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二十五章 情为何物
  第一千二百二十五章 情为何物
  听到叶璇玑师徒俩竟然敢打他小姑姑法宝的主意,不怕死的狗蛋跳了出来,
  “你们难道没听说过貔貅只进不出吗?它喝下的水怎么可能吐出来?而且,如果不是你们以大欺小,我们又怎么可能祭出山河印?”
  李红梅也从厨房出来了,她面含讥诮地说道,“这位姐姐,你说这些话的时候脸都红了,说明你也明白自己的要求是多么地匪夷所思,到底是谁给你勇气说这么不要脸的话?”
  这俩人一唱一和,说话的速度又奇快,一下子就将这师徒俩的脸色激得青白不定。
  要论吵架,她们师徒俩加起来都不如狗蛋,何况,现在这里还有一个李红梅?
  李红梅自打知道天龙城里有不许以大欺小的规矩,她哪里还会怕?自己储物袋里放着圣药九天冰玉芝,只要不是被人家一掌拍死,分分钟可以抢救回来。
  叶璇玑一脸羞怒地说道,“这可由不得你!你们赔,也得赔!不赔,也得赔!我劝你们不要以鸡蛋之躯硬来碰石头!”
  “我才不怕你们!”狗蛋朝他们做了一个鬼脸,
  “你们莫不是以为仙域盟的人都出门了,就可以来欺负我们?古老爷子说了,如果你们敢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他就敢请神龙出来,大家好好说道说道!”
  “不错。”半空中倏忽传来了古渡安的声音,“阙夜歌,赶紧回你的魔界,我告诉你,现在两支天龙令都在我们手里,你只有无条件服从!”
  老爷子的话浑厚高亢地从天边传了过来,下一刻,人也出现在他们面前。
  “你也是好几百岁的人了,怎么还这么不靠谱?”老爷子沉下脸来教训她,
  “先不说你纵容弟子出逃,害得我们天龙城要耗费许多的人力物力帮你善后,现在又揪着几个小辈不依不饶,你说说看,自己哪里有一点点领袖风范?”
  阙夜歌被怼得哑口无言,她冷哼一声,“那颗山河印……以前原本就是我的!”
  “你胡说!”云妮一愣之后反驳,“我爹说过,这颗山河印,一直是御兽宗的法宝,虽然有一度曾经流落到外面,也很快就让他找回来了。”
  古渡安十分不耐烦地说道,“阙夜歌,你又不是小娃娃,难道还要我告诉你?修真界的传统历来就是:法宝现如今在谁的手里,它就是谁的!你跑来跟谁说以前?”
  “就算说以前,它也是我们家的!”云妮半点不肯示弱,“你把我爹娘还给我,我自然会让他们告诉你,这东西就是我们家的!”
  “你爹娘?”阙夜歌眼中闪过一抹得意,“你爹在炎浆池,三个月之后,他自然会回来,至于你娘……”
  她大笑了几声,“你就不要想再见到她了,哈哈哈……”
  “你害死了我娘?”一阵恐慌带着透骨的寒意从心底蔓延,云妮眼前一黑,身上的力气似乎在一瞬间消失殆尽,她勉强控制自己颤抖的身体,蓦然大叫了起来,
  “你这个毒妇!我们一家与你有什么仇怨,你要这么对我们?先不说你处心积虑地勾搭萧昊天害我,只说现在,我母亲一个与世无争的炼器师,她又怎么得罪了你,你要对她下如此毒手?”
  古老爷子怜悯地看着这个遭受到莫大打击的小小女子,眼看着她一张粉红水润的俏脸在顷刻间变的没有了一丝血色。
  虽说只与她们相处了一二天,他也知道这个女娃儿生性豁达乐观、开朗镇定,可是,这一刻,她仿佛被恐慌和惊惧占据了整个心神,全身如堕冰窟摇摇欲坠。
  阙夜歌眼睛里的冰寒在一瞬间褪去,她抬头紧紧盯着云妮,疯狂快意地笑道,
  “害死她?不,我怎么会舍得让你娘死?我所求的,不过是要杨帆远时时活在痛苦当中!就好像我一般,永远不知道什么叫欢快喜乐!”
  一双明眸再也没有一丝镇定,阙夜歌继续痛痛快快地说,
  “我一辈子孤苦凄凉,他却跟娇妻爱女其乐融融、尽享天伦之乐……”
  “天道爷既然不管,我便要替天行道!”
  阙夜歌唇角勾起,黑白分明的寒瞳里漾起了微澜,“十几年前,我只不过给了萧昊天一个让他冲到元婴的承诺,让他把你们御兽宗搅乱,他就把事情办得妥妥帖帖的。”
  所有的人,在这一刻全部惊呆了。
  这是什么剧情?
  古渡安帮在场所有的人问出了心里的疑问,“这个世上,有无数的家庭熙熙融融,为什么你就偏偏不让这个小杨姑娘家和睦融洽?”
  阙夜歌的脸上升起一抹不正常的潮红,她似乎想接着再说些什么,衣袖却被自己徒弟轻轻拉了一下。
  悚然一惊之后,阙夜歌纤长的睫毛轻覆在眼睛上几息时间,再次睁开眼之时,眸中已然一片清朗明澈。
  “咱们走!”阙夜歌深深地看了一眼云妮,眸底又是一片摄人的冷芒。
  下一秒,师徒俩纵身轻轻一跃,跳上飞剑,一紫一白两道身影消失在茫茫天际。
  “你爹是怎么得罪了她?”李红梅这时候才说得出话来,“竟然被这么一个恶毒的婆娘恨得咬牙切齿?”
  云妮茫然地摇摇头,“不知道,我从来就没有听我爹说过关于她的只言片语。”
  “或许这就是问题的症结了。”杨云霄拍了这么多电影,对这种事情敏锐得很,
  “她这种神情一看就像是一个暗恋师父的人,苦求不得之下,又发现师父可能都不记得她了,可不就恶从胆边生?”
  “杨师伯,我觉得你这话不中亦不远矣。”狗蛋很是赞同,他十分老成地叹道,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叫人拨刀相向?为什么她就不能做一个好姑娘,只在别人身后默默祝福、悄悄守护?”
  李红梅嗤笑一声,“她一看就执拗得很,肯定不乐意做这种傻子!”
  “默默祝福?悄悄守护?”宋良驹在远处慢慢地拉下脸上的口罩。
  嘴里重复了一下狗蛋的话,宋良驹眼神极其复杂地看着脸色白得几乎透明的云妮,似怜惜却又如苦涩,下一秒,他微微垂下了眼帘,将所有的激荡遮掩在长密如扇的睫毛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