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第二百〇二章 丽人同行
  朱建军见到陈默特别高兴,她的喜悦完全洋溢在脸上。“小陈,以后你在南京,丽丽在上海,你们离得近,多联系。”
  “那当然了。西域的朋友能聚在上海南京,应该常联系。”陈默说。
  “小陈,你还要多照顾丽丽,她没出过远门,没见过大世面,还是个冒失鬼。我就怕她出点什么事。”朱建军看了一眼女儿。
  “妈,你真的是老了。怎么啥话都说。”朱丽丽不满母亲当着别人面说自己。
  “陈默又不是外人,我们都了解。”朱建军说,“他是什么人,我还不知道吗?。”
  “阿姨,您客气了。我们和丽丽相互关照吧。”陈默说。
  “阿咪娜,阿咪娜。”朱丽丽的爸爸在喊她。她的小名听起来可爱。
  “爸,”朱丽丽答应一声,她便走了过去。
  过了几分钟,朱丽丽从办公室出来,找陈默要了身份证,又返回去给她爸爸。
  “丽丽这孩子,有点被她爸爸惯坏了。”朱建军看着陈默说,“你觉得呢?”
  “丽丽,她挺聪明的。”陈默明白朱建军的意思,“她的好朋友也是我曾经的朋友。”
  “丽丽喜欢热闹,好动不好静,我就担心她被别人的花言巧语蒙骗。”朱建军说,“我希望她能找一个本分点的……”
  “又说我什么呢?”朱丽丽手里拿着一张纸条走了过来,“好了,可以上车了。”
  “说你是个人见人爱的好姑娘。”朱建军笑着说。
  “跟我来。”艾尼带着一行人从一个侧门进入车站内部。
  桔红色的列车已停靠在站台上,车站工作人员正往车上搬运着餐饮用品等物资。这里是迪山铁路局的大本营,发往上海的这趟车是明星车次。这一趟远行,始发站到终点站,全程运行需要90多个小时。
  艾尼带着他们一直走到了列车的尾部。
  漂亮的女列车长正她从车厢里下来。艾尼给列车长交待了几句。列车长笑着对朱丽丽说,可以直车了。
  朱丽丽从母亲手里接过大大的行李箱,准备要上火车。
  “丽丽,到了以后打个电话,有空了去外婆家看看。”朱建军说着话,帮朱丽丽把肩头的围巾整了整。
  朱建军的眼里有些不舍。当妈的,看着孩子远走他乡,没有不流泪的。
  “知道了,你都说了十万八千遍了。”朱丽丽不耐烦地说。
  “阿咪娜,有什么事就打电话。”艾尼说,“学习要抓紧,不要贪玩。拿不到合格证,回来看我怎么收拾你。”
  “是,爸爸同志。”朱丽丽学着军人的样子敬了个礼。
  “小陈,路上就麻烦你多关照丽丽哦。”朱建军深情地叮嘱,让陈默感觉到某种特殊的意思。
  “你们放心吧。”陈默笑着说。
  朱丽丽拖着行李箱登上车梯。艾尼双手插在大衣口袋里,他似乎并没有要帮助朱丽丽的意思。
  陈默跟在朱丽丽身后也上车。
  “快回去吧。”朱丽丽冲她的父母摆了摆走。
  “再见,叔叔,阿姨。”
  ……
  伴随着《最美的还是我们西域》优美的旋律,列车缓缓驶出迪山火车西站。
  朱丽丽和陈默被安排在软卧车厢的一个包厢里。陈默工作多年,火车也坐过几次,这还是第一次坐软卧,而且还有漂亮的姑娘同行,如此待遇前所未有。
  陈默帮朱丽丽将行李摆放妥当,两人坐在下铺的小床上闲聊。
  与他们共处一室的,还有一对男女。男的五十多岁,像个官员,头顶头发已快掉光了,只有剩下几缕,还不时拿出木梳梳一下。
  女的三十多岁,人虽长得不丑,但涂脂抹粉过于浓厚,看起来令人生厌。不过那秃顶男人似乎很欣赏他的这位同伴。
  那两人也坐在下铺的小床上,女人说话嗲声嗲气,动作轻浮,男的一双色眯眯的眼睛,看着就是什么好人。
  如果这间包厢中间能拉一道帘子,陈默肯定会用帘子与那对男女隔开。
  包厢里空间狭小,空气流通不畅,陈默不习惯那女人身上的粉脂气味,他便出了包厢,坐在车厢过道的小椅子上,欣赏着窗外荒凉的美景。
  西域北部的冬天漫长而寒冷,每年十月份就开始下雪,城市里的暖气要烧半年时间。元月份,正是最冷的季节。
  列车在数不清的隧道里穿过,终于摆脱了大山的束缚,迎来了一望无际的戈壁。
  阳光正好,雪地茫茫。银色的世界像是藏着许多童话。戈壁滩白茫茫一片大地真干净。好几个月积攒下的雪,要待到春日暖阳的爱抚,才能隐去身姿。
  陈默看了一会儿窗外,感觉眼睛被白雪刺得有点不舒服,他回过头看看包厢里。
  从他坐的位置看进去,正好可以看到朱丽丽所在床铺,她斜靠在床头临窗一侧的被子上,手里拿着一本杂志,似乎看得很认真。
  从陈默这个角度望过去,看不到那对令人讨厌的男女,不至于污了眼睛。正好可以看到朱丽丽俊俏的脸。
  朱丽丽的长呢子大衣挂在床头的衣帽钩上,她身上的黑色毛衣突显出苗条的身材。她深深的眼窝,浓黑的眉毛,高挑的鼻梁,白晰的皮肤,给人一种别样的美感,让人忍不住就想多看几眼。
  朱丽丽突然放下杂志,抬头向过道里看,她的目光与陈默眼光相撞,两人都莞尔一笑。
  朱丽丽站起身来,走出包厢来到过道,在陈默对面的小凳子上坐下。
  “窗外的雪景很美啊。”朱丽丽说,“到了上海就欣赏不到如此恢宏大气的雪景了。”
  “你也算是半个上海人,可以回到自己的原籍了。”陈默说。
  “我是西域人,我的血管里流的是西域的血。”朱丽丽说,“上海人那种矫情劲儿,我学不来。”
  “你妈妈就是上海人,我看她为人大方,做事大气。”
  “我妈已经被大西北的风土改造了一辈子。她现在回上海都有些不适应了。”朱丽丽说,“要不然,退休了,她为什么不回上海,她还是习惯呆在西域,这儿的生活她已经完全适应了,而且爱上了,尤其是域南地区。”
  (下一章:《如此狂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