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言盯住他，声音清淡，“我爸爸和妈妈，都死了。”
  方志斌轻笑一声，“成王败寇，你就认命吧。”
  许言垂下了眸子，她看着自己的影子，按着日光的偏角大概地计算着时间。
  “你怎么知道是我把你爸爸弄去坐牢的？”她用聊天来分散他的注意力。
  方志斌冷冷地看着她，“你还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你知道这次因为你的缘故，倒下了多少人？那些人的外延扩散，是一个多大的势力圈？我爹咬牙全扛了，剩下的人至少要给他报仇吧。查出你去过A市，到过那套房子，并不困难，只是费了些时间而已。”
  许言眼眸微微眯起，唇角微莞，笑意不达眼底，“当初我爸爸也是咬牙扛了所有的罪，最后还不是落到一个被暗杀的结局。”
  方志斌眸子一沉，竟被她说得心虚起来。
  许言悄悄地挪了半步，眼眸依旧看着他，“还有我妈妈，被害得卧床不起，最终选择了自杀。”
  方志斌咬了咬牙，“你不用挑拨，事已至此，不管是什么样的结局，我们都认了。你也认了你的结局吧。”
  许言轻眨了下眼，突地往后退了一大步，掉转身子往后跑去。
  “想跑？”黑子站得近，起势追去。
  没想到许言早已选好了弯角方向，轻松地绕过他，用一个棒球跑垒的姿势，顺势往山谷滑去。
  方志斌跳起来，“妈的，抓住她。”
  一共七个男的，跟着往下爬。
  许言的头还是晕，昏沉沉地攀着山岩。
  “她会攀岩。”有人看出了端倪。
  “开玩笑，咱们七个大老爷们还逮不住她？”黑子气咻咻，他不信自己爬不过他。
  方志斌看了看形势，“你们继续追，我去找绳子。”
  他掉转回去，拿了几捆绳索出来。
  系到山边的树上，倒垂下去，这么一来，那几个男的立时就有了优势。
  许言严重缺水，再加上脑震荡后遗症，手臂抖得厉害。
  她知道自己跑不掉了。躲到一处凸出的山体后头，她半阖上眼，心中默默地想，跳下去，就可以和爸爸妈妈团聚了。
  眼眶里崩出了泪，她哽咽着，“乔锐，永别了。”
  ……
  就这么几秒的犹豫，黑子拽着绳索爬到了她的面前，又死死地扣住她，“想死？没那么容易。”
  又爬了两个人过来，呼哧哧地喘着气，“可累死我们了。美女，你是让我们锻练好身体，可以好好伺候你么。”
  许言咬紧了牙，却失了跳下去的机会。
  *
  乔锐一眨不眨地跟着前面的银灰色宝马。
  眼看着车子往城郊开去。
  把手机扔给叶轩宇，“拨135开头的那个号码。”
  电话拨通了，叶轩宇将手机举到他的耳边，“张检，我们的判断是方志斌，你能查到他在城北或者城东北有什么房产吗？”
  张辉淡声道，“我们已经查到他在青龙山，正在赶去的路上。”
  “好，我也在路上。”乔锐抿紧了唇。
  “当心，不要刺激到对方。”张辉叮嘱他。
  “我知道。”乔锐甩开头，示意叶轩宇挂断，“方志斌在青龙山，曾凌豪的方向没有错。”
  叶轩宇情绪高度紧张，“乔锐，我有很不好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