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公然搞事的蒋远周
  这一下,许情深觉得包厢内就算有再多的人都没用,扑面而来的紧张感几乎让她当场窒息。
  服务员走在跟前,高高瘦瘦的身影丝毫挡不住后面的人,一行人全部抬高了视线,有人激动出声,“蒋先生来了。”
  漂亮的女服务员往边上一站,看来没人听到许情深的祈祷,她一眼望去就看到了蒋远周,许情深没有多想别的,赶紧压下眼帘。
  闵总轻笑着,“蒋先生,在场的所有人中,就属你最年轻,可每回都是你最后一个到。”
  “是吗?”蒋远周勾了抹笑,然后轻抬手腕,“离开席还有十分钟,刚刚好。”
  老白目光望过去,看见许情深时,惊讶的下巴都快掉了。
  闵总伸手一指,“入座吧。”
  蒋远周往前两步,整个包厢内就只有两个空位,许情深垂着头,面色绷得很紧,几乎是全身的细胞都进入一种待战状态。老白朝蒋远周看看,这两人要是坐到了一起,这顿饭就没法吃了吧?
  老白拉过一张椅子,“蒋先生,请。”
  蒋远周看了看,却是拉开了另外一张,然后径自入座。
  闵总看了眼,忍俊不禁道,“看来蒋先生也喜欢美女啊。”
  许情深没想到他会坐到自己身边来,他坐在那,然后将外套脱了,老白替他拿过去的时候,衣服在许情深身上扫过,淡淡的香水味道沁入鼻翼间,她鼻尖开始渗出汗来。
  两人挨得很近,如果蒋远周动作幅度再大一点的话,他的腿就能碰到她了。
  “闵总,这位美女是?”
  许情深坐在那,又是生面孔,难免会引人好奇。
  “忘了跟大家介绍,这是我的私人医生,以后她都会跟在我身边。”
  “真漂亮啊……”
  许情深面对这样的夸赞,反而觉得不舒服,闵总是见惯了这样场面的人,“来,开席吧。”
  老白坐到蒋远周身旁,一桌上除了闵总和许情深,都是男人,大家也不会无缘无故聚到一起,所以开桌之后,直接开始了事关自身利益的话题。
  闵总冲着许情深低声道,“许小姐别客气,我跟他们谈些事情,你吃你的。”
  “好。”
  许情深拿起筷子,目不斜视地盯向前,可她距离蒋远周这样近,余光难免会注意到他。
  蒋远周喝了酒,蒋远周放下了筷子,蒋远周点了根烟……
  她味同嚼蜡,更是如坐针毡,男人手边的烟味不住往她鼻子里钻。酒桌上越来越尽兴,有人拿了酒杯过来敬酒,半圈走下来,很快就轮到闵总。
  许情深朝她倾过身,“您的身体不能喝酒。”
  闵总自然也知道,可一上了酒桌,有时候就是身不由己,她起初还是推脱的,“饶了我吧,你们看看,我出门都把私人医生给带着了,我要能喝的话,能不陪你们吗?”
  “闵总,您这话可就欺负人了,照您这样说的话,我们明天出门身边都带个美人儿,那是不是说明以后聚在一起,都只喝牛奶得了?”
  “就是,喝一杯而已,酒桌上谈事不喝酒,那事情怎么能成呢?”
  许情深知道她有胃溃疡,也是早年喝酒落下的病根,这酒要是下肚,极有可能胃穿孔。
  “我这不是不能喝吗?你们看,我私人医生都这样说,她的话是最专业的。”
  “那行,您不喝,她喝,我酒都拿过来了,总不能让我再端回去吧?”
  许情深是非常反感这样的,她实在搞不懂他们的思想,有人是身体真的不能喝,可非得遭遇道德绑架,说什么不喝就是看不起人。换句话说,他们这样的行为本来就让人看不起。
  闵总朝她看了眼,接过话语,“人家是我的家庭医生,又不是来陪酒的,行了行了。”
  “这么多人可都看着呢,这位医生,你说说,闵总不能喝的酒,你能喝吗?”
  许情深摇下头,“对不起,我也不碰酒。”
  “闵总是身体不舒服,你也是?”
  许情深说得坦然,“我家里还有个孩子,所以我不能碰酒。”
  她身侧的蒋远周一听,感觉到许情深说出来的话,幻变成了一把把刀子,刀刀都朝着离她最近的他扎过去。
  从坐定下来后,蒋远周就按捺着没去看她一眼,他视线扫过去,这一眼并不是故意的,但他的目光却落到了许情深的胸前。
  她说她家里还有个孩子,是还要母乳喂养吧?
  看她的上围,尽管外面穿了件宽松的外套,却仍旧抵挡不住突起的丰满。
  许情深还在和对方说着话,她的意思很明确,不喝就是不喝。
  闵总朝那人挥了下手,“算了,我都听我私人医生的,还望见谅啊。”
  “闵总的私人医生这么年轻,不知道之前是做什么的?”
  许情深听到身侧有说话声传来,她后背猛地一凉,嘴里未说完的话也收了回去。
  “做的当然是医生,”闵总替许情深回道,“蒋先生对这方面很好奇?”
  “我只是觉得她这样年轻,如果放到医院里去,不是前景更好吗?跟坐在这要陪酒相比,正儿八经的医生绝对比一名私人医生要有诱惑力的多。”
  老白听在耳中,也觉胆战心惊的,当年许情深的事,东城很多人都知道,蒋远周这摆明了是要揭人伤疤。
  可老白印象中的蒋先生,明明不是这样的人。
  “人各有志嘛,可能许小姐是不喜欢医院那样的氛围。”
  蒋远周轻笑下,那一声笑传到许情深的耳朵里,却多了些许别的味道。
  “闵总,用人之前最好查一下,如果她曾经因为自己开的药,而导致了患者的死亡,你还敢用她吗?”
  许情深脸色刷得发白,没有去看闵总的脸色。
  女人面露疑惑,目光紧锁着许情深的脸,“蒋先生这话很有意思,你不妨把话说白了吧。”
  坐在对面的另外两人也抬起头来,其中一人朝着许情深指了指,那样子似乎有话要说,可又觉得不是很确定。
  蒋远周身子往后靠,唇瓣挽着,“我只是提醒你一句而已,如果真遇上了那样的人,我也替闵总惋惜,手上毕竟有过人命,不再做医生、不去祸害别人,那才是最好的选择。”
  许情深坐直身,然后转过了头,目光望到蒋远周的眼里。
  两人的视线胶着在一起,许情深紧咬牙关,她面容白皙,细细的两道眉紧蹙起来,眼睛里奔涌着暗潮,蒋远周冷笑下,“许小姐,我说的不对吗?”
  “我想起来了!”对面的男人忽然说道,“许情深,许医生是吧?”
  许情深眼睛仍旧盯着蒋远周,那名男人自顾说道,“蒋先生的小姨,一年多以前过世了,好像就是因为主治医生导致的吧?我记得当时传得挺厉害的,那人还是星港的明星医生啊,之前上过电视,而且蒋先生和她是男女朋友的关系……”
  许情深唇色开始发白,甚至哆嗦起来,有些伤疤被她已经掩埋的很好了,时间就是最好的尘埃,它将她受过的那些伤遮掩起来。许情深不住地想要忘却,她从不刻意去想,她想让那种疼痛赶紧过去,或者在尘土下发芽后,长出不再是痛苦的果实。然而,现实这样残酷,她的‘罪行’,别人都替她记得清清楚楚呢。
  身旁的闵总没说话,只是冷了脸色。
  蒋远周冲许情深看着,“好久不见,许医生。”
  他的这一声招呼,等同于默认了男人的话,桌上更有窃窃私语声传来。
  “不是好久不见,蒋先生,那天在飞机上我们就见过,你儿子的命还是我救的。”
  蒋远周嘴角绷紧,老白看着两人,插不进去话。
  他揭了她最痛的一块伤疤,她也没让他好受多少,许情深嘴里的儿子二字落得格外重。在老白看来,这两人明显是在互相伤害。
  蒋远周神色微僵,却还是强行扯出抹笑,“是,这件事上,还没跟你说声谢谢。”
  “谢谢就不用了,只求蒋先生给我一条活路,我也有自己的孩子要养,您什么都不缺,可以给您儿子最好的,我只想靠自己赚一份工资,不让我孩子喝西北风就好。”
  蒋远周心头的火又被挑了起来,许情深要么不说话,一说话就几乎要他的命!
  她是真恨不得将他架在火上烤啊。
  “你不是结婚了吗?你男人不养你?”
  许情深也笑了起来,“我不想让他太辛苦。”
  一来二去,酒桌上的气氛完全僵了。
  别人也不好多说什么,蒋远周点了根烟,狠狠吸了口,“许小姐,当初东城的医院谁都不敢再收你,一年多没见,原来你跑去给人做私人医生了。你是利用了别人的不知情吧?不知道这算不算是刻意隐瞒?”
  许情深心里一沉,其实已经知道这份工作做不成了。
  她站起身来,强忍着心头泛出的酸楚,许情深推开椅子朝着身旁的女人说道,“闵总对不起,我先告辞了。”
  “我没让你走,坐下。”闵总没有看许情深一眼,脸色却阴沉严肃的很。
  许情深毕竟是跟着闵总过来的,不好拂了她的面子,她心思沉重地坐下去。
  一桌人的视线都投了过来,在他们眼里,蒋远周是不能得罪的,可许情深就是个无足轻重的家庭医生而已。
  “既然手里有过人命,怎么还能做医生?”
  “就是啊,闵总,您可得当心点。”
  许情深抬了下头,目光看向旁边的蒋远周,“蒋先生,我们都已各自成家,你放过我,也放过你自己吧,或者你干脆告诉我,究竟我要怎样做,你才能给我一条生路?”
  “你的意思,我没给过你路走吗?”蒋远周倾起身,视线直勾勾落向她,“我是怎么将你赶尽杀绝了?这之前的一年多时间,难道不是我给了你一条路走?”
  在他看来,他从没有刻意去迫害过她,更加没有要对她赶尽杀绝。
  许情深听到这,却是摇了摇头,“蒋先生弄错了,给我生路的是另一个人,不是你!”
  蒋远周终于明白,什么叫做连每一口呼吸都在痛。
  许情深表情越来越冷漠,余光看见闵总站了起来,“今天就到这吧,事情也都谈的差不多了,这杯酒,我还是干了。”
  闵总说完,大半杯白酒一饮而尽。
  许情深脸上烧起来一样,心里也觉得更加难受,毕竟这件事因她而起。
  其余诸人也都给了她这个面子,闵总没有再入座,而是冲着许情深道,“走吧。”
  许情深立马起身,跟着闵总一前一后出了包厢。
  到了得月楼外面,许情深深吸口气,闵总站在门口,一动不动。
  “闵总,今天的事真对不起,我就不打扰您了,告辞。”
  “你是我带过来的,要走也是从我家走出去。”
  车子很快来到门口,许情深跟了闵总上车。
  开出去一段路后,闵总这才问道,“蒋先生说的是事实吗?”
  许情深喉间轻滚了下,“是。”
  “你故意隐瞒,是害怕我不录用你?”
  “也不全是,那一次事情对我伤害也很大,我潜意识里是想这辈子都不再想起。”
  “蒋先生的小姨,真是因你而死?”
  许情深双手交握,指甲深深用力,掐进手背中,“她有久疾,且长期服药,我是她的主治医生,之前的药不管用,我给她换了一种新药……”
  闵总见她面色越来越白,便打断了她的话,“在这件事之前,你跟蒋先生关系好吗?”
  许情深点了点头。“对不起。”
  闵总面上的表情还是很严肃,只是不再问她话,她手臂压住胃部,脸上已经开始冒出冷汗。
  许情深察觉到她的异样,“闵总,是不是胃开始痛了?”
  她点下头,已经说不出话。司机见状,赶紧说道,“去医院吧?”
  闵总痛得弯下腰,许情深朝两侧看看,“快,前面有药房,开过去。”
  “这样严重,肯定要去医院吧?”司机着急说道。
  “我去药店也就两三分钟的时间,这儿离最近的医院怎么都要半小时,别犹豫了。”
  “好。”
  车子飞速向前,然后很快靠边停车,许情深大步跑下去,再回来的时候手里拿着两盒药。
  她坐回车内,快速的打开药盒,取了四颗药丸出来,她将药丸包进餐巾纸内,然后用手机将它敲碎,直至敲成粉末。
  “水呢?”
  司机取过一瓶水递向许情深,许情深接过后拧开瓶盖,倒掉了大半瓶,然后将药粉倒进瓶子里,摇匀后递给闵总,“快,喝下去。”
  女人朝她看看,并没有伸手接,许情深手顿在半空中,猛地意识到了什么。
  闵总怕是不敢喝她给的药吧,毕竟她身上还有一条人命。
  许情深握紧手里的塑料瓶,“那还是去医院吧。”
  闵总闷哼声,左手伸出去接过了瓶子,然后将里面的水喝下去。
  司机重新发动车子,朝着医院开去,过了十几分钟后,闵总冲司机道,“不用去医院了,回家。”
  “没事了吧?”许情深关切问道。
  “以前也经常犯,严重的时候被送去医院急救过,我没想过吃药就能有这样的效果。”
  许情深将手里的纸巾递向她,“这也算是紧急情况了,是药三分毒,还是要靠平时的注意和调理。”
  “嗯。”
  车内不再有说话声,许情深目光望向窗外,思绪飘出去了很远,她已经在想着,明天去哪重新找一份工作呢?
  她还能做医生吗?
  东城这么大,应该有她一个安身之处吧?可东城是蒋远周的地盘,而现在的许情深唯愿他能对她不闻不问,如果能彻底忘掉她这个人,那就更好不过了。
  回到闵总的住处,许情深下了车,闵总朝她看看,“我这边没事了,你回去吧。”
  “好。”
  许情深将药箱交到司机手里,“闵总,告辞。”
  “明天我可能还是要出去一趟,你等我的电话吧。”
  许情深听到这,很明显吃了一惊。
  闵总笑了笑,“我知道你也有孩子,挺不容易的,反正你也不负责给我开药,只要出门的时候盯着我就行,许医生,我给你这个机会,你要好好珍惜。”
  许情深张了张嘴,差点说不出话来,她用劲点了几下头。闵总看眼时间,“不早了,让司机送你回去。”
  “不用了……”
  “还是送吧,不用跟我客气,我喜欢别人听我的。”
  许情深不由轻笑,“好,谢谢。”
  得月楼。
  包厢里的人已经走得差不多了,就剩下蒋远周和老白。
  蒋远周指尖夹了根烟,眼看火星就要烧到他的手指,老白忙将那根烟拿了过去,并掐熄在烟灰缸内。“蒋先生,我们回去吧。”
  蒋远周手掌撑向旁边的座椅,那个位置已经凉透了。
  “蒋先生,许小姐早就已经走了。”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在想她?”
  老白可不想跟他争论这个话题,“您方才做的挺好的。”
  蒋远周睨了他一眼,“什么时候学会跟我说反话了?”
  “这不是反话,对您和许小姐来说,您这样下狠手,确实挺好的。”
  蒋远周眉宇间明显有了怒气,“你要再这样阴阳怪气,你试试?”“蒋先生非要这样说,那是不是我能理解成为……你明知道这样伤许小姐不好,可你却还是做了。”
  蒋远周没了声响,只是用手遮在额前,老白陪着他坐了会。
  半晌后,服务员打算进来收拾,推门一看,里头还有人,只得又退了出去。
  老白拿起桌上的手机。“蒋先生。”
  蒋远周站起身来,走出得月楼后,司机的车已经在门口候着,蒋远周坐进车内,他一副出神的样子,司机朝老白看看,他轻说道,“回九龙苍。”
  蒋远周在得月楼再看见许情深时,其实并没有想过要一步一步去逼她,他也不知道他当时怎么了,就好像是魔怔了一样。
  她在他面前呈现出来的样子,太过于幸福,蒋远周不是看不得她好,只是……他看不得她和别的男人好。
  他也知道他的所作所为,是带着摧毁式的,可若让他眼睁睁看着、听着,他肯定受不了。
  蒋远周望向窗外,发现这条路是回九龙苍的。他轻拍下车窗,“找个地方,我们去喝酒。”
  老白一听这话,吃惊地别过身来,“蒋先生,您要喝酒?”
  要知道他已经有近两年没有碰过酒了,滴酒未沾过。
  蒋远周手掌撑向额头,“去酒吧吧。”
  老白让司机在前面找着,开过一条街,马路两旁全是各色各样的酒吧。
  蒋远周几乎从来不去那样的地方,即便有时候遇到应酬,那也是在高档会所内。
  车子停稳当后,司机下去替蒋远周打开车门,老白站在车外,这是酒吧一条街,藏匿着形形色色的门面,红的、绿的,五颜六色交错着。
  “蒋先生,去哪一家?”
  蒋远周没来过,老白跟了他这么久,大部分的时间都奉献给他了,自然也不会偷偷摸摸来这种地方。
  所以,两人是摸瞎啊。
  老白喊过旁边的司机,“你去过吗?”
  司机点了点头,看到两个男人的目光齐刷刷落向他,又赶紧摇了摇头。
  老白眉头一拧,“到底去没去过?”
  “去是去过,就是同学聚会……”
  “去过就行,领路吧。”
  司机硬着头皮往前走,这么多家酒吧,他也不可能每家都去过,只能选了一家外表装潢看上去最有特色的。
  一脚踏进去,烟雾缭绕,一点不夸张。
  半空中升腾着奇奇怪怪的蓝烟,酒吧不大,四周黑漆漆的,门口有服务员领着他们往里走。
  蒋远周坐定下来,老白点了些酒,司机也被他们拉着陪坐在旁,毕竟,他也是最有经验的一个嘛。
  很快,不大的小圆桌上摆满了酒,蒋远周隐在黑暗中,老白将其中一杯递向他。“蒋先生。”
  蒋远周抬起眼帘看向前方,“人为什么喜欢来这种地方?”
  老白答不出来,只能看向司机,司机冤啊,他好歹也是一光辉正面的形象。“我上次来,就是因为同学聚会,很多人喜欢酒吧,可能是觉得会让自己放松,毕竟周边的人谁都不认识。”
  “可这样乱糟糟的环境,不怕出事?”
  司机忙拍上马屁,“一般人可能会,但蒋先生克制力极强,这种事不会发生的。”
  蒋远周拿了瓶开好的酒给司机。“喝。”点了那么多酒,蒋远周也没喝,就是看着,老白和司机碰了下杯,蒋远周目光看过去,看到长长的吧台前坐了几个男人。
  其中一人将手臂搭上另一人的肩膀,凑过去对着他的耳朵说话,至少从蒋远周的角度望去,这个姿势是亲昵无比的。
  有服务员过来,拿了个单子,一看几人的派头,就知道蒋远周说话是管用的,他来到蒋远周身旁,“这位先生,自己喝酒多没趣啊,需要点几个少爷陪陪吗?”
  蒋远周目光扫过去,看到单子上印了几幅照片,“少爷?”
  “是啊,个个俊朗非凡,而且千娇百媚呢。”
  蒋远周坐直了上半身,老白一阵寒意在全身窜来窜去的,“少爷?为什么不是小姐?”
  “先生您真爱开玩笑,来了这儿,还不就说明你们好那一口吗?放心吧,这儿都是同道中人,不用不好意思。”
  蒋远周听闻,脸色刷的变了。
  不远处,有个男人回了下头,蒋远周一眼看去,觉得那人有些眼熟。
  老白当即付了酒钱,并且给了不少的小费,“我们今天还有急事,不用了。”
  “好好好。”
  谁还能坐得下去?蒋远周起身,到了外面才想起那张脸是谁,他不是许情深的……
  老公或者丈夫二字,别说是提起了,蒋远周想都不敢想。
  司机的面色,那叫一个白里透红,“蒋先生不好意思,我真的不知道那是一家同志酒店。”
  老白朝他指了指,蒋远周面色严肃,“我刚才在里面看见个人。”
  “谁?”
  “跟许情深有关的人。”
  老白倒抽口冷气,“许小姐的弟弟?”
  蒋远周睨了他一眼,“就是前两天让你去查的那人。”
  “许小姐的丈夫?”
  蒋远周闻言,甩下了老白,大步朝着车子而去。
  哈哈哈~蒋先森,你老实交代,不妙呀,我怎么觉得你要搞si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