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月事带
  “对了,你那儿准备的有月事带吗?”苏挽夏问道。
  夏笙沉重地摇了摇头:“当时离家太急,入军营之前都是要检查的行李的,所以我也不敢带。”
  沈怀薇先是一愣,复又疑惑道:“那你之前来月事都是怎么处理的?”
  “我这是入营之后第一次来月事,我没有算日子,所以今天也没有准备月事带。”夏笙有些害羞,嗫喏地说着。
  苏挽夏立刻道:“王府里有月事带,都是没有用过的,我让人...算了我自己回院子里拿吧。”
  二人点点头。
  走之前,苏挽夏又道:“对了怀薇,你先开个方子,我让阿江遣人去抓药吧。”
  听到苏挽夏这么喊自己,沈怀薇微微一愣,随即答道:“好,王妃放心吧。”
  苏挽夏打开房门,秦景初便迎上来:“王妃,夏笙如何了?”
  见苏挽夏盯着自己,他问完之后又觉得自己的语气太过紧张,于是又补充道:“我是觉得,夏笙若是伤得很了,回将军府又要耽误训练的时间了。”
  他若是不说后面那一句还好,专门又加了这一句,实在有些掩耳盗铃了。
  苏挽夏脑袋里忽然冒出一个不太靠谱的想法,秦景初该不会是喜欢夏笙吧。
  可是他也不知道夏笙的女儿身啊,所以秦景初也是断袖吧。
  不对,那她家王爷怎么办啊,夏笙和秦景初今后都会日日夜夜待在一起,先不说夏笙会不会喜欢上秦景初,但是秦景初一定会日渐情深,最终彻底陷入爱里。
  完了完了,她的王爷要被人抛弃了,太可怜了,难怪刚刚在王府门口一直面色不虞,原来是因为这个。
  唉,她一定要想办法让金大腿开心开心才行。
  “小夏没什么,就是有点气血两虚,还有些中暑。”说完又看向阿江,“阿江,待会沈大人会开一个方子,你派人去医馆抓药便是。”
  秦景初意识到不对,又问:“那屁股上...咳就是后面的血又是怎么回事?”
  “那血啊...哦,沈大人说是...是痔疮破了!”苏挽夏忘了提前想好对策,如今被问道又有点慌不择路,只能随便编一个理由了。
  屋内的沈怀薇和夏笙:“... ...”
  夏笙欲哭无泪,王妃,小人的清白都被毁了,哪里有什么痔疮啊!
  阿江面色古怪地提醒道:“王妃...这夏小将士好歹是个外男,痔疮如此隐私之事,您一直待在里面实在有些不妥当啊...”
  苏挽夏这算是体会到了什么叫,说了一个谎,又要用无数的谎去圆了,她面不改色道:“我曾在古书上学了一些医术,如今只是和沈大人进行医术上的切磋罢了,医者眼中没有男女之分,再说了,夏小将士也没有脱衣服,他就像我弟弟一样,所以我也不用避嫌。”
  “... ...”
  苏挽夏没有再说下去,找了个借口表示自己要回院子里拿东西便溜走了。
  因为小影被她派去陪苏子翥和小石头玩去了,所以她的院子里这会也没有人,只有青青正懒洋洋地蜷成一团趴在石桌上睡觉。
  “我的青青,怎么还在睡懒觉呢,娘亲来抱你进去啦!”苏挽夏抱起小猫然后往房间里走。
  翻出了几个自制的月事带,就是两块布中间加了一些棉花,做成了简易的“姨妈巾”。
  因为她也有一丁点的洁癖,所以月事带都是用一次就扔了。
  她拿了十几片月事带放进一个布袋子里,然后转身准备离开。
  却在转身的时候在门口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竟然是洛湛年。
  “我去——”苏挽夏惊呼出声,怀里的猫都被吓醒了,立刻从她的怀里跳下去,然后青青先是伸了一个懒腰,然后走向洛湛年,在他脚边蹭了蹭。
  “你刚刚拿的是什么?”洛湛年负手站在门边,颀长的身形在渐暗的暮色下显得气势逼人。
  苏挽夏拿着布袋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说谎吗,洛湛年肯定很快就识破了。
  承认吗,按照洛湛年对情敌夏笙的“敌意”,夏笙一定会死定了,自己肯定也救不了她。
  于是她只好声东击西,稳住心神,勉强笑道:“王爷不是在和六皇子下棋吗?”
  洛湛年果然被带跑了,他道:“景垣去子翥的院子同他们一起玩了,我刚刚路过你的院子听到有声音,便进来看看,没想到你在这里。”
  说罢还不等苏挽夏回应,他复又道:“你不是和沈怀薇一起去别院了吗,怎么回来了?”
  完蛋,话题怎么又转回来了。
  “我回来拿点东西给沈大人送过去。”苏挽夏死死的捏住布袋,想着待会要是被发现了,只要咬死了不认就行了。
  洛湛年点点头道:“那我随你一同去吧。”
  苏挽夏一愣,还以为他会继续追问,结果洛湛年就没有再问了。
  苏挽夏暗暗送了一口气,正要笑着和他一起走,刚走到他身边,洛湛年低头问道:“所以你拿的是什么?”
  “......”苏挽夏快哭出来了,她觉得洛湛年一定适合在谍战局里工作,他不是靠武力逼迫奸细认罪伏法,而是一步一步击溃他们的心理防线。
  苏挽夏觉得自己的心情宛如过去在现代坐的过山车一般,起起伏伏,一上一下。
  他弯腰时的阴影恰好将苏挽夏拢在里面,因距离太近,使她不得不仰起头看他,视线正正与他的对上,那双乌黑的眼竟莫名有些摄人。
  苏挽夏微微一愣,但下一瞬他就已经将眼睫垂了下去,用清越中掺着沙哑的嗓音问道:“怎么了?为何不说话了?”
  “是月事带。”苏挽夏老老实实道。
  洛湛年却怔了怔,因为这三个字对他来说实在是太陌生了,好半晌才反应过来是什么。
  “好,我们走吧。”
  苏挽夏本来再次做好了实话实说的准备,这下洛湛年又不问了。
  她疑惑地抬起头看向他,却不小心看到了耳根上一抹淡淡的粉色。
  原来不问是因为害羞了啊,洛湛年果然是个纯情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