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二十八章、以雪饯行!
  第八百二十八章、以雪饯行!
  孔雀王表情僵硬,一脸不可思议的模样,问道:“你喜欢的姑娘?”
  “不错。我喜欢的姑娘。想着可能很快就要死了,总要和人道个别才是。要不然别人以为我不辞而别,那不是失了礼数?我燕相马可不是那么不懂礼数的男人。”
  “你将那只用来救命的梦蝶送给了你喜欢的姑娘-----她是谁?你知不知道?倘若那头恶龙不来的话,今日你燕相马只有死路一条。”孔雀王几乎要咆哮出声了。
  贵为孔雀王国的君王,他不在意燕相马的生死,更不在意燕相马喜欢的那个姑娘是谁。
  他在意的只有一件事情,那头恶龙会不会来-----因为只有见到那头恶龙,才有他最喜爱的宝贝女儿的消息。
  他只在意女儿赢千度的安危,只在意她的生死。
  赢千度生,那么很多人都可以生。
  赢千度死,那么很多人就得为她陪葬。
  他要让那些伤害过千度的人生不如死。
  显然,燕相马的态度让视女如命的孔雀王很是愤怒,他这样敷衍的态度是在无视千度的生命------
  任何人敢无视自己女儿的生命,对孔雀王而言都是难以容忍和接受的事情。包括孔雀王朝内那些想要反对千度成为王储的大臣和赢氏皇族的一些要员,他不介意砍掉他们的脑袋让他们永远闭嘴。
  “是谁就不便告知孔雀王了,想来你对这些小人物也不感兴趣。”燕相马出声说道。
  “燕相马,你当真不怕我砍了你的脑袋?”
  “怕啊?怎么可能不怕?我燕相马少年成名,英俊多金,华服美食,前程似锦,怎么可能不怕死呢?”燕相马声音掷地有声,一脸坚决的说道:“可是,既然忠君之事,食君之禄,国难当头,我燕相马岂可因为怕死就轻易脱身-----文官谏死,武将战死,国之幸也。燕相马身为帝国将军,为国战死亦是本份。”
  “你原本可以不死,只要你将那头恶龙招来,你就可以不死------”
  “是不是我做了什么事情使孔雀王对我燕相马有了误解?在孔雀王的心里,我燕相马就是贪生怕死卖友求生之辈?我自然知道你真正想要的是李牧羊的人头,我燕相马只是一个小鼻子小眼睛的小人物,就算是劫了几车粮草,杀了几个战将,在孔雀王眼里,那又算得了什么?”
  “但是,你在意自己宝贝女儿的生死-----而你的宝贝女儿又和我那朋友李牧羊一起消失不见-----其实啊,我觉得你是自寻烦恼。以我对那个见色忘友的家伙的了解,就算是全天下的人会伤害你的女儿,他也绝对不会做这样的事情-------千度小姐与李牧羊在一起只会安全,绝对不会有任何危险-----你大可安心,不必为此烦恼。”
  孔雀王身体一跃,人便到了刑台之上燕相马的面前。
  他用脚踩着燕相马的脑袋,使他的上半身也朝着地面趴倒过去。
  燕相马咬牙强撑,又怎能抵挡得住那移山填海之力。
  燕相马的整个身体,包括脸部都被孔雀王踩至地面,和那冰冷的青金石贴在一起。
  “燕相马,你当朕是无知小儿吗?直到现在你还在替那恶龙说话------津洲城上空,他与千度厮杀惨烈,数十万军民亲眼所见-----这就是你所说的全天下都会伤害千度他也不会?你知不知道千度为了他做了什么?不遵王命,悄声带走数千孔雀军团,白马平原奔袭万里相救,九国屠龙,不离不弃与其死守风城,还有昆仑神宫------结果呢?他是如何对待朕的女儿的?”
  “现在千度生死不知,下落不明,你却告诉朕------她是安全的,和那头恶龙在一起是安全的-----燕相马,你让朕如何信你?”
  “你不信------”燕相马的半边脸死死的贴在青金石面上,导致他说话声音都有些变形。“我也没有办法------反正,千度和李牧羊在一起是----一定不会有事的。津洲-----津洲之事,必有蹊跷。”
  “蹊跷?”孔雀王的脚尖还在不停的用力,就像是把燕相马的脑袋当一堆烂泥在践踏。燕相马的皮肉和骨头与那青金石进行摩擦,骨头也发出咔啪咔啪的响声。“燕相马,难道你还没有醒悟吗?你要被朕砍头的消息传了数日,倘若那头恶龙当真在意你的生死,早就前来救你了-----直到现在还没有丝毫动静,证明他根本就没有把你当作朋友。在他眼里,你不过就是一个无用的废物而已------死到临头,竟然还在帮他说话,真是可笑之极。”
  “你觉得可笑的话,那就笑吧------倘若你心里恨极了一个人,别人说什么,你也不会相信的-----不是要砍头嘛,赶紧砍吧-----”燕相马的嘴角渗血,眼球凸出,眼睛里面充满了血丝。“脑袋掉了,我也就可以歇歇了-----”
  “来人!”孔雀王沉声喝道。
  “在!”旁边的金甲武士齐声喝道。
  “一柱香的功夫,倘若那头恶龙还没来救人的话, 把他人头砍下喂狗。”
  “是!”
  金甲武士答应一声,立即就有人在祭坛里面点燃了一柱线香。
  “别浪费时间了-----赶紧砍了吧。”燕相马出声喝道:“李牧羊那个混蛋 ------不会救我的。我对他有信心。”
  “--------”
  无人回应燕相马的吆喝。
  对于一个将死之人,也没有人在意他再说些什么。
  那线香燃得很快,一会儿功夫,就燃烧殆尽。
  孔雀王脸色阴沉似水,眼睛死死地盯着那柱线香。
  他比任何人都要紧张,他甚至希望那线香烧得慢一些,他希望那李牧羊来得快一些------
  可是,线香都烧到头了,这刑台之上却没有任何动静。
  不,还是有动静的。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灰濛濛的天色之上,突然就飘荡起细如银针的雪花。
  下雪了!
  已是寒冬,中洲城的第一场雪也在这个时候不合时宜的到来。
  燕相马用眼角的余光漂向天空,看着天空上的细雪,不无得意的对踩着他脑袋的孔雀王赢伯言说道:“看到没有?老天爷要用一场大雪给老子饯行------千里黄云白日曛,北风吹雁雪纷纷。莫愁前路无知己,天下谁人不识君。我燕相马果然是人见人爱啊-----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