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神经有问题
  自从宋安乔决定不退婚后,每天都过得小心翼翼,生怕楚非远会来找她的茬,然而,楚非远像人间蒸发了一般,那天后,再也没有出现在她的生活。
  “安乔,想什么呢?”森语甜品店,同为实习生的林颜大大咧咧道。
  宋安乔摸摸鼻子,“没想什么,对了,林颜,杨枝甘露师父说椰浆需要20毫升,对不对?”
  林颜吐了吐小舌头,“我忘记了。”
  宋安乔黑线,转身问向另个实习生夏佳琪,夏佳琪正在调制一杯名为薄荷情人的冷饮,听到宋安乔的问题,言语不悦,“这么简单的问题都不知道,学什么甜品!”
  “喂,你怎么这么说话!”林颜生气,什么人啊,说话这么难听。
  宋安乔蹙眉,伸手拉了拉林颜的手,示意她算了,夏佳琪说得对,这么简单的东西都记不住,实在不配学习甜品。
  夏佳琪情绪焦躁,她已经调制了七杯薄荷情人,可哪一杯都达不到师父的要求,宋安乔目光淡淡,轻声道,“薄荷酒30c,九分满。”
  夏佳琪一愣,抬眸看向宋安乔,呆愣了几秒,按照宋安乔的说法,再次调制了一杯,微抿一口,焦躁的情绪顿时消失不见。
  林颜望着夏佳琪像献宝似得端着薄荷情人走出去,噘嘴道,“安乔,你不该帮她,瞧她得意的样子,好气人。”
  宋安乔无声笑笑,“甜品要心情愉悦的人才能做出美味哦。”
  林颜轻吐小舌头,认同了宋安乔的说法,低下头专注去做自己手上的甜品,不再与夏佳琪置气。
  日子就这样在每天制作甜品中悄然而过,转瞬,进入了微风凉意的初秋季节。
  这天,宋安乔下楼倒垃圾,一转身,一道欣长挺拔的身影,斜倚车门,漫不经心地扫视向她。
  楚非远站在那儿,身姿俊逸,气场不怒而威,周身像是披一层万丈的光芒,耀得人忘记呼吸,所有的感官都凝聚在了他的身上。
  微风吹拂,宋安乔回神,暗自为自己默哀祷告,宋安乔,你的死神来了,镇定,不要害怕!
  “上车!”楚非远冷声命令。
  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宋安乔深谙此道理,事情早晚都要解决,早解早托生。
  宋安乔硬着头皮上了楚非远的车,车上,楚非远静默无言,眼神冷得像敷了冰,宋安乔垂着脑袋,连呼吸都不敢大声。
  窗外的风景呼啸而过,楚非远的目光斜睨向宋安乔,这一会倒乖得像只小绵羊似得。
  帝爵景湾。
  “楚先生,我们有什么事情不能在外面说吗?”宋安乔站在门口,不肯进去。
  她怕一会楚非远又突然暴怒起来,她敌不过。
  楚非远站在房内,目光淡淡,闻言,猛地将房门关了上,阻断与宋安乔的面对面。
  宋安乔呆了呆,他的用意再明显不过,他不想和她在外面谈事情,一分钟后,宋安乔无奈的输入密码,乖乖进了寓所。
  进去的时候,楚非远长腿交叠,脸上寒气森森地坐在沙发上。
  “楚先生。”宋安乔走过去,声音乖巧。
  楚非远冷抬眼眸扫了她一眼,嗓音幽冷,言语嘲讽,“不是想在外面谈,又进来做什么?”
  宋安乔手指紧捏着自己衣服的下摆,贝齿咬着唇,“楚先生,对不起,是我高估了自己的身份,您有什么事情您就说吧。”
  不卑不亢,将自己降低最低,她不想与楚非远有过多的纠缠。
  “签了它!”楚非远见她如此,声线冷冽,没有一丝温度。
  客厅的茶几上放着一份类似合同大小的纸张,宋安乔心中一喜,难道是离婚协议书?
  然而,现实像是一盆冷水一般,泼醒宋安乔的痴心妄想,她看着合同的扉页,好半天都回不过神。
  这不是她希望的协议书,而是一份夫妻守则的遵守条约。
  “您这是什么意思?”宋安乔脸蛋白得不像正常肤色。
  楚非远眉目一挑,轻蔑道,“不识字?没读过书?”
  “我识字。”宋安乔手捏合同,捏的紧紧地,“可我不想签这个。”
  她不傻不笨,这根本就是一份不平等的合约。
  合约扉页第一句写着:楚非远永远是对的,不容反驳。
  这一句话,就把她惹火了,不容反驳?他以为他是谁?
  “不签也行。”楚非远声音淡淡,“给你一天时间,还上两千万。”
  宋安乔抿唇,一天时间还上两千万,这不是将她堵在死胡同里了吗?
  良久,宋安乔轻声开口,“我可以用我一辈子的时间去还这两千万。”
  其实,那两千万除了还债,给她姐姐交齐医药费,剩余的她们都没有动,但只单单动用过的钱,她也得花费半辈子才能挣到。
  楚非远抬眸对上她的目光,“宋小姐,我是一个商人,不要用这种遥远的期限给我作保证。”
  他的意思很简单,态度更是直观明确,没得商量。
  宋安乔被他堵得心里憋闷,“两千万一天之内,我还不上。”
  “那就签字。”楚非远声音冷厉,语调高扬了几个分贝。
  “楚非远,你这人怎么这么冷血?”宋安乔唇瓣颤抖,“我就纳闷了,你压根不想结这个婚,你为什么非让我签这夫妻共同相处的合约呢?”
  楚非远似笑非笑,“你说呢?”
  “我说?”宋安乔心口闷着气,“不想结婚,离婚又不同意,我说你神经有问题。”
  楚非远眸子微眯,墨黑的眼眸敛着危险的寒光,宋安乔呆了一秒,大脑迅速反应出这是他要发怒的征兆,双脚本能的逃离。
  “嘭——”
  宋安乔头昏脑涨,整个人被楚非远压在了沙发上,他目光阴沉,呼吸粗重。
  “你想死是不是?”楚非远声线冷如冰。
  宋安乔内心直哀嚎自己太蠢,为什么总是不自觉用言语刺激他?
  “对不起。”宋安乔清楚自己的体力,及时道歉,“我嘴笨,不会说话。”
  楚非远瞪着她,“你不是嘴笨,是话太多。”
  “是是,我话太多,楚先生,您原谅我一次吧。”宋安乔被压得难受,两只手臂弯曲挡在她与楚非远的胸膛之间。
  楚非远看着她紧张到脸红的表情,唇角勾起邪恶的弧度,“我忽然想起,我无论对你做什么都属于合法的。”
  合法?
  宋安乔额头冷汗直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