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家这一回是伤了元气了。
  曾佑凯游走于曾家的关系网，从中收取巨额利润，拖了很多人下水。
  而且，他是个不扛事的，进去之后，没有几轮就全撂了，得罪的人多不胜举。关键是，他还用了曾氏的一个隐秘账号，帮人洗钱，再转去海外帐户。
  张辉亲自带检察院的人去曾氏大楼，查封了曾佑凯所在的第三十层。
  曾老爷子面如土灰，这桩案子落到张辉的手中，没有人敢插手。他托了很多关系，最亲密的人与他说了实话，“现在风口浪尖上，只有等事情过去后再说。”
  他的养子，也是被曾佑凯拖下水的。
  方家的方瀚天，也就是方世斌的爸爸，是这个利益集团的操盘手。
  方家倒了半壁江山，基本颓了。
  曾氏集团因此面临重大的信任危机，第一张多米诺骨牌已经被推倒了。
  *
  外面再大的风浪，也没能掀到许言的身上，她心静如水，安然地呆在学校图书馆，做她的论文。
  六月中旬，城市的天空格外的蓝，偶尔望一眼窗外，会让她想到拉萨，想到……乔锐。
  他生气了，所以消失了？
  论文答辩那天，她排在第一个。
  讲到一半的时候，她看到乔锐悄悄地进来，坐在最后一排。
  心里微微动了一下，垂下眸子，继续认真地讲解论文。
  初夏微热，教室里的吊扇哗哗地转着。
  她声音清润，眸光莹亮，自在又自然地展示着她的惊才绝学。老教授频频点头，数学这门学科，有时候真是要看天份的。
  她的答辩很成功，得了同学们的掌声，算是开了个好头吧。
  结束时，她微微一笑，眼梢瞟向乔锐的方向，然而，座位却是空的。
  轻轻地抿一下唇，她悄然地走出了教室。
  李敏和汪美媛的答辩排在后面，她没有心思听，只想出去找个安静的角落想想心事。
  走到门前，她看到乔锐站在一棵桂花树旁，他最近似乎有了烟瘾，手指夹着一根烟，低垂着眼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许言顿了一步，想不好要不要上前。
  犹豫之间，他已经抬起了头。
  唇角浮起了笑意，眼眸温润，“虽然听不懂，但是我看到老教授点了头了，所以，你应该是可以拿到文凭了，咱们去哪里庆祝一下。”
  许言略迟疑，答非所问，“你怎么开始抽烟了？”
  乔锐哑然，看了看手上的烟，笑了笑，“你不让我抽，我就不抽。”
  走去对面的垃圾筒，把烟捻灭，又扔了进去。
  回过头，他理所当然地说，“走吧。”
  许言咬着唇，沉静地看着他，“乔锐，我已经还了你最后一夜了，还……补了利息。我们没有关系了。”
  乔锐的眸中闪过一抹暗沉，他一语不发地过去，挽住她的腰，声音里带了些隐忍，“我请你吃午饭。”
  就这么半拽半搂地，许言被他弄去了学校南门的韩味馆。
  此时还未到吃饭时间，乔锐选了最里面的一个小隔间包厢。
  这里的装修很有个性，宽大的深红色榻榻米，中间摆着韩式的料理台。
  乔锐的眸光很深，一直投注在许言的脸上。
  “你有什么打算？”他又问了这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