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破伤风
第二天，川贝贝早早起来，来到赵景明的帐篷前，见他已经是一身劲装，骑在骏马上整装待发，平日里文质彬彬的他，今天看起来特别有男子气概。川贝贝直接看呆了，开始幻想自己骑在马前，他拥着自己在身后策马扬鞭。
随后，川贝贝便随赵景明前往密林深处。
众人已经在猎场集齐，大家情绪高昂，跃跃欲试。川贝贝环顾了一眼四周，除了认出了皇上、皇后还有赵景仪，并没有什么熟悉的身影。
狩猎开始，先由管围大臣率领骑兵，按预先选定的范围，合围靠拢形成一个包围圈，并逐渐缩小。头戴鹿角面具的士兵，隐藏在圈内密林深处，吹起木制的长哨，模仿雄鹿求偶的声音，雌鹿闻声寻偶而来，雄鹿为夺偶而至，其他野兽则为食鹿而聚拢。
等包围圈缩得不能再小了，野兽密集起来时，大臣就奏请皇上首射，皇子、皇孙随射，然后其他王公贵族骑射，最后是大规模的围射。
皇上虽然身材有些发福，但穿上铠甲也是威风凛凛，他首先射中了一只雌鹿，射中后更是爽朗大笑，众人自然各种喝彩各种恭维。
接下来是二皇子赵景仪，他今日也穿了戎装，虽然他气质稍稍有些女性化，但也是别有一番韵味，他射中了一只兔子。兔子比鹿小上许多，也是充分展示了自身的技艺。
“二皇子好射艺，真是完全继承了皇上的风姿。”
“是啊，皇上真是后继有人。”
好些大臣不住夸赞，皇上听了也十分开心，对赵景仪赞不绝口，赵景仪只谦虚笑道：“儿臣比父皇差远了。”
接下来赵景明，他发弓精准有力，只是轻描淡写般，便射中了一只在空中翱翔的老鹰。川贝贝立马鼓掌叫好，发现只有零星一些掌声响应，又不好意思地将鼓掌的手收回。
“赵景明人气明显没有赵景仪高啊，也是，整天板着张脸，只有受虐倾向的才会喜欢吧。”川贝贝叹了口气。
接下来就是王公贵族们骑射。
待众人投入到围射之中后，川贝贝就坐在一旁的草地上，旁边还有皇后和一位衣着华丽的妃子。听见皇后对她的称呼，川贝贝得知是刘贵妃。里头的人可不敢让这些主子们受什么伤，所以把那些猎物都围在了中心的位置，这儿也是能去的安全的地界。
刘贵妃巧笑倩兮：“想必今日一定是二皇子拔得头筹。毕竟前两年都给四皇子拿了。”
皇后倒挺淡定的，微微笑道：“我一向都是让他少争这些虚名，位列第几名并不重要，这狩猎图的不就是一个热闹开心吗？”
刘贵妃挑眉：“是吗？怪不得，四皇子虽然拿不了第一，但每次都能把皇上哄得这么开心呢。可惜太子殿下已经不在了，不然这围猎定当更加精彩。”
皇后叹了一口气：“是啊，他是个能干、孝顺的好孩子，可惜命不长，真是天妒英才。”
刘贵妃抿嘴一笑：“也不知道是天妒还是人妒。”
刘贵妃话语句句带刺，看起来二人关系并不怎么好，这聊天声音这么大，也不怕旁边人听到？川贝贝听着都觉得尴尬。觉得无聊，川贝贝开始研究起身边的植物，这些树木，大多是亘古便已存在，大的数人不能合抱，参天蔽日，直顶苍穹。有的盘根曲折，蜿蜒龙蛇，枝藤扭转，相互交缠，地上一层层地堆积着积沉的朽木落叶，奇花异草杂生其上。时闻草木拂动，鸟兽异啸，穿林过涧，声透云霄。
“美啊，真美。”川贝贝感叹道，“可惜这么美的景色，一些看似地位高贵的人竟不能欣赏，只仍然沉浸在宫里头那些勾心斗角当中，真不知道有什么意思。”
突然，听见急促的马蹄声。竟是一众人围着赵景明奔了出来。
“怎么了？”川贝贝立马跑上前去。
“四皇子被箭伤了！”
川贝贝这才看到，赵景明掩着胸口，面色苍白，表情十分痛苦。胸口上一支箭直挺挺地插在那儿。
“居然会有人箭伤四皇子，是谁这么大胆子？”皇后怒斥道。
“回禀皇后，尚未查出是谁射的箭。”一名小厮走上前来回禀。
周围几个太医也迎了上来，其中一个太医对川贝贝说：“快去准备烧红的铁块。”
“准备烧红的铁块是干嘛？”川贝贝一惊。
“一来止血，尽快使伤口结焦。二来高温防止细菌感染，作消毒之用。”
“用烧红的铁烫伤口，太可怕了吧，这不是抗战剧里逼人招供才会用的酷刑吗？”川贝贝胸口一紧，“没有其它的办法了吗？”
川贝贝想到以前看战争片，有人中枪了，治疗时要把里面子弹的火药倒进伤口里，因为里面有硫磺，可以杀菌。
“我们这儿有硫磺吗？”川贝贝立马问道。
“有的。”
“用硫磺就行了。另外这个箭头是金属的，四皇子不会得破伤风吧？”川贝贝记得自己小时候被剪刀划伤，老妈都要带她去打疫苗。
太医说道：“所以四皇子接下来要注意保暖，特别是伤口部位，不要受风寒引发破伤风。”
这说法和川贝贝的认知大相径庭：“不是吧，导致破伤风的是厌氧菌，您可以理解为一种讨厌风的小虫子，伤口要通风才行。”毕竟古代没有氧气、空气这种概念。
“你在哪听说的？完全是谬误！《理伤续断方》一书中明确写着‘不可见风着水，恐成破伤风，则不复可治。’”太医开始引经据典，脸上一副“怎么会有你这种医务人员”的表情。
川贝贝开始耐心解释，虽然经典里有很多有道理的东西，但尽信书则不如无书，何况古代大家认识有限，出错就更正常了：“这个说法是错的啦，在很多很多年以后，大家会发现致病的原因是因为伤口处在缺氧，也就是不透风的环境。您想想，一般会得破伤风的，是不是伤口都比较深？”
“是啊。”太医点点头。
“这就对了，因为伤口深接触不到空气，而浅的伤口就不用担心这个问题。”
“你们别争论了，我相信川贝贝。”这时，赵景明突然发话了，看来他一直都在听二人谈话，“川贝贝，你替我治吧。”
“好咧。”川贝贝兴奋地应道。
硫磺、止血的草药其他医务人员都已经拿过来了，一位太医帮忙把赵景明胸口的箭拔了出来，可这处理伤口，要把上衣脱掉才行，真是羞羞脸。
似乎看出了川贝贝的窘迫，赵景明抿嘴笑了笑，自己把衣服扯开，川贝贝脸刷的就红了。
“你这样怎么当大夫？”赵景明嘲讽道。
“也是，我可是医生。”川贝贝正经地开始查看伤口，但总不经意注意到赵景明的肌肉，不是健身房里看到那种很硕大的肌肉，刚好川贝贝也不喜欢那种，她觉得凡事要讲究中正平衡，过分的总归不自然，之前看过一篇推文，也是说如果发生饥荒，最先饿死的就是这些肌肉男，他们自以为健康健美，但其实脂肪含量太低对身体并不是好事。赵景明就是刚刚好那种，而且皮肤比较白皙，看得赏心悦目，也比较符合他自身的气质。
“不要发呆。”赵景明提醒道。
川贝贝立马反应了过来，实在太尴尬了，不过，面对这种身材，能脸不红心不跳的定力也太好了吧。
川贝贝强作镇定给赵景明清洗了伤口，小心翼翼将伤口拨开，将硫磺撒了进去，赵景明咬着牙强忍住痛，“看着文质彬彬的一个男子，应该很少受这种痛苦吧。”川贝贝心中想道，又对着伤口温柔地吹了吹气，突然又想到吹出来的是二氧化碳不是氧气，忙改成对着伤口扇风。
赵景明看着她的举动，只觉得好笑，又忍住了笑意。
这时，赵景仪带着一队人马从密林里走了出来：“四弟，你还好吧。”
“没事了。”
这时，赵景仪注意到了旁边的川贝贝：“有贝贝这样贴身治疗，早知道我也受受伤了。”
“这是什么话？很容易让人误会的好吗！”川贝贝在心里砍了赵景仪一刀。
“贝贝医术高明，让她治疗放心。”一句话，就把赵景仪撩起的暧昧氛围打消了。
“这个……赵景明居然帮她解围了？”川贝贝点开了好感度界面，发现赵景明对她好感度升到了25，“哼，明明心里很喜欢我，嘴上还不承认╭（╯^╰）╮”，又点开了赵景仪的，好感度15，醋意值5，等等，醋意值？怎么还突然冒出个醋意值？话说，赵景仪这么多妹子，还吃自己的醋吗？估计他那种占有欲强的人，对每个妹子都会吃醋吧，这样一想，就解释得通了。
“对了，四弟，我把射伤你的人揪出来了，是广陵刘潘王。”赵景仪拉过旁边一男子的胳膊，让他站了出来。
刘潘王立马下跪道：“臣失手射伤四皇子，还请四皇子恕罪。”
“你也是无心之失，没事。”赵景明说道。
“刘潘王以后可千万要小心啊。”皇后说道。
“是啊，这射中的可是胸口部位，万一四皇子有个什么三长两短，让皇上只剩二皇子一个子嗣，你可担当不起。”刘贵妃也指责道。
随后，川贝贝便随赵景明前往密林深处。
众人已经在猎场集齐，大家情绪高昂，跃跃欲试。川贝贝环顾了一眼四周，除了认出了皇上、皇后还有赵景仪，并没有什么熟悉的身影。
狩猎开始，先由管围大臣率领骑兵，按预先选定的范围，合围靠拢形成一个包围圈，并逐渐缩小。头戴鹿角面具的士兵，隐藏在圈内密林深处，吹起木制的长哨，模仿雄鹿求偶的声音，雌鹿闻声寻偶而来，雄鹿为夺偶而至，其他野兽则为食鹿而聚拢。
等包围圈缩得不能再小了，野兽密集起来时，大臣就奏请皇上首射，皇子、皇孙随射，然后其他王公贵族骑射，最后是大规模的围射。
皇上虽然身材有些发福，但穿上铠甲也是威风凛凛，他首先射中了一只雌鹿，射中后更是爽朗大笑，众人自然各种喝彩各种恭维。
接下来是二皇子赵景仪，他今日也穿了戎装，虽然他气质稍稍有些女性化，但也是别有一番韵味，他射中了一只兔子。兔子比鹿小上许多，也是充分展示了自身的技艺。
“二皇子好射艺，真是完全继承了皇上的风姿。”
“是啊，皇上真是后继有人。”
好些大臣不住夸赞，皇上听了也十分开心，对赵景仪赞不绝口，赵景仪只谦虚笑道：“儿臣比父皇差远了。”
接下来赵景明，他发弓精准有力，只是轻描淡写般，便射中了一只在空中翱翔的老鹰。川贝贝立马鼓掌叫好，发现只有零星一些掌声响应，又不好意思地将鼓掌的手收回。
“赵景明人气明显没有赵景仪高啊，也是，整天板着张脸，只有受虐倾向的才会喜欢吧。”川贝贝叹了口气。
接下来就是王公贵族们骑射。
待众人投入到围射之中后，川贝贝就坐在一旁的草地上，旁边还有皇后和一位衣着华丽的妃子。听见皇后对她的称呼，川贝贝得知是刘贵妃。里头的人可不敢让这些主子们受什么伤，所以把那些猎物都围在了中心的位置，这儿也是能去的安全的地界。
刘贵妃巧笑倩兮：“想必今日一定是二皇子拔得头筹。毕竟前两年都给四皇子拿了。”
皇后倒挺淡定的，微微笑道：“我一向都是让他少争这些虚名，位列第几名并不重要，这狩猎图的不就是一个热闹开心吗？”
刘贵妃挑眉：“是吗？怪不得，四皇子虽然拿不了第一，但每次都能把皇上哄得这么开心呢。可惜太子殿下已经不在了，不然这围猎定当更加精彩。”
皇后叹了一口气：“是啊，他是个能干、孝顺的好孩子，可惜命不长，真是天妒英才。”
刘贵妃抿嘴一笑：“也不知道是天妒还是人妒。”
刘贵妃话语句句带刺，看起来二人关系并不怎么好，这聊天声音这么大，也不怕旁边人听到？川贝贝听着都觉得尴尬。觉得无聊，川贝贝开始研究起身边的植物，这些树木，大多是亘古便已存在，大的数人不能合抱，参天蔽日，直顶苍穹。有的盘根曲折，蜿蜒龙蛇，枝藤扭转，相互交缠，地上一层层地堆积着积沉的朽木落叶，奇花异草杂生其上。时闻草木拂动，鸟兽异啸，穿林过涧，声透云霄。
“美啊，真美。”川贝贝感叹道，“可惜这么美的景色，一些看似地位高贵的人竟不能欣赏，只仍然沉浸在宫里头那些勾心斗角当中，真不知道有什么意思。”
突然，听见急促的马蹄声。竟是一众人围着赵景明奔了出来。
“怎么了？”川贝贝立马跑上前去。
“四皇子被箭伤了！”
川贝贝这才看到，赵景明掩着胸口，面色苍白，表情十分痛苦。胸口上一支箭直挺挺地插在那儿。
“居然会有人箭伤四皇子，是谁这么大胆子？”皇后怒斥道。
“回禀皇后，尚未查出是谁射的箭。”一名小厮走上前来回禀。
周围几个太医也迎了上来，其中一个太医对川贝贝说：“快去准备烧红的铁块。”
“准备烧红的铁块是干嘛？”川贝贝一惊。
“一来止血，尽快使伤口结焦。二来高温防止细菌感染，作消毒之用。”
“用烧红的铁烫伤口，太可怕了吧，这不是抗战剧里逼人招供才会用的酷刑吗？”川贝贝胸口一紧，“没有其它的办法了吗？”
川贝贝想到以前看战争片，有人中枪了，治疗时要把里面子弹的火药倒进伤口里，因为里面有硫磺，可以杀菌。
“我们这儿有硫磺吗？”川贝贝立马问道。
“有的。”
“用硫磺就行了。另外这个箭头是金属的，四皇子不会得破伤风吧？”川贝贝记得自己小时候被剪刀划伤，老妈都要带她去打疫苗。
太医说道：“所以四皇子接下来要注意保暖，特别是伤口部位，不要受风寒引发破伤风。”
这说法和川贝贝的认知大相径庭：“不是吧，导致破伤风的是厌氧菌，您可以理解为一种讨厌风的小虫子，伤口要通风才行。”毕竟古代没有氧气、空气这种概念。
“你在哪听说的？完全是谬误！《理伤续断方》一书中明确写着‘不可见风着水，恐成破伤风，则不复可治。’”太医开始引经据典，脸上一副“怎么会有你这种医务人员”的表情。
川贝贝开始耐心解释，虽然经典里有很多有道理的东西，但尽信书则不如无书，何况古代大家认识有限，出错就更正常了：“这个说法是错的啦，在很多很多年以后，大家会发现致病的原因是因为伤口处在缺氧，也就是不透风的环境。您想想，一般会得破伤风的，是不是伤口都比较深？”
“是啊。”太医点点头。
“这就对了，因为伤口深接触不到空气，而浅的伤口就不用担心这个问题。”
“你们别争论了，我相信川贝贝。”这时，赵景明突然发话了，看来他一直都在听二人谈话，“川贝贝，你替我治吧。”
“好咧。”川贝贝兴奋地应道。
硫磺、止血的草药其他医务人员都已经拿过来了，一位太医帮忙把赵景明胸口的箭拔了出来，可这处理伤口，要把上衣脱掉才行，真是羞羞脸。
似乎看出了川贝贝的窘迫，赵景明抿嘴笑了笑，自己把衣服扯开，川贝贝脸刷的就红了。
“你这样怎么当大夫？”赵景明嘲讽道。
“也是，我可是医生。”川贝贝正经地开始查看伤口，但总不经意注意到赵景明的肌肉，不是健身房里看到那种很硕大的肌肉，刚好川贝贝也不喜欢那种，她觉得凡事要讲究中正平衡，过分的总归不自然，之前看过一篇推文，也是说如果发生饥荒，最先饿死的就是这些肌肉男，他们自以为健康健美，但其实脂肪含量太低对身体并不是好事。赵景明就是刚刚好那种，而且皮肤比较白皙，看得赏心悦目，也比较符合他自身的气质。
“不要发呆。”赵景明提醒道。
川贝贝立马反应了过来，实在太尴尬了，不过，面对这种身材，能脸不红心不跳的定力也太好了吧。
川贝贝强作镇定给赵景明清洗了伤口，小心翼翼将伤口拨开，将硫磺撒了进去，赵景明咬着牙强忍住痛，“看着文质彬彬的一个男子，应该很少受这种痛苦吧。”川贝贝心中想道，又对着伤口温柔地吹了吹气，突然又想到吹出来的是二氧化碳不是氧气，忙改成对着伤口扇风。
赵景明看着她的举动，只觉得好笑，又忍住了笑意。
这时，赵景仪带着一队人马从密林里走了出来：“四弟，你还好吧。”
“没事了。”
这时，赵景仪注意到了旁边的川贝贝：“有贝贝这样贴身治疗，早知道我也受受伤了。”
“这是什么话？很容易让人误会的好吗！”川贝贝在心里砍了赵景仪一刀。
“贝贝医术高明，让她治疗放心。”一句话，就把赵景仪撩起的暧昧氛围打消了。
“这个……赵景明居然帮她解围了？”川贝贝点开了好感度界面，发现赵景明对她好感度升到了25，“哼，明明心里很喜欢我，嘴上还不承认╭（╯^╰）╮”，又点开了赵景仪的，好感度15，醋意值5，等等，醋意值？怎么还突然冒出个醋意值？话说，赵景仪这么多妹子，还吃自己的醋吗？估计他那种占有欲强的人，对每个妹子都会吃醋吧，这样一想，就解释得通了。
“对了，四弟，我把射伤你的人揪出来了，是广陵刘潘王。”赵景仪拉过旁边一男子的胳膊，让他站了出来。
刘潘王立马下跪道：“臣失手射伤四皇子，还请四皇子恕罪。”
“你也是无心之失，没事。”赵景明说道。
“刘潘王以后可千万要小心啊。”皇后说道。
“是啊，这射中的可是胸口部位，万一四皇子有个什么三长两短，让皇上只剩二皇子一个子嗣，你可担当不起。”刘贵妃也指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