协议是乔锐去书房打印出来的，“看看，有不满意的可以改。”
  许言不自在，却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接过来仔细地看。
  内容很详细，包括一周至少陪他吃两顿晚餐，每晚九点半前必须到家，不能和别的男人单独一起等等。
  时间从今天开始。
  都是之前沟通过的，许言觉得很合理，一言不发地签上名字。
  立时生效。
  乔锐的心思有些复杂，他大概地算过许言的支出。
  今后，她妈妈每个月的费用会超过一万。
  一年到期后，她手上的钱最多再支持一年，还不包括中间可能出现意外情况。
  他有私心杂念，不想给她太多的钱。
  见她爽快地签了字，他心口一松。
  他也签字，一边随便地问了一句，“你会开车吗？”
  这个问题有些出乎意料。
  “我高三毕业后就考了驾照。”许言垂下眸子，心头酸涩不已。
  拿到驾照后，爸爸有空就带她出去练车，还给她买了一辆黄色的甲壳虫，说是结实耐撞，安全性好。
  只是还没等到提车，家里就出事了。
  后来，那辆车折价卖掉了。
  见她面色转沉，乔锐大概猜出她又在想爸爸了。
  “吃饭吧，今天有黑客大力推荐的香琴楼的太极明虾，菠萝咕噜肉。”他不动声色地扯开话题。
  许言是真的没胃口，不过，就算她不吃，他也要吃的。
  “好。”她勉强笑笑。
  两个人真正住在一起，就是些锅碗瓢盆的家常事情。
  许言食不下咽，在乔锐连劝带喂的情况下，吃了大半碗饭下去。
  吃完后，她主动去洗碗。
  厨房里有一个造型独特的锅，触发了她的好奇心。
  见她围着锅转，乔锐得意了，“怎么样，还不错吧，我刚买的。”
  “怎么用？”许言琢磨着。
  “你猜。”有一件事情可以分散她的注意力，乔锐觉得挺好。他有说明书，暂时不打算拿出来给她。
  理科生的脑子确实好使，她首先判断了产地，“这是德国产的，上面有德文。”
  然后，根据锅的形状，她大概地猜测着，“可以蒸煮炒、煲汤、磨粉、保温、过滤……”
  “恩，猜得不错。那它可以做什么呢？”乔锐的唇角轻轻莞起。
  许言也不会做菜，对于厨房用具缺乏想象力，她干巴巴地说，“烧饭、烧菜、煲汤。”
  “没了？”乔锐一直觉得她象个万能宝宝，竟然还有她不会的。
  “还能煲粥。”许言眼睛一亮。
  乔锐抿起唇，从橱柜的上方拿出一本厚厚的说明书，“有很多东西可以做，你看看。”
  他原本只想买个煲粥的锅，结果被小美忽悠着买了个全能型的，磨粉、绞肉、切菜、做冰淇淋、泡咖啡、烧饭、煲粥、炒菜、甚至做面包……
  这会儿拿出来给理科生填补伤悲，刚刚好。
  许言果然来了兴致，看着说明书，又比对着机器认真地研究起来。
  厨房的灯很亮，在她身上罩了一层白光。
  倚在厨房边的门框上，乔锐的心情很愉快，极其满足地看着她。
  他猜度不出很远的未来，会如何？但他知道，之后的一年内，他可以完整地拥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