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打了!
  傅子珩怒气冲天,双眸里盛放着滔天怒火,浑身散发着冷气,如地狱走出来的修罗一样。
  萧晚正犹豫着要不要替楚然换个纱布,忽然听到傅经国的一声大喝,她一怔,人还没来得及回头,就感觉到腰间一紧,整个身体都被人从身后抱了起来,然后又稳稳的放落在一边,接着眼前黑影一闪,就听到了拳头打在柔体上的声音。
  楚然也是个硬货,被傅子珩按在沙发里狠狠的揍了几拳依旧没有叫出声来,只是闷哼。
  傅子珩的拳头一次比一次重,落在他脸上下巴上,他也是怒到了极点,专挑哪里疼就往哪里揍。
  他的神情格外恐怖,一双眼睛更是煞红,楚然看着他的这个样子,却忽然笑了:“小晚心里有我,心疼我,戳到你痛处了?傅子珩,你打吧,你越打小晚就恨你,哈哈……”
  这些话一字不落的传到萧晚的耳朵里,她皱眉,楚然这厮到底在瞎说什么!
  傅子珩眼眸轻眯,拳头对着他的左侧脸重重挥下去,这一下用了十成力,楚然只感觉到一阵钻心的疼从口腔里蔓延到五脏六腑,接着喉间一甜,一股血腥味隐隐从嘴里弥漫了出来。
  见血的萧晚立刻慌了,大叫:“住手!你们两个在干什么……”
  ‘啊’字还没叫出来,难色一阵青一阵白的傅经国从后面赶了过来,抓起摆在柜子上的一个青花瓷瓶子就朝扭打在一起的两个男人砸了过去……
  萧晚脸色一变,想也没想就冲了过去,从后面紧紧抱住了傅子珩的腰。
  “唔……”
  瓶子砸在肉身上‘砰’的一响,又沉又重,萧晚闷叫一声,傅子珩身体一颤,不可思议的扭头。
  屋子里瞬间安静了!
  傅经国呆了。
  楚然懵了。
  萧晚……疼死了。
  不得不说,老爷子出手真是一点都没有留情,这一下她起码得卧床半个月。
  傅子珩转身弯腰一把将萧晚抱起,伸手去查看她的背,那青花瓷瓶子不偏不倚的砸在她的背心,他伸手一碰,她身体就一颤,傅子珩手指也跟着抖动了一下,低头看过去,萧晚整张小脸埋在他胸前,额头上细细麻麻一层汗,脸色一片惨白。
  心脏最深处狠狠的颤栗一下,傅子珩开口,声音低哑的不成样子:“要不要紧?”
  头狱出人。萧晚忍着疼摇头。
  这时呆着的傅经国瞬间回了神,他立刻走过来一脸懊恼同时又是责备的眼神:“小晚你怎么那么傻,过去挡什么挡?这两个小子皮糙肉厚砸到了不会怎么样,你说你怎么就奋不顾身扑了过去?!”
  萧晚欲哭无泪,她也不知道怎么的脑子就抽风了。
  身后的楚然擦了嘴角的血迹,上来想看看萧晚情况怎么,傅子珩如脑后长了眼睛一样,声音又冷又冰:“滚!”
  楚然被打了那几下一直忍了,现在却忍不住了,他冷笑一声,举步走过来,傅子珩额头青筋跳动,情绪快要崩溃,刚要发作,手腕一紧,一只小手拽住了他,“我想回去了,你带我走好不好?”
  萧晚拉着他的胳膊生怕他在去揍人,今天晚上已经够乱了。
  “走什么走?!你都伤成这样了还走!”傅经国发话,开始叫人:“方秘书,把家庭医生赶快给我找来……”
  傅子珩淡淡开口:“不用了。”
  傅经国皱眉:“什么叫不用了!”
  “我们现在就走,所以不用叫医生。”傅子珩抱着萧晚往玄关处走,他高大的身影把萧晚完全笼罩在阴影之下,显得萧晚越发的孱弱,走到一半他脚步顿住,头也没回,声线却透着一抹阴狠:“五年前事我不想在发生一次,楚然你好自为之,要是在犯我,别怪我手下不留情!”顿了顿之后,轻飘飘吐出一句:“管好你的儿子!他要是在生事,后果他承担不起!”
  傅经国一怔,回神的时候傅子珩已经带着萧晚出了大门。
  这时陈婉仪从楼上下来,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满地的碎瓶子,她吓了一跳:“这是怎么了……”然后一抬头,看到楚然伤痕累累的样子,‘呀’的一叫,立刻奔过去,“然然,你怎么了?怎么脸上都是血?谁打的?告诉妈!”
  楚然嫌烦似的拨开陈婉就的手,“我没事。”
  “还说没事,你都这样还说没事!”陈婉仪急的都快哭了出来,“老傅,你给我说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傅经国虎目沉沉的看着楚然,没理妻子的话,重重丢下一句:“你来书房,我有话问你!”
  然后转身朝楼上而去。
  ……
  楼上,书房。
  傅经国坐在宽大的红木椅上,楚然垂首站在他面前,傅经国锐利的眼神在他身上打量,带着探究和剥析。
  最终,傅经国沉沉开了口:“告诉我,刚才在楼下是怎么一回事?”
  楚然:“我不知道,好好在客厅里,大哥就上来揍我……”
  “放屁!”
  傅经国猛的拍了一桌子,桌上的茶杯跟着一颤,“你老实说清楚!你是不是对小晚有什么企图?!”
  楚然失笑:“您什么意思?我不明白。”
  “不明白?那好,我让你明白。”傅经国重重道,“你以为你大哥为什么要打你?还不是看到你对你嫂子的态度!小晚是你大嫂,你抱着她做什么?别告诉我那只是个意外!还有今天晚上的事,小晚为什么会和你一起回来?你是有所图谋,还是故意为之?!”
  “图谋?”楚然自嘲一笑:“我能什么图谋,他是你儿子,我就不是?您说话办事能不能不要那么偏心,替傅子珩想的面面是道,怎么没替我想过,说到底,还不是因为我是个私生子……”
  “你给我住嘴!”
  傅经国‘唰’的一下站起来,脸色难看:“别说是因为你受了伤不能开车,所以让小晚送回来,你是我儿子我能不了解,就算是断了一条腿你都能给我走回来!所以——”傅经国看着楚然,眼里含了警告,“不管你对萧晚有什么心思,都给我收起来,否则我一个饶不了你,滚出去!”
  楚然转身就走,垂在两侧的双手却因为用力,而紧骒握成一个拳头。
  总有一天,属于他的东西他会一件不留的抢回来。
  总有一天,他会让他们刮目相看。
  总有一天!
  ……
  别墅。
  医生一起身,傅子珩就问:“情况怎么样?”
  萧晚趴在床上,露出大片雪白的背,同样也是担忧不已:“对啊大夫,我怎么样,会不会瘫痪啊?”
  医生嘴角抽了抽:“不会,只是小问题,青肿的地方等一下用冰敷一下,然后我开点药膏,一天抹三回,不出一个星期就好了。”
  萧晚扭头看过去,高兴不已:“真的啊?”
  她这一动作,身上盖的毛毯滑落下来,差点惷光泄出来,幸好傅子珩眼疾手快将毛毯拉上去,这才让她幸免一难,傅子珩皱眉:“老实点!”
  萧晚横他:“我都救了你一命,你还凶我,傅子珩,你是不是男人!”
  “我是不是男人你不是早就知道了。”
  “……”
  践人。
  流氓耍不过他,萧晚默默扭头过去,用被子把自己裹的严严实实。
  见这小两口越来越不上道,陈管家站在一旁清了清嗓子,“严大夫,我送送您。”
  这位严医生上了年纪,四十多年,做为傅家的家庭医生这么多年,头一次看到傅子珩跟个小姑娘打情骂悄,他这个样子,实在不符合他平时的形象,严医生不禁有些发懵。
  “严大夫!”
  陈管家提高了音量,严医生这才回神,忙点头:“好的好的,陈管家跟我去拿药吧。”
  傅子珩一直坐在床头,并未站起来,目光也凝在跟他闹别扭的小丫头身上,只是道:“麻烦了。”
  “不麻烦不麻烦。”
  “慢走不送。”
  “不用送不用送。”
  一直到屋子里静悄悄了,傅子珩这才伸手去拽那条毯子:“你想闷死你自己?”
  “闷死算了,总比好过被某人损死。”负气的声音传出来。
  傅子珩失笑:“我还错了?你说你是因为有伤衣衫不整也就算了,还想把自己暴露在他们面前?陈管家和严大夫都比你大,他们都是长辈,你难道不觉得应该要注意点!”
  萧晚:“……”
  什么话从这厮嘴里说出来,都变成了天大的道理,好像她才是那个无理取闹的人,这就是傅子珩的手段。
  “你就是有错!”
  ‘唰’的一下,萧晚掀开被子,从里头钻出来,一张脸小忿忿不平。
  傅子珩挑眉:“说说,我有什么错!”
  “你……你为老不尊,一大把年纪了还当着两位长辈的面调戏我!”萧晚抓住这点就开始吐槽,“你的脸怎么比城墙还厚啊,那么多人在呢,就毫无顾忌的说些流氓话,呸!”
  傅子珩:“……”
  “哈哈,怎么样,被我说中了吧,知道错的是你了吧!”
  一直在这厮面前战败,终于能扳回来一次,太爽了这感觉。
  萧晚得意洋洋的开始数落他,然后乐极生悲,忘了自己背上还有伤,挨着枕头就想睡了下去,结果:“——啊!痛痛痛~~~”
  扯着被子从床上跳了下来,小丫头整张脸都白了,傅子珩皱眉,训她:“什么时候能沉稳点!能不要这么冒冒失失!”
  萧晚撇嘴:“我就这样,爱要不要。”
  傅子珩:“……”
  “咕唧”一响,萧晚伸手捂住了肚子,眨着湿漉漉的大眼睛:“刚才在你家里没吃饱,好饿。”
  “为什么不吃饱?”
  “那种情况下你吃的下去?”一想到那个画面就开始紧张,“头一次见你父亲母亲我总要留个好印象给他们,饿死鬼投胎的形象不适合这么可爱的我。”
  最后一句略有王婆卖瓜自卖自夸的嫌疑。
  原本带笑意的俊脸上忽然变的面无表情,傅子珩冷眼看着她:“没人让你给他们留好印象!”
  萧晚疑惑的扫他一眼:“怎么了这是?”忽然就又开始阴阳怪气了。
  “哼。”
  哼什么哼?萧晚抬了抬手,道:“你妈挺好的啊,第一次见面就送这么贵重的一个手镯给我。”
  哪知傅子珩脸色更加难看了:“谁让你收的?”
  说着伸手将她手里的镯子取了下来,粗暴大力的动作弄疼了萧晚,然后来到窗户前,将窗子打开,扬手一扔,那个价值不菲的手镯就这样被他扔出了窗外。
  回过神来的萧晚怒了:“你干什么?发什么神经!”
  傅子珩不理会她的叽叽喳喳:“走,去楼下,不是说饿了,去吃饭!”
  “吃你妹啊吃!”萧晚甩开他的手,气的恨不得跳脚:“你去给我捡回来!”
  “不捡。”
  “傅子珩!”萧晚伸手掐他,“那你是妈送的好不好,下次要是咱们见面她没看到手镯,要我怎么解释?”
  “没有下次了!”傅子珩冷冷斜睨她一眼,“我先下去给你弄吃的,你换好衣服就下来,二分钟。”
  萧晚对着他的背影恨不得爆粗口,不知道他又抽的哪门子疯!
  ……
  换好衣服来到楼下的萧晚朝大门处走,傅子珩眼尖的发现:“去哪里?”
  “不管你的事!”萧晚板着一张小脸,径直往外走。
  “是想去找那手镯!”
  更本不需要猜她的心思,某人就能很直接的说出来。
  萧晚冷哼一声,继续往前走。
  傅子珩收回放在她身上的目光,也不着急去拦她,只是淡淡道:“你今天要是走出这门半步,一定会后悔的。”
  果然,萧晚步子一顿:“我为什么要后悔!是你莫名其妙好不好?故意扔掉人家送的礼物这件事极不礼貌,傅子珩,你能不能有时候讲点道理?”
  傅子珩半椅在墙壁上,操手看着她:“你要是真喜欢那镯子,明天我送十个八个给你。”
  “……”
  跟他就不能沟通。
  萧晚翻了个白眼,转身要走,傅子珩低咒一声,上前一把拉住她,恶狠狠的威胁:“你今天要是出去捡那个破玩意儿,我立马把你扔到床上做到死!”
  萧晚一副被雷劈到的表情瞪着他,脸上一阵红一阵白,难看极了,几近咆哮的吼他:“傅子珩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幼稚!在这样下去我可真生气了!”
  “你以为我说的假话,只要你敢出去,今天晚上一定后悔!”
  “混蛋!”
  “随你怎么想。”
  “放开我!”
  “不许捡!”
  “我就是要捡……唔……”
  唇上一暖,余下的话被他堵在喉咙里,萧晚伸手去推他,又被他钳制住双手,身体也被他按在墙上深深浅浅的吻,严严实实被他困在他怀里与墙壁之间,她更本就动弹不得。
  他一只手掌握着她的两只手固定在她头顶上方,另一只手就去捏她的下巴,迫使萧晚不得不张开嘴,任他把舌头伸进她嘴里,像品尝琼浆玉液一样汲取她口中的甜美,口腔里的每一个地方,每一颗牙齿,他都没有放过,耐着心思一一的扫过。
  萧晚惊恐的发现,这厮刚才说要‘做死’她的话更本不是骗人,他能变`态的来真的。
  他一直吻一直吻,她又无法反抗,不知道过了多久,萧晚渐渐的呼吸开始不顺畅……
  就在这时——
  “咳咳……”
  一道清嗓子的声音打断了傅子珩的禽兽行为!
  陈管家颤颤悠悠的声音从他身后传过来:“大少爷,面……面好了……”
  傅子珩这才恋恋不舍的放开萧晚,却没有急着起身,而是上半身压在她身上,额头抵着她的额头,鼻尖挨着她的鼻尖,呼吸缠着她的呼吸,低低哑哑的声音性感的一塌糊涂:“还要不要捡?!”
  萧晚忿忿的瞪着他:“起开!”
  “捡不捡?嗯?”
  “不!捡!了!”
  “乖女孩。”
  傅子珩这才露出一个笑,温柔的拍拍她的头,牵了她的手转身朝餐桌走去。
  陈管家将面放在桌子,“少夫人快来吃吧,冷了就没有口感了。”
  干净的饭桌上放着一个青白色瓷碗,碗里盛着满满的龙须挂面,面上点缀着绿色的香葱,还有鸡蛋还瘦肉做为辅菜,不需要吃,闻起来就知道色香味俱全,恶劣的坏心情因为看到了这碗面,而瞬间好转。。
  拉开椅子坐下,萧晚由衷的感谢:“谢谢陈叔,这么晚了还让你给我弄吃的。”太过意不去了。
  “说的什么话,少夫人快吃吧。”陈管家微微一笑。
  萧晚点了头。
  傅子珩站在旁边看着,想起在傅宅的时候这厮好像也没吃多少,萧晚看了他一眼:“你不饿?”
  “不饿。”傅子珩摇头,“你先吃,我上去洗个澡。”
  “噢。”眸光一闪,萧晚乖巧的点头。
  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二楼拐角处,萧晚放下手里的筷子,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的冲出了层,房子里的陈管家一愣。
  一分钟后,萧晚蔫蔫儿的回来了。
  傅子珩那个混蛋太狠了,知道她出去了也找不到手镯,所以才会这样放心的上楼去洗澡。
  --
  先上五千,还有五千等着苏苏写出来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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