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保险杠
  灯没有关,但是开了暗光,睡觉不至于晃眼睛。
  常雨不是很有时间概念,等沈墨军坐地上睡着不知道过了几个小时。如果现在靠近或者给她盖点什么肯定要醒,几天没睡觉了就这样也不能着凉,那就这样,没动她也过去。
  这一觉睡的真长,宋羽烨几个相继起来,回去接着睡。
  黑夜本就长,月亮已过,睡着的人醒来一回只见到外面天空还是黑色的,时间仿佛还早,睡得安心。
  常雨手肘拄在腿上,手拖着下巴看他们出神。大进化一年多,战争受挫肯定这些人肯定见过了,尤其是沈墨军。平时相处的不多,不知道是不是每回伤亡惨重都会这样。
  想想也不对,不一定都像这回这么残,出生入死的伙伴没了好几个,不是因为和变异动物争夺生存空间,而是因为同族的设计。
  抓人留活口为的是什么也很容易想到,有超阶段的能源技术摆在眼前,还是危险当前的情况,自然有人想要,想弄清楚这些是怎么来的,再不济搞些能用的“武器”也是好的。
  异能的种类很多,但是一样的还是有不少的。回来时污染区的范围缩小了,是恢复环境的异能还是和自己一样的异能?如果真有能完整操控时间的异能这世界会不会翻天?那一定会添许多温馨快乐和哀伤残酷。
  怎么都是很吸引人注目的异能。
  何去何从这个问题常雨很少有去想,计划永远赶不上意外来的实惠,想也白想。况且何去何从只是个生活方式,不是生命的终点,想明白以后也是要生活的。
  常雨注意到宋羽烨拿掉了盖着的毯子,清醒了一会儿稍后和自己对上视线。常雨擅长移开视线,省的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又没什么心情说话而尴尬。
  宋羽烨的异能恢复比较快,给于轼治疗后还帮侯健陆叙大概治了一下。
  常雨看着宋羽烨手心和之前有很大差别的蓝光,猜想宋羽烨的异能是不是比之前更强了?光没有以前那么刺眼,缓和了许多,看着更有实质感。沈墨军是说过异能随着锻炼使用会有增长,她这还是第一次见到区别。
  人陆续醒过来,时间感不准的常雨没看手机都知道,他们这一觉睡了十六七个小时,因为天亮了。
  就差沈墨军还在墙角睡着,常雨在这看了一晚上,就是担心如果有人偷偷找过来他们这样反应不及。现在人几乎都醒着常雨也就不用在这看着了,出事他们会有反应。
  天色刚亮,楼里供暖系统没开,气温还没上来。吃点好糊弄带热汤的也没什么,主要是常雨图省事不想麻烦,没什么做菜的耐心,要是再喝一顿真是犯不上。冰箱冷冻的丸子香肠,和泡面煮了两锅就完事。
  等常雨下楼沈墨军在和几人商量事,照面笑开来了句“谢谢”。
  常雨点头放下准备走被沈墨军叫住没走成。
  沈墨军:“也抱歉把你扯进来,昨天的人回了电话,他们要找的队友找到了,还活着。见到了你的脸,抓我们这事把你也连累进去了”。
  这话说的!常雨去找他们的时候不就已经被扯进去了?被那些异能队的绿蜂拍到更是无可避免,现在说这怕不是打架打的脑子有点迟钝了。
  沈墨军:“设计我们的人是为了研究异能。从我开始,到唐娜陆叙我们几个后来都被看中,可能是我们的异能有点特殊,不过也只是很多个被看上的人中的一部分。你可能同样会被当成想研究的对象,所以虽然说麻烦,你可能不愿意,但现在跟我们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了”。
  真是个冷笑话。
  沈墨军:“我们接下来要找其他被设计逃脱的人,还有异能特殊有可能被抓的人联手”。
  常雨听着没多大感觉,感动荣辱与共那都没有。“那你看着办”。
  接下来回沈墨军异能组合的居民楼查被安排进来的奸细、回出事地点找痕迹、去聚集地买武器。找其他异能者联手的事倒是没提。
  常雨都跟着,在队伍末尾,车厢末尾,一言不发。有时候还能看点笑话,就是看笑话笑的时候看起来有点异样,其他时候存在感极地。
  比如现在靠近聚集地的大门前,被驯化能和平相处的变异动物还是有的。为了安全考虑,有些地方的果园采收运输会用到战斗力高的变异动物押送,其他变异动物就不敢觊觎。
  本来有体型优势的大象,变异后有了坚硬的脚掌獠牙,和更硬的皮肤。担着植物异能者用异能制造的滕蔓巨型篮子,篮子里装的都是水果蔬菜。
  领路的人喂了大象一串红皮香蕉,那香蕉变异后有苦有甜,苦的特别苦!苦的人反胃。一串上的香蕉都不是一个味道,分辨不准,摘下来好坏就是看运气。
  大象起先没吃出来,后来苦的一激灵,甩着脑袋全吐出来了,吐的前边一地都是。领路的人反应快,躲开了这波香蕉泥糊,和大象甩头带起的獠牙。可是一落脚没躲开落在地上的,摔的满身都是。
  大象又吐出来一点苦的香蕉泥糊,其实没恶意,就是这阵苦真咽不下去。摔倒的领路人再次受到波及,淡定的站起来,用衣服干净的地方蹭了一把脸。神情极为无奈。
  路上有不少来往有事的人,不看他们运输队也在,常雨不好笑的过于明显,不礼貌。
  笑的整个人都在抖,就差没出声了。隔一个人的于轼稍微稍微拉了一下常雨旁边的陆叙,用实际行动表达他们和常雨不熟,不好理解这些小意外常雨为什么总这么大反应。
  常雨缓口气,被过来的宋羽烨抚顺后背,最近总能感觉到宋羽烨对自己有类似同情的情绪,沈墨军也旁敲侧击让自己去医院看看,常雨大概能猜到原因在哪儿。慢慢不笑了。
  宋羽烨和沈墨军对视一眼轻微的探口气,宋羽烨不是没来由的同情常雨,她怀疑常雨有精神类疾病。
  常雨不出门见人少的时候还不明显,相处多了接触的人和事一多就会被发现,常雨总是容易为一点点小事感动伤心,或者逗的笑的喘不上气。
  虽然大多数时候常雨已经很克制了,几乎不会笑出声来。
  大门定时开门,现在就快了。
  常雨还看着运输队,不由自主的想起来,然后就想笑。
  常雨本身并不觉得笑有什么,比哭好的多,无非就是容易情绪化。但是自己需要用情绪波动来标记时间线。
  沈墨军最近好像是恢复了,知道她过来回了一下头:“怎么了,有事吗”?
  沈墨军摇头:“没有,就是没事来看看你在看什么。这一路有跟着我们的人么”?
  常雨没感觉到有情绪的线连过来,但是没有情绪波动也许是对方掩饰的好或者根本没有,也有可能。
  就像常雨自己,多数时候没有情绪,有外界发生什么产生刺激的时候才会产生情绪,进一步有情绪波动。这个没办法说死:“我没有发现”。
  沈墨军点头:“那就好。你没发现说不定就是没有”。
  沈墨军起先还没注意太多,常雨跟来她没想过阻止,常雨在就是多了一道保险杠。不过最近一起出来相处的多,常雨吃东西还是睡觉她一回没看见,偶尔有闭眼睛的时候都是在假寐,这样的异常几乎不遮掩。
  这种生活状态让人放心也不放心,总有不真实的感觉。沈墨军猜不准常雨是没想到,还是根本就不在乎,除了帮着遮掩不让别人发现也没有问,问也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