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拉我的手是吧?咬你啊!
  蒋远周的面色,那真是变了又变。
  收银员已经扫码完成,蒋远周拿着银行卡没动,目光犹如刀子似的刺向付京笙。
  凌时吟看着,心里的寒冷在往上升腾,蒋远周要真放下了许情深的话,人家夫妻俩买个东西而已,他这么介怀做什么?
  “先生?”收银员朝他看看。
  凌时吟伸手把蒋远周的银行卡取过来,然后递向收银员。
  许情深的目光落到购物车内,她别过身,是背对着蒋远周的,后背感觉快被人刺出洞来了。
  收银员将小票递给蒋远周,“请签字。”
  男人收回神,取过了笔,字迹潦草地签上名字。
  凌时吟抱着睿睿走出去,“远周,东西别忘了拿。”
  许情深排的这边,队伍也在挪动,付京笙推着购物车往前,等到他们结账的时候,旁边收银台排队的人早就换了一拨。
  提了大包小包的东西出超市,回到住处,许情深带着霖霖进去,替她将玩具拆封,让她去沙发跟前玩。
  付京笙将购物袋放到桌上,许情深来至他身后,手掌落向男人的肩膀。付京笙回头朝她看看。
  “你是不是知道我和蒋远周的关系?”
  男人转过身,靠着餐桌,双手抱在胸前,“怎么说?”
  “我看得出来啊。”
  “那我跟你说,我大致是知道的。”
  许情深拧了下眉头,“怎么可能?”
  “你在飞机上遇见过他一次,今天也是,我不傻,你们的眼神一对上,我就看出来了。”
  许情深眯起眼帘,仔细端详着付京笙的神色,“你这是火眼金睛吗?”
  “我看人很准。”
  她别开视线,将东西从购物袋里拿出来,手指摸到那几盒避孕套,许情深也是满满的醉意。她将袋子摊开给付京笙看,“买这么多不是浪费吗?谁用?”
  “我用啊,”付京笙浅笑,“你也用不着。”
  许情深面色烧起来,抬头朝他看看,付京笙目光紧锁住她,眼底透露出来的炙热让许情深觉得屋内好像忽然就升温了。不对啊,她这心态不行啊,怎么总是被一个喜欢男人的男人三言两语就给撩了?
  许情深将那个购物袋往他怀里一塞,“你的东西,拿去吧。”
  不过这也证明了一点,许情深唇瓣挽笑盯向付京笙,避孕套既然是他用,那她之前的猜测就没错,他就是攻。
  付京笙见她笑得奇怪,“做什么?”
  许情深朝他肩胛处拍了拍,“付先生啊付先生,人还是要找个终身的伴侣才靠谱,别去酒吧那种地方了,鱼龙混杂的。不过你也是可以啊,这刚到东城才几天啊,就把根据地都找到了。”
  付京笙嘴角一勾,忽然一把将她的小手握住,“我的终身伴侣不是你吗?难道你还想要跟我离婚?”
  许情深想要将手抽回去,使了几次劲都没成功,无奈只能放弃,“我去做饭。”
  男人捏了捏她的手掌,然后松开。
  许情深不觉得有什么奇怪,提了东西快步走进厨房。
  超市停车场内。
  一辆车飞快跃上高高的坡度,在得到放行之后,拐弯冲进了旁边的马路。
  凌时吟抱紧了睿睿坐在后面,蒋远周亲自开得车,车速一路提上去,经过了拥堵路段直接上高架,速度彪猛的简直令人心惊胆战。
  好几次似乎都要和旁边的车碰上,蒋远周目光紧盯前方,握住方向盘的手使劲收紧,凌时吟望向前,忽然出声道,“远周,前面就是出口,别开错了。”
  蒋远周转向灯也没打,直接变道,后面传来车辆紧急刹车的声响,凌时吟吓得抱住睿睿,“远周,孩子还在车上呢。”
  男人的目光落向内后视镜,狭长的凤目睇了眼凌时吟,他车速是放慢下来了,只是明显神魂都不在身上,就好像只是凭着感觉在开车而已。
  凌时吟鼻子有些酸,她当然知道蒋远周这样,是为了什么。
  男人目光收回去,盯着前方,付京笙的那番动作之后,他其实是想冲上去揍他的。可转念一想,他这样不是奇怪吗?付京笙只不过买了夫妻用品而已,他和许情深又是受法律保护的,再反观他,他算什么?
  有些事、有些人,他放弃过,可却不敢去直视他放弃之后,原来别人是将她当成宝一样的重新拾捡起来。
  车子下了高架,凌时吟拍了拍睿睿的后背,试图把蒋远周的神拉回来。
  “睿睿,待会回家后,让爸爸陪你搭积木好不好啊?妈妈买了乐高……”
  “吱——”
  一阵刹车声猛地传来,凌时吟坐在后面没有系安全带,身子陡然往前冲,她双手抱紧孩子,所幸车速不快,她肩膀撞向了副驾驶座的座椅。
  凌时吟还没完全回过神,就听到蒋远周跟她说道,“下去。”
  她一脸的惊怔,“下去?”
  蒋远周将车门锁打开,凌时吟朝他看看,忽然冷下心来,她抱着睿睿,另一手拿起包,推开了车门。
  刚站到地上,车门也刚关上,旁边的车子就呼啸而去了。
  睿睿扯开嗓门哭喊,“爸爸,爸爸——”
  凌时吟抱了他站到旁边去,目光直勾勾盯着蒋远周消失的方向,他就这样将他们丢下了?
  他丢下了自己的儿子,还有她,毫不留情,可凌时吟到了这会都没明白,她和睿睿有什么错?
  她欲哭无泪,将孩子放到地上,睿睿不懂事,脚刚沾地就往外跑,凌时吟一把将他拽回来,“你找死是不是?”
  “爸爸——”
  “你爸爸又不要你!”凌时吟说完,心里也难受的不行。其实很多时候,她也开始怀疑过自己,不知道自己的坚持到底有没有用,蒋远周就像是一尊捂不热的雕像,不管她怎么使劲靠近都没用。
  凌时吟拉着睿睿在寒风中等了十几分钟,最后还是绝望了。
  她招手拦了辆车,然后带睿睿上去。
  回到凌家的时候,凌慎也在,凌母端了水果盘出来,凌家父子坐在沙发内,就听到管家说了一句,“小姐回来了。”
  凌母忙放下手里的果盘,一抬头,果然看见凌时吟抱着睿睿走来。
  凌时吟的个子并不高,怀里抱了个孩子显得很吃力。凌母上前,接过孩子后将她放到地上。“时吟,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了?”
  凌时吟径自过去坐进沙发内,一语不发,凌慎撑着额头,朝她看看,“怎么了这是?”
  她仍旧不说话,目光出神,凌慎脸色拉了下来,“是不是蒋远周又给你气受了?”
  “他把我跟睿睿半路赶下了车。”
  凌慎眼里的光陡的一沉,“他居然这样对你?”
  凌母心疼地坐到女儿身边去,“太过分了,时吟,你就住在家里面,反正孩子在这,我就不信蒋远周他不请你回去。”
  “妈,蒋远周要真那么看中这个孩子,还会把他们母子赶下车吗?”凌慎接过话,朝着凌时吟睇了眼,他开口将管家支开,让佣人们也都暂时出去。
  屋内就只有凌家的人围坐着,凌慎继续说道,“抓不住他的心,有什么办法。”
  “不是我抓不住,而是许情深回来了。”
  凌慎眉头拧紧,“就算许情深回来又怎样,他们之间始终有个解不开的死结。”
  “哥,你不懂,”凌时吟面色晦暗,“之前不见面还好,可一旦见过,那种感觉也会上瘾。”
  “时吟,说到底,你应该有个自己的孩子。”
  凌时吟听到这,目光朝着凌慎看去,凌慎对上她的眸子,“你如今是骑虎难下了,放弃蒋远周的话,你白白浪费掉的时间和精力太多,如果要继续下去,你就不怕迟早有一天,睿睿的事会穿帮?”
  “不,我不会现在退出去。”
  “你是我亲妹妹,我之前是希望你跟蒋家联姻,但当初的第一步你就走错了。”
  “哥,现在说什么都晚了,整个东城都知道我给蒋远周生过孩子,我无路可退。”
  凌慎看向正在沙发跟前玩耍的孩子,“这一年多以来,我实在搞不懂,你居然什么都没做成,你难道不是在浪费时间?”
  “蒋远周对我很防备……”
  “他难道就不会看在孩子的面上,对你有一点点改观?”
  凌时吟笑了笑,然后摇头,“他对这个孩子,也没亲近到哪里去。”
  凌母听到这,心疼到不行,她揽住女儿的肩膀轻拍,“你就住回家,我都想象不出来你这一年多是怎么过的,作孽啊。”
  “你放心,我会替你想办法的。”凌慎站起身来,“我先回去了。”
  他在外面有自己的房子,也就不住在凌家了。
  蒋远周回到九龙苍,老白也是刚到不久,看见男人停了车下来,老白从屋内走出来,“蒋先生。”
  他朝蒋远周身后看看,“您不是跟凌小姐出去了吗?她和睿睿呢?”
  蒋远周回头看了看,神色好似有些恍惚,脑子里仿若有片刻的空白,半晌后才听他出声,“半路下车了。”
  “在哪?要不要派人去接?”
  “不用。”蒋远周头也不回地朝着屋内走去。“她有凌家,又不是无家可归。”
  老白跟在蒋远周的身后,到了屋内,他再度开了口,“蒋先生,上次凌小姐带着睿睿回去,您着急慌忙赶去了,怎么这次……”
  蒋远周神色好像有些不对劲,他坐向沙发内,知道老白是自己人,可心里却有无名的火在往上窜,“老白,我现在觉得,就算我身边有一个自己的孩子,我也没法幸福。”
  老白叹口气,还是那一个结没法解开啊。
  “蒋先生,您冷静点,我还是派人去把睿睿接回来吧?”
  “不用,”蒋远周双手撑着前额。“我谁都不想见。”
  老白听闻,也就不再开口了。
  保丽居上那边,日子却过得相对安静不少。许情深碰见蒋远周,要说没有触动,那肯定是假的,她亲眼看见他牵起了凌时吟的手,抱起了他们的孩子,她心里如果能不痛,那就真的解脱了。
  但许情深经历过千疮百孔的事,早就懂得了如何自愈。
  她怀孕的期间,所有的苦是一个人吃下来的,生下孩子后,苦和累积攒起来,逐渐转变为对蒋远周的怨,她有两年的缓冲期,可以去一点点消解掉对蒋远周的爱。可是蒋远周不行,猝不及防的见面后,等于是给了他狠绝猛烈的一击。
  付京笙大部分时间都会在家,只是最近也常出去,应该是为了找她妹妹的事。
  许情深带着霖霖在家,保丽居上除了他们一家人,还是连个佣人都没有。别墅的院子内铺了块毯子,霖霖在上面爬来爬去,许情深躺在那里看着书,只是看了一会就受不了,阳光对眼睛不好。
  “叮咚,叮咚——”
  外面,忽然传来一阵门铃声,许情深坐起身来,看到门外站着两个人。
  许情深觉得奇怪,难道是推销的?
  她站了起来,然后来到门口,“你们是……”
  “请问,是许情深许医生吗?”
  她心里咯噔下,已经有多长时间没听过别人这样称呼她了?“你们找我有事吗?”
  “求许医生救命啊,救救我的孩子。”
  许情深听到这,完全懵了,“救什么命?”
  “我知道您当年做过一台手术,还上过电视,我孩子得了跟莫小军一样的病,可没人能救得了他,我们也是好不容易才找到您的。”
  “对不起,我已经两年没拿手术刀了。”许情深听着尽管觉得惋惜,却还是摇头拒绝,“我不能接受你们的请求。”
  “许医生,您是一名医生啊,难道要眼睁睁看着病人死去吗?”对方伸手握住跟前的栏杆,“我都已经六十多了,家中就那么一个独子,求求您大发慈悲吧……”
  许情深没有再开口,陪在那人旁边的中年男人说道,“许医生,你就答应吧。”
  “不是我不答应,而是因为一些特殊的原因,我已经不再做医生了。”
  “但您至少做成过莫小军的手术,这就是希望啊。”
  许情深看向对面的人,心中的一瞬间,有了恻隐之心,但她还是拒绝道,“对不起。”
  “许医生,我家先生跟多家医院的负责人都很熟,如果您肯答应的话,我们肯定能想办法让您做回医生。”
  她站在里面,脸上的表情很复杂,但是却没有再松口。
  对方见状,递给了她一张名片,“我希望许医生能考虑考虑,或者,您提别的条件都行,只要能救回我儿子的命,您就算把我的命拿走,我都愿意。”
  许情深接过那张名片,对方眼里有满满的希冀,“明天早上十点,我们在附近的明岸咖啡馆等您,您一定要来,我们详谈,行吗?详谈。”
  他们生怕她不同意,立马就告辞了。
  许情深攥紧了那张名片,再回到霖霖身边时,心事重重。
  晚上的时候,许情深坐在电脑跟前,关于莫小军的那台手术,相关的资料她这儿还有,她一点点仔细翻阅,其实那台手术的每个细节都在她脑子里,清清楚楚。她握了下手掌,原来,她还是这么渴望能够当回一名手术医生,那种在手术台上的感觉,才是许情深心里一直记挂着的。
  第二天出门的时候,许情深将霖霖抱进付京笙的房间,她总觉得他不近女色,所以就没把他当成正常男人看过。
  呃,这话,自然是不能让付京笙听见的。
  许情深把霖霖放到床上,“乖,去找爸爸。”
  付京笙睡眼惺忪,掀开被子将霖霖抱过去,然后冲她问道,“你要出去?”
  “嗯,有点小事,出去趟,你昨晚是不是很晚才回来?”
  “是,”付京笙抱住霖霖,闭起了眼帘,“你走吧。”
  将霖霖交给他,许情深自然是放心的,明岸咖啡馆距离保丽居上不远,走过去就能到。
  进去的时候,许情深果然见昨天的二人坐在窗边,一见到她,忙起来迎接。
  许情深对于这样的客气,很不习惯,她拉开椅子入座。
  “许医生,您能过来,真是太好了。”
  “您是同意了吧!”
  许情深手里拿着打印出来的资料,“这是关于莫小军手术的一些建议,希望能对你们有用。”
  两人面面相觑,也没有伸手去接,年长一些的男人说道,“许医生,您还是不肯帮忙吗?”
  “你们就别为难我了。”
  “我们不想为难您,是想请您救命啊。”
  许情深双手握拢,“让一个两年没有拿过手术刀的人去给你的孩子动刀,你就能放心吗?”
  “当然放心,别的医生都不肯救,他耗下去就是个死。”
  许情深绷紧了面色,对方有些绝望,“我不知道现在的人都怎么了,但对我孩子来说,只有手术才是活下去的唯一希望啊,许医生……”
  男人说到最后,哽咽出声,“求求您了,求求您了,您要什么都行,求您救救他吧。”
  对方穿着考究,手上戴着名表,一看就是有钱也有些身份的人,可如今为了救自己的孩子,这么低声下气。许情深是医生,看惯了人的生死,所以对这种事情能理解,特别是有了孩子之后,那种恨不得自己代替他们受罪的心疼,许情深更是感同身受。
  男人旁边的人见状,忙着急说道,“许医生,要不您跟我们去医院看看他的情况吧,好吗?”
  “是是是,您先去趟医院,到时候再做决定。”
  许情深嘴里刚要说出拒绝的话,对方就站起了身,害怕她不答应,连桌上的资料都给她拿了。
  许情深见状,没再推脱,站起了身来。
  医院。
  蒋远周坐在车内,闭目养神,等了半个多小时,老白还是没下来。
  又是半天过去,一个电话打到了蒋远周的手机上。
  “喂,蒋先生,”老白在那头无奈开口,“我劝了半天,她还是不肯转院。”
  “你跟她把话说清楚了吗?”
  “说了啊,我说您小姨是蒋小姐,蒋小姐生前不止一次提过,要让蒋家的人以后照顾好她,可她非说星港费用贵,就算我说了不用她自己掏钱,她也不肯转院。”
  蒋远周有些头疼,“把她拖出来。”
  “蒋先生,您别开玩笑。”
  蒋远周手指按向眉宇中间,“算了,我去吧。”
  他其实不想亲自进去,毕竟这并不是他负责的医院,可有些事情他答应过的,如今人家真得了重病,他不想视而不见。
  蒋远周推开车门下去,很快来到住院部。
  许情深跟着两人走进病房的时候,看到一个男孩躺在床上,他的年龄也就跟莫小军差不多。他奄奄一息地躺在那,肚子胀起来,显得很难受。
  陪在床边的妇人见到她,激动地站起身来,“是许医生吧?许医生您好,快,快坐……”
  “不用了。”许情深上前,查看下男孩的情况。
  男人从床头柜内拿出病历和诊断报告,“您看看,是不是和当初那个莫小军一样的病?”
  许情深接过后仔细翻看着,确实,病况几乎相同。
  “什么时候开始的?”
  “去年。起初只是发烧不舒服,医生也查不出病因来,后来越来越严重。许医生当初上电视的时候,我们没注意到,还是一个亲戚提醒的,我后来专门看了您的访问,这才感觉重见光明了一样……”
  许情深担不起这样的赞誉,她将报告放回去。
  病床上的男孩轻抬眼帘,旁边的妇人忙说道,“儿子,这是许医生,她能救你的命,快求求她……”
  男孩眼里明显有亮光闪现出来,“求,求求医生救我,我不想死,我好难受。”
  许情深看在眼中,心头难受至极,她不想当着男孩的面拒绝,她将病历放回去。“别担心,你一定会痊愈的。”
  “我想和同学去踢足球……”
  旁边的父母听到这话,眼泪不住往外涌。
  许情深朝外面走去,男孩的父亲见状,赶忙跟上。
  到了外面,许情深朝他看看,“不是我不想救,但我太久没碰刀了……”
  “许医生,您可千万别拒绝啊!”
  另一边的病房内,蒋远周说了半天,才把人带出来。老白搀扶着一名身体孱弱的女人往前,蒋远周看眼时间,再抬头时却看到了令他觉得奇怪的一幕。
  许情深推脱不掉,有些为难,跟前的人拦在她跟前,生怕放掉这尊能救命的菩萨。
  蒋远周继续向前,一些说话声这才能听得明白,“许医生,也就你能救我孩子了,你千万不能见死不救……”
  男人顿了下脚步,目光不由落到对方脸上。
  许情深感觉到身旁有人,一抬头看去,吓了一大跳。
  蒋远周冲着那名男子问道,“你要找她救你的孩子?”
  “是,是。”
  许情深垂在身侧的手掌攥紧起来,她几乎已经能猜到接下来要发生的事了。她拳头越握越紧,心想着如果待会蒋远周再和上次一样,她一定会控制不住自己抽过去的。
  蒋远周端详着对方的脸,然后上下打量他一番。
  许情深这才回到东城几天,就有人找到她要动手术?
  “她之前出过的事,你知道吗?”
  对方朝蒋远周看看,“什么事?”
  “当年在东城那么大的动静,你不知道?她手里有过人命。”
  许情深听到这,胸口不住起伏。蒋远周只当没看见,他并不是想揭开彼此的伤疤,只是不这样说的话,他很难试探出一些事。
  对方听闻,摇了摇头,然后立马开口,“医生也不是万能的,没关系,许医生,我相信您一定可以救我儿子,请您一定要答应手术。”
  蒋远周冷笑了下,既然是要救自己的亲生儿子,那么听到这种话,居然连一点担忧和犹豫都没有。
  他就那么相信一个有过前科的医生?又是凭什么呢?
  蒋远周朝许情深看看,忽然拉起了她的手,想要将她带走,许情深心里积压的怒火少了起来,她弯下腰去,一口狠狠咬在男人手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