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9 如此销魂
  “阿颜,你回房间去,把门关好。”方亿山沉声道,眼光一刻不离苏千澈。
  “好……”方忆颜求之不得。
  她虽然有些功夫,可比之之前被杀的几人差了不少,留在这里也于事无补。
  方忆颜挪动脚步,战战兢兢地进了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门关好,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身体无力地靠在门上。
  她抚了抚胸口,深深吸气,平缓着疯狂乱跳的心跳。
  那个小贱人,何时变得如此恐怖了!
  她看她的目光,分明就是野兽看着猎物的眼神!
  不行,她要离开,不能留在这里。
  房间东侧有窗户,方忆颜快速朝窗户边走去。
  “大夫人,你想去哪里?”女子悦耳的声音分明在远处,下一刻却直接在耳畔响起,方忆颜一个哆嗦,脚步更快了。
  眼看窗户就在眼前,一只手却凭空出现,挡住了方忆颜的去路。
  那手白皙,指节纤细,色泽莹透,难得一见的美。
  方忆颜却抖得更厉害,她狠狠一咬牙,从怀中摸出一把匕首,直接向女子柔美的手扎过去。
  “呵。”苏千澈轻笑,手臂一转,便抓住大夫人手腕,手上用力,大夫人吃痛,匕首掉落在地。
  苏千澈一把掐住大夫人的脖子,手指在她脆弱的脖颈上缓缓划过,丰润的红唇轻启:“你说,该给你什么样的死法,既体面,又痛不欲生?”
  大夫人身上不可抑制的地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她的身体微微颤抖着,浑身发冷,濒临死亡的恐惧让血液都凝固起来。
  “你……你怎么在这里……”方忆颜声音颤抖地问。
  “啧,瞧你这副吓破胆的样子,哪里有半点相府夫人该有的雍容华贵?”苏千澈在她耳边轻声道。
  方忆颜心里暗恨,刚才足足八个人在她面前死不瞑目,现在杀人凶手就在她身后,还掐着她的脖子,她怎么可能不害怕!
  “你是想找你哥?”苏千澈拿出匕首,锐利的刀锋轻贴在大夫人脖颈,“放心,你哥还活得好好的,有一个蠢货在和他玩。”
  房间外,站在方亿山面前,一头乌黑直短发的蠢货秦六突然打了个喷嚏。
  他揉了揉鼻尖,摊了摊手对方亿山道:“真的,我不过是路过来看看而已,你不必把我放在心上,去找刚才那个女人吧~”
  方亿山恨得牙痒痒,这个男人一出现,小贱人便直接丢下他进了房间,只丢了一句话,“这个人交给你处理了。”
  说他们不熟?打死他都不相信!
  秦六有口难言,他真的只是路过,想要看戏而已啊!
  房间内,大夫人感受到脖子上匕首冰冷的触感,竟难得地平静下来。
  “你不敢杀我。”大夫人沉声道:“我好歹养了你十一年,弑母之名,你背负不起。”
  “谁说我要杀你了?”苏千澈懒洋洋地笑,“你的好女儿们都好好地活着,我怎么舍得让你去死?”
  “你要干什么!”大夫人高声厉喝,想到苏柳烟的遭遇,她的瞳孔猛地缩成一线,“你要是敢对怡儿下手,我会让你不得好死!”
  苏千澈用匕首轻拍着大夫人保养得极好的脸,“别动不动就说死不死的,那是粗鲁之人才会说的,你身为贵妇人的教养呢?”
  她在怀中摸了摸,摸出一个小纸包,打开来放在大夫人面前,“你瞧瞧这个,是不是觉得有些眼熟?”
  大夫人只嗅到一点味道,便惊恐地屏住呼吸。
  苏千澈慢条斯理地把纸包包好,又放了回去,“看你的表情,应该是认识了。”
  大夫人眼底忽然闪过隐秘的喜悦,“你果然中了药,你已经不是清白之身了!若是让皇上知道,你就是欺君,死罪都不足以洗清你的罪名和污名!”
  本来她还在怀疑当时的药是不是没有效果,现在看来,这个小贱人必然是中了药,现在来报仇了!
  “你威胁我?”苏千澈挑眉,“真遗憾,你的算盘打错了。”
  “告诉你一个不幸的消息,我身上的药效,被转移到了别处,所以,你想要的效果,这辈子是看不到了。”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大夫人猛力摇头,“这种药怎么可能转移到别处,你在骗人!”
  苏千澈背靠在窗沿上,两条长腿随意交叠。
  “欢迎你随时去找皇上或者皇后,说明我的‘情况’。”她微弯了身,脑袋靠近方忆颜脸颊,轻道,“你放心,我会好好招待苏清怡和苏凝雪,保证不会让她们轻易死掉。”
  话落,她右臂撑着窗沿,动作潇洒地从窗口翻了出去。
  大夫人退后两步,脚步不稳猛地跌坐在地。
  她双目无神,心底深处被恐惧和惊慌撕扯开的裂缝越来越大,直到把她完全吞没。
  她究竟惹上了一个什么样的怪物?!
  苏千澈在相府中大摇大摆地走着,所过之处,如入无人之境。
  她记得苏凝雪的房间在西厢,既然来了,自然要收一些利息。
  “娘,今天的计划够不够缜密,不会又让小贱人逃脱了吧?”苏凝雪既兴奋又期待,还有一丝隐隐的不安。
  梦姨娘拍了拍她的手,低声道:“雪儿放心,今日你舅舅亲自出马,肯定让那小贱人有来无回!你舅舅还带了许多地煞门精英,一定不会再让小贱人逃脱了。”
  苏凝雪兴奋异常,“那个小贱人,到处勾搭男人,早该毁了她的容貌,把她剥光了吊在城墙上供人参观!”
  随后她又想到什么,有些担忧地说道:“可是,如果她受了伤,太子那里该怎么交代?”
  梦姨娘冷笑一声,眼底闪过一抹恶毒,“怕什么,她在府里‘大开杀戒’,这是她应有的惩罚。”
  “姨娘,这话是什么意思?”苏凝雪疑惑道。
  “哼,小贱人进来之时,伤了几个侍卫,大夫人早已料到会出这种事,会派人把他们处理了,这不就是小贱人在府里大开杀戒?”
  梦姨娘笑起来,“况且,有皇后撑腰,何须在意太子?”
  “那我们就等着娘那边的好消息了!”两人互看一眼,相视而笑。
  “你们在等什么好消息?”一个轻浅带笑的声音在两人耳畔响起。
  “当然是等……”苏凝雪刚开口便意识到不对,她猛地转头,便见白衣女子站在她身后,慵懒地半阖着眸,笑意盈盈地看着她。
  “你……你怎么在这里?!”苏凝雪一蹦三尺高,仿佛见了鬼。
  “我在这里,你很惊讶?”苏千澈在苏凝雪原本的位置坐下,左手撑颊,慵懒地看她。
  苏凝雪眼角直跳,何止是惊讶,简直是惊讶到了极点!
  梦姨娘也跟见鬼一样看着苏千澈,手指指着她:“你……你……”
  她会出现在这里,难道大夫人那边失败了?
  苏千澈神色自若地倒了一杯茶,又从怀里摸出小纸包来。
  “刚才我似乎听到有人说,想要把谁剥光了吊在城墙上,让过往的人参观?”
  她一边说,一边慢条斯理地把纸包里的粉末倒进茶水里。
  苏凝雪在最初的震惊之后,很快便平静下来,“当然是说你这个不知廉耻的女人,水性杨花,到处勾搭!”
  苏千澈微微一笑,端着茶杯轻轻晃动,让粉末全部溶进茶水里。
  “雪儿,别胡说……”梦姨娘轻声说着,一把把她拉到身侧,对苏千澈说道,“澈儿,你见过你娘了?”
  “当然见过了。”苏千澈把茶杯递到苏凝雪面前,“大夫人说,要我好好招待几位小姐。”
  苏凝雪伸手猛拍向她的手,“你当我傻?你在里面放了什么,我才不会喝!”
  苏千澈动作迅速的抓住苏凝雪的手腕,端茶杯的右手稍稍向后退,杯里的茶水没有丝毫晃动。
  “你当然不傻。”苏千澈嘴角带着一丝浅笑,站起身来,把茶杯递到苏凝雪嘴前,“不过呢,这杯茶你必须要喝,哦,如果你不想喝,也可以给你亲爱的姨娘喝。”
  “你做梦!”苏凝雪大声叫道,再次伸出另一只手打向茶杯。
  “呵。”苏千澈手指用力,苏凝雪被抓着的手腕就像断了一样剧烈地痛起来。
  “啊……你放手!”
  苏千澈不为所动,直接把茶杯压到苏凝雪唇边,“把茶喝了,我可是答应过大夫人,要好好招待你们。”
  苏凝雪死死抿着嘴,手痛得快要断掉都不敢张开。
  “苏千澈,你别欺人太甚!”梦姨娘低喝一声,一手拉着苏凝雪,一手猛地掀起桌板,桌子上的茶杯茶具全部往苏千澈身上砸过去。
  苏千澈闪身避开。
  趁着她避开的瞬间,梦姨娘拽起苏凝雪,用巧劲把她扔了出去,“雪儿,去叫老爷过来!”
  苏凝雪眼底满是恨意,手腕的剧痛让她面容扭曲,她借着梦姨娘的力道来到门口,转过头咬着牙对苏千澈道:“小贱人,我要让你不得好死!”
  说罢,便飞快地往外跑去。
  “谁允许你离开了?”幽幽轻浅的声音响起,苏千澈凭空出现在苏凝雪面前,挡住了她的去路。
  苏凝雪收势不及,差点一头撞到苏千澈身上。
  她猛地抬头,看着近在咫尺的白衣女子,如遭雷亟。
  她的速度怎么会那么快!
  “乖啊,把茶喝了,你就可以离开了。”苏千澈直接捏住苏凝雪的下颚,迫使她张开嘴,把茶水全部倒了进去。
  “咳咳……”苏凝雪呛咳起来,她惊慌地低下头,手指用力抠着喉咙。
  直到此时,梦姨娘才追了出来。
  “你做了什么!”看到嘴角全是水渍一脸狼狈的苏凝雪,梦姨娘怒极攻心,手握两把短剑,凶狠地朝苏千澈杀过来。
  苏千澈脚尖一点,身体便退到了院门口。
  “没想到,梦姨娘还是隐藏的高手。”苏千澈笑了笑,“不过,现在我可不想与你动手,你的心肝宝贝好像不太舒服,你不去看看?”
  梦姨娘闻言连忙转过头,正好看到苏凝雪面色潮红地倒在地上。
  她气得双眼发红,看着苏千澈优哉游哉离去的背影,一口银牙几乎全部咬碎,“小贱人,我要把你碎尸万段!”
  充斥着怒气和恨意的话在相府上方响起,整个相府的人都被惊到了。
  苏千澈挑了无人的路出了相府,不紧不慢地往大街上走。
  她倒是没想到,方亿山竟然会直接找上门来,只怕是真被皇甫溟给气急了。
  东宫的马车已经被她遣了回去,她也没有打算回东宫,想必很快,就会有人去千府闹事,她自然要回去坐镇。
  一次性把大夫人解决了,显然太过便宜她,现在她应该很痛苦吧,不过,还有个苏清怡呢,她还不至于崩溃。
  只是,她刚走出相府不远,秦六便追了上来。
  “十公子。”秦六在身后叫她。
  苏千澈装作没听见,脚步不停。
  “澈哥哥~”故意拉长了尾音。
  苏千澈抖了抖。
  被一个男人如此嗲声嗲气地叫澈哥哥,那感觉,那叫一个销魂。
  苏千澈转过头,对右后方的男人道:“你这么娘,对得起你这一头冲天的直发吗?”
  “哥可是纯爷们,别胡说。”秦六往上梳理了一下黑发,笑得很无害:“你刚才利用了我,是不是该回报我一下?”
  苏千澈转头看前面,“你追杀我那么多次,是不是该补偿我?”
  “啧,你这不吃亏的性格。”秦六蹦到苏千澈身边,却隔了三尺远。
  他们曾经是敌人,现在也不是朋友,有距离才有安全感。
  “不过,我喜欢,看你整相府那一群女人,真是大快人心。”
  苏千澈睨他一眼,“怎么,她们招惹到你了?”
  “非也。”秦六摇手指,“我不过是看不惯那些叽叽歪歪的女人。”
  “你改行了?”
  秦六一脸问号。
  “我以为你不做杀手,改行卖八卦了。”苏千澈懒懒道。
  这么明显的讽刺,谁知秦六却很认真地点点头:“这个主意倒是不错。”
  苏千澈用眼白看他:“别跟着我。”
  “我现在没有任务,无所事事,你就当做个好事,带我去玩吧~”秦六摇着尾巴道。
  “那你接不接任务?”苏千澈不为所动。
  秦六连忙摆手,“我现在休假,坚决不接任务!”
  苏千澈:……
  杀手还有假期?七星楼的管理也太人性化了。
  “趁我动手之前,离我远一些。”苏千澈声音冷了一分。
  接下来还有事情要处理,她可不想身边多一个不定时炸弹。
  秦六顿住脚步,“你可真无情。”
  苏千澈看神经病一样看他,“你要杀我的时候,可没见你留情。”
  “那是上头的命令,我不能不听啊。”秦六委屈巴巴。
  苏千澈不理会。
  前世她的职业也与秦六差不多,知道身为杀手的身不由己,所以对秦六,在没有十足的把握下,她不会轻易动手。
  租了一辆马车,苏千澈回了千府,却没想到,竟在门口看到了柳侍卫。
  他身姿笔挺地站在府门外,也不知站了多久。
  看到苏千澈,他迟疑了一下,才试探性地问道:“七小姐?”
  苏千澈点点头,“是怀王让你过来的?”
  他的脸色看上去还算正常,就是眼底有些血丝,眼下青灰色,显然是没有休息好。
  “王爷提了一下,也是属下的意思,对青橘,属下一定会负责到底。”
  “可是,青橘不愿。”苏千澈冷淡地说道。
  柳侍卫垂下眸,片刻又掀开,“属下会等到她愿意为止。”
  苏千澈轻笑一声,“你可知道,青橘想要的是什么?”
  柳侍卫愣了愣,他从未想过青橘想要什么,只知道,他做了对不起她的事,就要对她负责。
  “你回去好好想一想,青橘想要什么,想清楚之后,如果你给得起,再来找她,那时候,我不会阻拦你。”
  青橘这个年纪显然是情窦初开的时候,对未来夫君必然也有憧憬,可这一切,都毁在了那一场错误上。
  现在她千疮百孔的心,需要的不只是责任,而是情感的滋润。
  苏千澈说完之后,便进了府,留下柳侍卫一人站在府外,微抿着唇,低垂着头思索。
  许久之后,他转过身,缓缓走了。
  苏千澈去看了青橘,她比初见时脸色好了一些,心情也不再那么抑郁。
  至于是不是强颜欢笑,却是不得而知。
  “小姐,你回来了。”青橘虽然在笑,却没了以前的纯真,经过一夜,整个人都变了。
  “嗯。”苏千澈淡淡应着,青橘上前把她的披风解下来。
  “柳侍卫在府外,你可知晓?”苏千澈喝了一口热茶。
  青橘放披风的动作顿了一下,随后又动作如常地把披风挂好,走到苏千澈身边给她添了茶,才道:“奴婢知道,府里的姐姐们告诉我了。”
  “你知道就行。”苏千澈点点头,没说什么。
  “小姐,你……”这么多天过去,青橘的心情也平复了许多,这才想起来,当时小姐是与她一起的,她中了招,小姐有没有事?
  “我没事。”苏千澈摸了摸青橘的脑袋,“别把自己封闭起来,若是柳侍卫再来找你,就给他一个机会。”
  苏千澈点到即止,这些事情,还是要由他们自己解决。
  “我知道了。”青橘沉默了片刻才道。
  “我不在府里的这段时间,有没有人来找事?”
  “没有,府里很平静。”青橘答道。
  苏千澈手指轻敲着茶杯,看来如她所料,秦修炎并没有到千府寻她,不过,想来也不会太久了。
  “小姐,十一现在怎么样了?”青橘有些担心地问。
  苏千澈微微皱起眉,“他很好。”
  十一是她的侍卫,想来皇甫溟也不会太过为难他。
  青橘很识趣地没有多问。
  “在千府的这段时间,你就在我身边伺候。”
  “是,小姐!”青橘高兴地答道,只有这时候,她才有一个十三岁少女该有的喜悦。
  一日时间过去,相府没什么动静,也没有人找苏千澈算账,苏千澈倒是感觉有些奇怪了,她们可真沉得住气。
  没有人打扰的日子,苏千澈过得自然惬意,一壶热茶,一杯清酒,在冬日难得的阳光下,她能躺一整天。
  这一日,苏千澈正在院子里晒着冬日的暖阳,却有不速之客上门。
  苏千澈懒洋洋地看着笑得邪魅的血衣男子,问他:“你来干什么?”
  从住进千府开始已经有一段时间,皇甫溟倒是极少上门,如今局势正紧张,他却不声不响地跑了过来。
  “爷听说,方亿山被爷伤了之后,便找爷的女人撒气。”皇甫溟手臂撑在躺椅一侧,低下头,压低声音在女子耳边道,“小东西,你有没有被他伤到?”
  ------题外话------
  推荐好友乔凝文《农女很闲》
  穿越成农女,孙泪汪汪。
  娘不喜,爹算计,惟有阿婆疼孙。
  望着低矮简陋,破旧不堪的旧屋,孙把牙一咬,除了撸起袖子干,还有什么招儿?
  斗渣爹,玩渣娘,亲事统统都搅黄。
  可是……看着眼前大红喜袍,孙欲哭无泪。为什么刚出狼窝又进虎穴?
  等等!说好了自己换,你特么把我亵裤都脱了是几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