王伟宗说他跟美国导演、得过奥斯卡终身成就奖的罗伯特阿特曼有些像了都不必再为金钱或荣誉忙碌,万事随心所欲。他们的确有一些共同点,比如,对目标的忠贞异乎常人。
  罗伯特阿特曼拍了60年电影,把自己比喻成冰面上被猎狗追赶的一只兔子,虽然打着滑儿,踉跄着,还是不停歇跑跑跑。王伟宗也用了一个相似的比喻:人生就像一场马拉松,从台北市政府门前出发,起初大家很从容,衣服上的号码牌都还在,前面的也没领先多少,后来有人折返了,到最后,王伟宗还在跑,遥遥领先。
  假使宝岛电视界也有个终身成就奖,王伟宗已经获得了一个。不同的是,罗伯特阿特曼到81岁才拿到,王伟宗只有52岁。如果有人质疑他的资历,他会谦逊地说不好意思,因为我成名比较早,30岁就中年危机,50岁已经达到没有老师的阶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