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这妹子淡定，大概张丹兰骂了她几句，她当时就较上劲了，曾凌菲拿后台出来都没用。巡警还是抄了张丹兰的身份证号码，这就算是备上案了。这妹子有勇有谋，不冲动，又倔强……”叶轩宇越说越开心。
  “张丹兰骂什么了？”难得乔锐这么八卦，打听得这么仔细。
  叶轩宇觉得太难得了，可惜他没听到，“我去美莎买假发，没听到。只看到那妹子死咬着要追究，太过瘾了。”
  乔锐不高兴，脸拉得老长，“张丹兰家是做什么的？”
  这话题……很奇特哦，叶轩宇虽然奇怪，却也知无不言，“做进出口贸易的吧，抱曾氏的大腿，所以，张丹兰唯曾凌菲马首示瞻。”
  乔锐想了想，决定把这块骨头拿去给丁天啃。
  敢欺负我女人，也要让她尝尝滋味。
  从叶轩宇这里套了情报，乔锐坐不住了，寻了理由早退半小时。
  外面的天气很冷，地下车库里倒还好，他一边走，一边盘算着给那女人做点什么好吃的。
  马上就过年了，要不要带她去三亚玩玩？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脑子里的空余时段，装得都是与许言有关的内容。
  大部分都在琢磨喂她吃什么，他从来不觉得自己有厨艺天赋，却总能做出精细的吃食去喂她。当年他在美国做三剑客时，可没有这种积极性。
  想要留住她的人，先要留住她的胃。
  脑子里突地闪过这么一句话，他有一瞬的愣怔。
  我……想要留住她的人？
  还没等他想明白这件事情，眼角突地睄到一个熟悉的身影，鬼鬼祟祟地从侧边的楼梯口走出来。
  金若林？
  这个老牛郎到这儿来干嘛？
  他停下脚步，冷冷地瞟着他。
  金若林感觉到了注视，挺直身子，装出若无其事的模样，慢悠悠地转了过来。
  冷不丁地，两个人打上了照面。
  金若林明显地错愕，眼眸盯着乔锐有几秒的停顿，突地，他迅速地低下头，疾步走回楼梯口。
  乔锐站在原地没动，脑子却飞迅地转了起来。
  他想不好要不要迈开步子，那段不堪的往事，是让它继续尘封于时间的长河里？还是去直面残酷的人生？
  他是个务实的人，懂得拨出萝卜带出泥的道理。
  *
  车子开出停车场，他没有回去学苑府，而是去了西郊公墓。
  他的妈妈长眠于此。
  站在墓前，他久久无语。
  妈妈，你知道吗，男人是自私无情的动物，有些还狠毒残忍，您把自己的真心托付出去，换来的却是痛苦。
  您以为自己收获了爱情，沿着那条开满鲜花的道路，快乐狂奔。
  然而那鲜花也有可能是罂粟，是曼珠沙华，如火如荼，让您痴醉成瘾，最终却通向幽冥之狱。
  您一跃而下的时候，心里更多的是绝望？还是怨恨？
  乔锐淡淡地看着墓碑，上面只有简单的几字：艾菲桐之墓。
  唇角抿出一抹嗤笑，这么多年了，乔建煌大概一次都没来过吧。
  他的眸光清凉又冷漠，血缘是一种很神奇的牵绊，使得他不能做出玉石俱焚的举动。
  所以，他也是凉薄之人。
  冬季天黑得快，静寂的坟场北风凛冽，乔锐走得不疾不徐，手机微信里，有许言发过来的一张照片，是三盆肥嫩可爱的多肉植物，“想要哪一盆？”
  他看了很久，“我要中间的那盆。”
  “好，给你留着。我要去疗养院，你不用等我吃饭。”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