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节
  阮江西不说话,走进卧室,回头说:“离开的时候请帮我关门。”然后轻轻合上了卧室的门。
  她走近床边,似乎怕惊扰了宋辞,脚步很轻,然后停在三米远的地方,没有再靠近,看着躺在床上紧闭双眼的宋辞,任眼睛干涩,却一动不动地盯着他的脸。
  自始至终,阮江西都没有勇气去唤醒他,她害怕听到宋辞迷惘地问她是谁,害怕他眼里一星半点的陌生。
  原来,幸福,这样经不起挥霍。
  她想,她再也不敢仗着他爱她而肆意任性了,再也不会收敛一丝一毫同他在一起时的满心膨胀。
  如果他醒来,她一定要告诉他,她爱他,很爱很爱,然后求他,再也不准忘了她。
  只是,这些话,阮江西等了三天。
  这三天,宋辞睡睡醒醒,兴许是催眠起了作用,他一直不曾清醒,总是带着探究地看着江西,这个时候,阮江西便会哭,无声无息地流泪,然后,宋辞就会无措地转过身去,避开眼,不看她,口齿不伶俐地哄她别哭。
  第三天的晚上,阮江西做了梦,梦见了宋辞冷冷地看她,然后背对着,越走越快,越走越远。
  她惊醒了,睁开眼,昏暗里,宋辞正在看着她,一双眼灼热极了,她还未清明,带着烫人温度的吻便吞噬了她的唇畔,还有所有她还来不及宣泄的害怕和委屈。
  “江西。”贴着阮江西的唇,宋辞唤她的名字。
  江西……
  满覆情深,这,才是阮江西的宋辞。她眼眶一红,眼泪就掉下来,阮江西自认为不是脆弱爱哭的人,在宋辞面前,却这样任意悲伤。
  宋辞捧着她的脸颊,亲吻她的眸子:“对不起。”他一下一下轻吻阮江西温热的眼角,“对不起,江西。”
  “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他一遍一遍吻她,紧紧抱着她,“不哭了,乖,不哭了。”
  “江西乖,不哭。”
  宋辞并不擅长哄人,来来回回就是那么几句,很慌张失措,笨手笨脚地给阮江西擦眼泪,可是眼泪,却越擦越多,怎么也止不住,没有吵闹,她便那样红着眼盯着宋辞流泪,如此模样,能要了宋辞的命。
  “别哭,我心疼难受得厉害,怪我,都怪我,我再也不会了,别哭了好不好?”宋辞软着嗓音百般地哄着,揽着她有些颤抖的身子,毫无章法地吻她的脸。
  宋辞知道,这次,他一定吓坏她了,他都记得,记得忘了江西的三天,记得从来不爱哭的江西流了好多好多眼泪。
  “宋辞。”
  声音有些哽咽,她从宋辞怀里抬起头。
  他拂了拂她的脸:“嗯。”
  红肿着眼,阮江西不厌其烦地喊:“宋辞。”
  “我在。”宋辞拍着她不安颤抖的肩,俯身亲吻她溢出眼角的眼泪,“没事了,没事了,”
  “宋辞。”
  “嗯?”
  阮江西拉着他的衣领,抬起头去吻宋辞的嘴角,她说:“我爱你,我很爱很爱你。”
  没有指责,没有质问,不吵不闹的,阮江西只说这么一句话,哽咽了喉。
  这三天,她胡思乱想了很多,脑袋混沌,只理清了一件事,她爱他,不顾一切……
  “我知道,我都知道。”宋辞握着她的手,覆住了他通红的眼睛。
  有滚烫的液体,滑过指腹,宋辞他,好像哭了……
  阮江西用力抱紧他:“以后再也不准这样了,答应我。”
  “再也不会了,”宋辞伏在她肩上,重重嗅着她身上的气息,“再也不会让你这么难过了。”
  她抱住他的脖子,扑上去,发了狠地吻他,用力地近乎要咬破他的唇角,直到满嘴血腥,她再用舌尖一点一点地舔舐掉宋辞唇齿间的血腥。破了皮的唇,很疼,却清醒着:“不要不记得,我这样亲吻过你。”这样耗尽了所有力气,将灵魂都献出。
  “不会忘。”
  宋辞俯身,深深亲吻,近乎虔诚,却又惴惴不安。
  也许这次,真的让阮江西心有余悸,之后的很多天,她跟着宋辞,寸步不离
  电影上映半个月票房破了13亿,媒体大肆宣扬影视界的新纪录,各大电视台的邀请没有一刻让陆千羊这个经纪人消停,可是阮江西的电话从一个礼拜前就打不通,通告,广告,电影,全部被搁置,陆千羊笃定,向来不会玩失联的阮江西,这次一定是因为宋辞,一定是因为那个倾国倾城又命途多舛的如花美眷!
  确实,这些日子,阮江西黏宋辞黏得厉害,几乎一步也不离,便是宋辞洗澡她也忍着害羞站在一旁偶尔抬头看着,然后羞涩的低头,但不大一会儿,又会抬起头看。
  对此,宋辞求之不得,每每扬着嘴角不怀好意地看着阮江西,她便无地自容地脸红着,却怎么也不肯离开他的视线。
  别扭又可爱的女人。
  任花洒的水开着,宋辞笑了笑,走过去,阮江西立马闭上眼,他拉起她的手:“江西,要不要和我一起洗?”
  阮江西羞的不得了,连忙摇头。
  “既然你不和我一起洗,”宋辞想了想,“那我帮你洗。”
  她只是挣扎了几下,便由着宋辞将她抱到了花洒下,宋辞的手指凉凉的,落在她有些温热的皮肤上。
  宋辞从来不敢高估他对阮江西的自控力,方褪下她的衣物,眸间便任**喧嚣,赤诚相待,他紧紧搂着她,伏在她耳边:“江西,我们在这试试好不好?”
  若是以往,阮江西也许还会顾念几分礼教与矜持,只是连日来,因为宋辞的病,她对他几乎千依百顺,自然是依着宋辞胡闹,乖乖伸出手,抱着他的脖子:“好,依你。”
  阮江西实在是太惯着宋辞了,直接结果便是这澡,洗了许久许久,湿漉漉的水,从浴室的绒毯一直滴到了卧室的床。
  今日,宋辞有些放纵与不知餍足,他抱着她,躺在了软软的大床上,撑起身体看着身下的她,媚眼如丝,黑发铺在白色的床单上,那样妖娆得分明,宋辞亲了亲她的发,说:“江西,给我生个孩子吧。”
  阮江西一愣,片刻之后,重重地点头:“好。”
  之后,宋辞一点都不温柔,那样真实地疯狂,阮江西想,他应该不会忘了吧,这样爱过的他们,怎么能忘,这样深入到骨髓,让灵魂都在颤抖。
  他唤她:“江西……”深情地看她,一遍一遍不厌其烦地喊她的名字。
  “江西。”
  “江西。”
  她抱住宋辞的腰,将脸靠在他心口的位置,眼角溢出了泪。
  她喜欢这样深刻,这样刺激血肉的感知,因为,这是她的宋辞给的,爱到疯狂,爱到极致。
  总归宋辞是舍不得他,动作轻柔极了。
  六月的天,还是有些微凉,初晨的阳光,洒得轻轻柔柔。睫毛微颤,阮江西眯着眼,下意识伸手,触到枕边凉意,骤然睁开眼。以往,她睁眼时,宋辞总是醒着看她,认真的眸子好看极了。
  所有睡意消散,阮江西猛地起身,来不及穿鞋,光着脚便跑去主卧的洗漱间。
  洗漱间的门突然被推开,宋辞慌忙按下冲水的开关,地上,还落了一颗药丸,他不动声色地走过去,将地上那片药丸踩在脚下,将阮江西拉过来,摸了摸她的脸:“怎么了?”
  阮江西直直地盯着宋辞看,生怕一眨眼人便不见了似的。
  “怎么不穿鞋?”宋辞皱了皱眉,将她打横抱起来,十分自然地将脚下的药丸踢远了。
  阮江西乖巧地搂住宋辞的脖子,因为刚醒来,声音软软糯糯的:“醒来没有看见你,有点慌张。”
  宋辞沉吟了一下,然后低头吻她。
  阮江西推着他躲开:“我没有刷牙。”
  宋辞抓着她的手:“我不止想吻你。”
  说完,宋辞把她抱回了床上,俯身解她睡衣的扣子。
  她家宋辞这两天,对亲昵之事尤其上瘾,阮江西偏开头躲他的吻:“已经不早了。”
  宋辞理所当然:“上午不去公司了。”说完,吻住了她,堵回她所有到嘴的话。
  最后,不止上午没有去公司,连着几天宋辞都没有离开阮江西一步。后来,阮江西才发现,宋辞不只是对亲昵之事上瘾,而是有些过分的偏执。
  极致上瘾,放任到疯狂。
  比如,第二天夜半。
  阮江西被宋辞吻醒了,睁开眼,宋辞便灼灼看着她,她刚睡醒,还有些迷糊:“怎么了?”
  宋辞看了她一会儿:“江西,我们再做一次。”
  阮江西想了想:“好。”她总是对他言听计从的。
  比如,第三天的晚上。
  月光才刚刚浮上云头,宋辞早早便洗了澡,拉着阮江西,说:“江西,我们睡觉吧。”
  “好。”
  自然,不只是单纯地睡觉。睡前运动是有的。
  比如,第四天的黄昏,这个时辰。还早,阮江西刚吃过晚饭,宋辞就缠过来问他:“江西,你困不困?”
  她暂时不想做睡前运动,所以回答:“不困。”
  宋辞切入重点与她有点不一样,他十分认真又正经地说:“正好,我也不困,我们做点正事吧。”
  这正事,指的自然是睡前的正事。
  比如,第六天的上午。
  “江西,你困不困,”他连问的问题都没有变一下,求欢之举,实在有些幼稚又偏执。
  阮江西想着前日的回答,再看看窗外烈日当空,换了一种回答:“困。”
  若她说不困,宋辞必然会拉着她做‘正事’,可是,偏偏宋辞的切入点总和她不一样,宋辞笑了笑,十分开心:“那去床上睡。”抱着她,用身体蹭了蹭阮江西,说,“我们一起睡。”
  一起睡……睡前运动就在所难免了。
  宋辞,真的太放纵了!
  比如,第七天的上午,这个点,才刚起床不久,宋辞就问她:“江西,要不要陪我午休?”语气自然又十分正经,想必是这连日来练就的求欢本领。
  阮江西有些吃不消,非常严肃的表情:“现在才上午。”
  宋辞解释道:“没关系,我们先做点别的,然后下午再睡。”
  做点别的……
  阮江西立马摇头,义正言辞地告诉他家宋辞:“宋辞,我们不能白日宣淫。”
  宋辞不管,抱着她的腰,软磨硬泡:“江西,我想要你,现在就想。”
  这几天,宋辞不厌其烦,缠着阮江西实在折腾得厉害,像个没有安全感的孩童,怎么都不满足。
  阮江西捧着他的脸:“宋辞,你怎么了?”
  宋辞闷闷地说:“我想让你早点怀我的宝宝。”
  阮江西不解:“为什么急着要宝宝?”宋辞虽说过要生宝宝,可他连日来的举动,似乎是想立刻就整出一个宝宝来,急切得有些反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