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8 章
  柳安之一周岁后, 慕晚陆陆续续开工拍戏, 到两周岁的时候, 她就恢复到了怀孕前的工作量。重新进剧组开始工作, 慕晚还是挺开心的。柳安之也十分乖巧, 会在家里等着她回来, 拍戏间隙, 慕晚还会和她通视频。
  “妈妈,要加油拍戏哦~”三周岁半的柳安之,出落得越来越漂亮, 完全是照着仙女的模样长得。她的长相,集合了慕晚和柳谦修的优点,既有慕晚的灵, 也有柳道长的仙, 冷白皮,大眼睛, 散开的头发带着微卷, 谁见了都移不开眼。
  女儿声音甜美, 语气可爱, 加油时还冲着她wink了一下, 像小精灵一样。慕晚心脏遭到暴击,不自觉地慈母笑着, 连连点头。
  “妈妈知道了,安之在家也要乖乖的。”
  柳安之点头保证, “好的好的~”
  这一点, 慕晚还是信的。柳安之比起小时候,虽然性格变得古灵精怪了些,但相比其他孩子还是十分乖巧的。柳宅现在给她安排了礼仪和素养课,小女儿现在已经出落成了一个小lady了。
  临近春节,天气转凉,慕晚在室内休息等戏。临和柳安之挂断视频前,高美过来了,连忙说了一声,“安之宝宝,想阿姨没?”
  慕晚没有挂断视频,笑着将手机递给了高美。慕晚经常和柳安之视频,得了空的时候,高美也会凑过来和她逗两句。柳安之十分喜欢这个胖乎乎的阿姨,高美人也幽默,经常将柳安之逗得大笑。
  和柳安之闲聊一会儿后,高美恋恋不舍地将手机递给了慕晚。柳安之最后又和母亲告别,慕晚笑着应着,将视频挂断了。
  “安之长得太好看了。”高美感慨道,“沉迷我安之的美貌无法自拔,小小年纪就这么美,长大还得了吗?”
  柳安之长得好看,这是公认的,每个见过的人都移不开眼。
  “长大了都会变样吧。”慕晚说道,“远了不说,你看有些童星,小时候长得好看,长大了五官长开,未必会有小时候那么好看了。”
  她这么一说,高美有些绝望,她胖胖的手捂住慕晚的嘴巴,警告道:“你别给我瞎毒奶。”
  高美用得力气不大,慕晚躲开后,哈哈笑起来,说道,“我女儿不会的,我女儿像我,小时候好看,长大了更好看~”
  慕晚臭美是有资格的,因为她确实是如此,高美也笑起来,半气半笑,“你说你自己可以,别说我安之女神。”
  两人又是一番玩笑,安静下来后,高美突然问了一句,“你有没有想过让安之做童星啊?就安之的长相和性格,绝对不给别的童星留饭碗。”
  她确实是个聪明伶俐的孩子,表现欲也有。但慕晚想了想,摇摇头道,“还是算了。就林薇家小禾苗去我家,柳道长都严防死守,要真成了童星,这么多小男孩喜欢,我家柳道长可防不过来。”
  “哎呦。”高美想想这种场景,再想想柳谦修的长相和气质,瞬间化身柳谦修的粉丝,花痴道,“柳道长太苏了。”
  对高美来说,慕晚简直是人生赢家。倒不是说柳谦修是柳家家主的身份,就算柳谦修只是一个医生,也挺让人羡慕的。
  老公帅,女儿美,还都那么爱她,即使是一个平平无奇的小家庭,有这样的家人,也是一种圆满。
  柳安之挂断电话,准备去后花园喂鱼玩儿,刚一出门,她眼睛就是一亮。视线里一道高大挺拔的身影出现,柳安之兴奋异常,小跑着跳上台阶,开心地叫了一声。
  “爸爸~”
  小女孩的声音脆生生的,像是一口咬开的甘蔗,甜滋滋的。柳谦修微垂眸,脚步加快了些,在她走过来后,将她从地上抱了起来。
  柳安之穿了一身小裙子,乌黑微卷的长发垂在身后,一双小狗狗眼睛眼角弯弯。她抱着父亲的脖颈,小脸蛋往上蹭了两下,像一只小奶猫一样地撒着娇。
  “你回来啦~”小家伙声音甜腻无比。
  室外有些冷,柳谦修应声,抱着柳安之回了客厅。进客厅后,柳谦修问柳安之,“要不要和我一起去妈妈?”
  他今天手术做完的早,所以提前下班。现在才不过四点,慕晚要五点才拍完,父女俩现在出发,刚好能赶上接慕晚。
  他少有的下班早,所以想去接慕晚。本想下班后自己开车去摄影基地,但慕晚给他发微信说想安之,所以他才中途回来接女儿。
  柳安之第一次去接母亲,她兴奋异常,眼睛亮晶晶地点头,说,“要去要去!”
  她说着,挣扎着从柳谦修身上下来,边走边道,“我要给妈妈带衣服,天气冷。”
  柳安之向来是个合格的“小棉袄”,能有人和他一起爱慕晚,柳谦修眸光微柔,他看着女儿的背影,安排身边照顾柳安之的保姆道,“也给她换上厚点衣服。”
  等收拾齐整,父女俩上了车。柳安之第一次去母亲工作的地方,满是兴奋和好奇,抱了一只独角兽,坐在后面的安全座椅上,叽叽喳喳问着父亲。
  柳谦修安静地开着车,偶尔回答她两句,柳安之一副“原来是这样”的表情,更加期待了。就这样带着一路的好奇心,柳安之和父亲到了摄影基地。
  摄影基地分区分块,慕晚这次拍摄的是民国剧,在一条民国街上。街上有很多群演,鱼龙混杂,柳谦修抱着柳安之穿梭其中。
  他身材挺拔,气质清冷,长相清俊,本就惹人注意,而怀里抱着的柳安之,更是粉雕玉琢,抱着白色的独角兽,穿着一身改良汉服,唇红齿白,双眸清亮,满眼好奇地看着,特别灵。
  慕晚正在等待拍戏,剧里合作的小女演员有些怯场,一直不肯和她配合,慕晚正拿了棒棒糖哄她。
  正哄着呢,听到外面有个男演员过来,感慨道,“这是什么神仙人物啊,这小女孩长得太灵了吧,我也好想生个这么漂亮的女儿。”
  而一旁的女演员则说道,“你看看人家小女孩爸爸长什么样再说,你想生这么漂亮的女儿,也得有好的基因给她啊。”
  说起来,能做演员的,长相自然是不差的。竟然被女演员这样说,剧组里人的好奇心都起来了。
  慕晚将手上的棒棒糖递给小演员,正要起身的时候,听到一声熟悉的声音。
  “妈妈~”
  剧组里的人全部看向了慕晚,而慕晚抬眸,看到了被柳谦修抱着的柳安之。
  所以说,刚才被这么评价的神仙父女是她的老公和女儿?慕晚后知后觉地笑起来,她站起来,在众人的注视中走过去,将柳安之接了过来。
  “妈妈~”柳安之被母亲抱住,怀里的独角兽也递给了父亲,她抱着慕晚的脖颈,笑眯眯地撒娇。
  心尖儿都被女儿融化,慕晚抬眸看着柳谦修,问道,“你们怎么来了?”
  拿了独角兽的柳谦修漆黑的眸子看着她,将她耳边的发丝撩到一边,牵了牵唇角,道,“下班早,过来接你,你结束了?”
  剧组里围了一群人,除了本剧组,还有很多别的剧组的人过来看柳安之的。柳安之小脑袋趴在母亲的肩膀上,也不怯生,好奇地看着他们。待看到有人逗她,她笑起来,眼角弯弯,像个小天使一样。
  隔着远的一些人,已经议论起来,都知道慕晚的后台是柳家的人,但圈里的人很少见。有些见过的人都说她的丈夫长得跟神仙一样,但外人脑补不出来,等真见到,那简直是惊为天人了。
  慕晚自己长得就好看,再加上神仙一样的老公,这么一对夫妇生出来的孩子,真是想也想不出的好看啊。
  “还没有。”慕晚将柳安之放到柳谦修怀里,说道,“还剩最后一幕戏了。”
  她说着,看了看旁边的小演员,小演员更怯生了,一直躲在她妈妈后面。刚刚哭过,现在还在哭,完全没有要演戏的迹象。
  这部戏是一部儿童题材的电影,导演是一名六十多岁的老导演,慕晚小时候还看过他拍摄的动画片,她十分敬重他。
  小演员完全没有想拍的迹象,只是一个劲儿的往后面躲,导演视线落在柳安之身上,笑着问道,“小宝宝,要不要跟妈妈一起拍戏呀?”
  他留着胡子,有些发白,头发也收拾得格外精神,像动画片里的老爷爷一样,给人的感觉十分亲切。
  他话音一出,慕晚看了看小演员,又看了看柳安之。
  柳安之向来是不怯生的,她视线落在小演员的身上,问导演,“那爷爷我可不可以吃棒棒糖?”
  小孩子总是有小孩子的天真,一根棒棒糖就是她想要的整个世界。一句话说出来,全场不自觉地姨母笑。有个女演员捂着心口说,“阿姨给你买,都给你!”
  导演也觉得孩子灵,说不定真能演,他笑起来,答应道:“可以,你好好演,爷爷给你棒棒糖。”
  导演说完,视线落回到慕晚身上,笑着问道,“可以让她试试吗?”
  见柳安之好奇又喜欢,慕晚也没有推辞,答应道,“行吧,但她第一次演,不一定能行。”
  谦虚的话说完后,就着刚才的场子,慕晚开始教柳安之她要演的戏份。其实不难,就是过去牵着她的手要糖葫芦吃而已。而慕晚饰演的角色没有钱,小家伙听话地没有要,最后出去的时候,被人用糖葫芦拐跑了。
  母女俩在那里对戏,柳谦修坐在一边,慕晚拿了剧本,抬眸看了一眼他。柳谦修回应着她的视线,眸色沉沉。
  慕晚将剧本一收,笑着看他,“怎么了?”
  柳谦修眸光微垂,看了一眼柳安之手上的棒棒糖,微抿了唇线,对柳安之道,“安之,以后不要被一只棒棒糖就收买了。”
  “哈哈哈!”慕晚没忍住,笑出声来。
  柳安之见母亲笑起来,她也笑了起来,往妈妈怀里蹭了蹭,说,“妈妈在我才要,妈妈不在我就不要了呀。”
  慕晚抱着柳安之亲了一下,看着柳谦修没忍住又笑起来。男人微垂着视线看她,最后伸手摸了摸她的头,说,“你不准学安之。”
  学她什么?被一只棒棒糖收买了吗?慕晚又笑起来。
  这边准备完毕,柳安之换了衣服。即使是粗布衣服,麻花辫,小家伙也能穿出点清新脱俗的仙气来。
  她听从了母亲的安排,在导演喊开始后,眼神随即一变,眼眶当即蓄了泪。这么一副梨花带雨的小模样,不光让周围的人倒吸一口气,慕晚都有些愣住了。
  “娘~”柳安之叫了一声。
  慕晚回神,也随即入戏,母女俩只一遍,就将这幕戏给过了。
  在演完的一瞬间,导演喊了停,柳安之随即从听话懂事的小女孩,变成了爱撒娇的小女孩,眼睫毛上还沾着泪花,她就笑起来,红红的眼眶里,一双眼睛清澈透亮,张开小手臂,叫着妈妈抱。
  她第一次演戏,导演先给她鼓掌,其他人也一并鼓掌起来。柳安之被母亲抱着,柳谦修拆了棒棒糖给她,她含着自己最喜欢的草莓味棒棒糖,像小松鼠一样趴在母亲的肩膀上,笑眯眯地吃糖。
  这幕戏过了以后,慕晚和柳安之去换衣服。小女演员的妈妈和小女演员也在换,见到柳安之,小演员妈妈对小演员说,“你看看妹妹,第一次演戏就演得这么好,你以后也要多学学。”
  小演员比柳安之大了一岁,即使在同龄人面前,她仍然害羞地放不开,只是抱着母亲的腿,一个劲儿的往后躲。
  柳安之含着棒棒糖,她望着小演员,说道,“这是我妈妈跟我一起演,所以我才演得好。如果是阿姨陪着姐姐演的话,小姐姐也会演得很好的。”
  小小年纪的小女孩,说出来的话让别人格外舒服,小演员的妈妈都有些惊叹。
  慕晚已经换了衣服过来,她将柳安之抱起来,亲了两下,笑着说,“和阿姨姐姐再见。”
  “再见~”柳安之笑着挥手。
  母女俩出了更衣室,与柳谦修汇合,一家三口回了家。可能是下午陪着慕晚演戏的缘故,柳安之兴奋异常,比平日睡觉的时间都晚了一个小时。
  柳谦修将她哄睡后,回到了卧室,慕晚刚洗完澡,正穿着睡衣散着头发在看剧本。柔和的灯光下,女人的眉眼都变得深邃了些。
  听到脚步声,她抬眸看过来,漆黑的眸子微微一亮,眼角一弯,将剧本放下,她张开了手臂。
  柳谦修眉眼也是一柔,走过去后,将她抱住了。女人身上很软,带着小苍兰香气,他低头吻着她的发。女人眯眼笑着,抬头与他吻在一起,小声问道,“安之睡了?”
  “嗯。”柳谦修上了床,他在去哄柳安之睡觉前已经洗过澡了。
  两人吻得越来越深,最后他将她压在了身下。 等结束时,慕晚已经没有力气再看剧本了。
  她被柳谦修圈在怀里,两人闲聊。
  “有导演找我,问可不可以让安之出演电影。”从摄影基地回来,慕晚电话就没有断过。柳安之确实有这方面的天分,而且外形也好。
  “嗯。”出乎意料,柳谦修竟没什么情绪波动。
  “小禾苗喜欢安之你都护着,她要真做了演员,可就有万千影迷喜欢她了啊。”慕晚提醒道。
  “我一开始说过,我能护她周全。”柳谦修说,“而且有人喜欢她,并不是一件坏事,只是不要做她没有同意的事情就好。”
  小禾苗的问题就在于老动不动就去亲柳安之,而柳安之其实并不太喜欢被陌生人亲。即使柳谦修,都没有亲过她,也不过是抱着保护她而已。
  慕晚笑起来,她仰头看着柳谦修,笑眯眯地问,“有人喜欢安之,不是一件坏事。那有人喜欢我呢?”
  “谁?”柳谦修问。
  慕晚一愣,说,“我只是打个比方。”
  她说完,看到男人的视线微松,他刚刚好像当了真,有些紧张,慕晚心里一阵甜。
  “那是一件坏事。”柳谦修回答她刚才的问题。
  这也太差别对待了,慕晚不满,问道,“为什么?”
  “对我来说是一件坏事。”柳谦修道,他吻了吻她的眼角,温柔而深情,“对不起,对于你的事情上,我往往要自私得多。”
  慕晚望着柳谦修的眼睛,深陷其中。她笑起来,仰头吻了吻他的唇角。
  “我喜欢你这么自私,因为我就是你私有的。”慕晚说完,看着柳谦修,笃定道,“你也是我私有的。”
  她乖乖地窝在他怀里,他双臂就能将她抱拢。手臂微微收紧,两人的身体也贴合得更加紧密。他望着窗外那轮圆月,清冷的月光倒映在他的双眸上,被他的温柔软化。他抱着慕晚,声音沉沉。
  “嗯,我是。”
  在遇到她之前,他从未觉得自己拥有什么。
  而遇到她之后,他觉得自己拥有了整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