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锐的笑意更盛，唇角勾起的弧度中透着欢愉。
  曾凌菲一直瞟着他，自然知道他的这个魅惑迷人的笑容是为谁而来。
  此时此刻，她也意识到了，乔锐不是不会爱，他只是不爱她。
  他爱那个叫作许言的女人。
  悲伤浮上心头，十几年的守候，竟然会是一个错误。如果早知道是这样的结局，高中毕业那年，她就会放弃。
  然而现在，她已经无力自拔。便如她对乔锐说的，“但凡我有一点办法，都应该弃你而去。但是我做不到，相信我，我真的试过了。”
  曾凌菲的失神与无望，尽数落在方志杰的眼里。
  他叹息，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得到之后，是会快乐？还是另一场痛苦的开始？
  他不知道，也不想尝试。
  背负了差不多两条人命，内心的煎熬使得他昼夜难眠，他只想尽快地结束，然后离开。
  “杰哥，凌菲妹子看中的这个乔锐，只是个私生子，上不了台面。”身后传来让他心烦的声音。
  方志杰转过身，淡声道，“志斌，这里的水很深，你别想入非非。”
  被他称作志斌的男人，是小他一岁的堂弟。前不久刚从欧洲回来，无意外会是方家的下一任接班人。
  方志斌长得不错，五官端正，骤然看一眼，会觉得他是电视剧里正义凛然的男主角。然而却不耐看，他眸中时常会闪现出与他形象不符的轻佻，提示出他实际是一个花花公子。
  不过他会装，尤其在长辈面前。他这张浩然正气的俊脸，也确实给他涨了不少的印象分。
  当然，更重要的一点，是因为他的爸爸还活着。
  方家三兄弟，方志杰的爸爸排行老二，英年早逝，母亲改嫁远走他乡，他从小就跟着叔伯。大伯方皓天只有一个女儿，视方志杰为己出，对他极好。
  小叔方瀚天是方志斌的爸爸。
  大伯经商，小叔从政，两人配合得极好。
  方志斌仗着有爸爸的支持，很是嚣张，哪怕在欧洲的时候，也时常遥控指挥这边的爪牙，给方志杰下绊子。
  两年前方志杰犯了错，方志斌撺掇着爸爸一举将他踢出方家的核心圈。
  然后他就稳坐钓鱼台，在欧洲吃喝玩乐了两年。这次回来H城，是来全面接收方家的产业的。
  他对曾凌菲也有兴趣，最看不来她死缠烂打乔锐的样子，找着机会就要讽刺一下乔锐私生子的身份。
  他知道曾家老爷子的厉害，在这种场合里倒不敢造次。
  “杰哥，我也就是想想而已，咱们方家再厉害，也扛不过曾家。我不会傻到拿鸡蛋去碰石头的。”他无所谓地示个弱。
  方志杰冷诮地笑笑，掉回头去，不再说话。
  酒席进入了敬酒阶段，乔锐跟着乔建煌和范佩莹过去主桌敬酒。
  曾家老爷子果然给他引见了主桌上的权贵，言语之间透出的拳拳之意，变相地宣布，这个就是曾家的孙女婿人选。
  乔锐沉默不语，直觉自己被讧入局了。
  曾凌菲表现得也很沉默，完全没了最早的欢腾喜悦，眸中隐隐透着迷茫。
  知妹莫若兄，这一轮敬酒结束后，曾凌豪将她扯去角落，轻声地说，“你若反悔，还有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