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秀站了起来，叹了口气，说了句无所谓了。</p>
  然后，我便看到秀秀将自己的外衣脱了下来，接着，我便看到秀秀光着上半身，钻进了卫生间。</p>
  或许正如秀秀说的，的确是无所谓了吧，反正我们彼此即将要分开了，分开后不见得还会相见，大概的确是无所谓了。</p>
  卫生间里传来水流的声音，我还听见秀秀在唱歌。</p>
  与任何一个女子任何形式的道别，我都觉得对我是一种折磨。</p>
  或许我滥情，所以才觉得备受煎熬，或许我重情，所以才不舍吧。不管怎样，我与秀秀的关系就这样了。</p>
  秀秀刚才也说了，说她明天就会离开，我大概也在最近几天就会回到京城吧，然后去迎接何潇潇姐妹的到来。</p>
  大概半个小时左右，秀秀从卫生间出来，她的身上，披着酒店的睡衣，这叫秀秀看上去是那样的具有魅力。</p>
  秀秀抬眼，看了看我，调笑说，“你是不是又想睡我了？看我干什么？”</p>
  被秀秀这样一打趣，我慌忙抽回了眼光，忙掩饰说，“没有，就是看你漂亮，没想着要睡你，你都要走了，想跟你多聊聊！”</p>
  秀秀再没理我，兀自坐到了床边，又点了一支烟。</p>
  说实话，秀秀是我见过的女子中，烟瘾最大的一个女子。我并没什么烟瘾，我只是抽烟，绝对没有秀秀这么猛烈。</p>
  秀秀翘起来的腿，叫我再次看到了她脚踝处的纹身，于是我问说，“你脚踝上的纹身是什么，我之前怎么没注意到啊？”</p>
  “你们男人怎么会注意女人的脚呢？”秀秀揶揄说，“每次见面，你都跟禽兽一样，除了跟我睡觉，难道还会注意我其他的地方么？”</p>
  “你不要这样说――”</p>
  秀秀哼了一声，再没讽刺我什么，说起了她脚踝处纹身的来历。</p>
  她脚踝处的纹身，是她在二十岁那年，遇见了一个男人以后，纹上去的。秀秀当时的用意，是为了用这种方式见证她与那个男人的爱情。</p>
  然而世事就是如此，越是真诚地对待一个人，越是得不到他。秀秀的故事，与我听过的那么多故事没什么区别。</p>
  她与那个男人，并没有在一起。</p>
  到了后来，秀秀与那个男人分开了，然后，就认识了现在的丈夫。只是现在的这个丈夫，在房事方面，多少有些无能，所以才叫秀秀在外面招惹男人。</p>
  在跟我说起这些的时候，秀秀并没有掩饰什么。</p>
  “你会不会觉得我很傻啊？”</p>
  “不会啊，你没拿我当男人，你自然是个精明的女人了！”我如此说道。</p>
  不意秀秀在听了这话以后，就瞪我一眼，说，“你这人还真是小气，我就说我没拿你当男人看，你还这样跟我介意，你说，你还是不是个男人，一点也不大度！”</p>
  屋子里氤氲开了一圈青色的烟雾，都是秀秀嘴里吐出来的。</p>
  我站起来，将窗户打开了一些，然后看着窗外的夜景。我此时才发现，这座县城与京城没什么区别，每个角落，都闪烁着霓虹灯。</p>
  每盏街灯下，我估计，都流连过一些不归的路人吧。</p>
  我又回过了身，看着秀秀敞开的衣领，再看着里面白晃晃的肉，但始终勾不起我的向往。</p>
  倒不是我腻掉了这个女子，只是在即将分开的时候，我不想再与之缠绵了，哪怕我一个人在背地里用手去解决，也不大想将秀秀再睡一次了。</p>
  可是正当我这样想的时候，秀秀突然说，“你今晚上就不要回去了吧，留下来，陪我一个晚上！”</p>
  我没有立即回答秀秀的话，因为我没有决定要留下来。</p>
  但是随即，秀秀又说，“你可能会觉得我不是个好女人，觉得我比较烂，像那种站街的女人一样，可是，我要是说在婚姻中，我只跟你睡过觉，你会信么？”</p>
  猛然间，我抬起头，死死地盯着秀秀看，因为我不信。</p>
  “算了――”秀秀估计也看出来我在质疑她的品性，便摆手说，“我知道你不信，你要是回家，就走吧，我不留你――”</p>
  然而转念一想，秀秀没道理跟我说谎的，因为我们彼此，都很清楚对方在各自心中的位置。</p>
  我一边很质疑秀秀的话，我一边又相信了秀秀的话。随即，我便将自己的外衣挂在了靠近电视柜的衣架，然后蹬掉了鞋子，说，“我去洗个澡！”</p>
  秀秀没做声，她躺在了床上，也没再看我。</p>
  当我从卫生间出来的时候，我看到秀秀似乎是睡着了一样。于是我爬上了床，躺在了秀秀的身边，不意我轻微的动作，还是将秀秀给惊扰醒来了。</p>
  “来吧――”秀秀睁开眼，并且将自己的腿分开，意思是叫我干她。</p>
  我不无疑惑地问说，“干什么？”</p>
  “你不是要睡我，要进我么？还干什么？”</p>
  在灯光下，我看到秀秀的嘴角往上一扬，似乎是在嘲笑我一样。</p>
  但我并不在乎秀秀是否是在嘲笑我，我的手穿过她的脖子，然后抬起了秀秀的头，将自己的胳膊，放在了她的脑袋下面。</p>
  秀秀倒也乖顺，立时就依偎进了我的胸口。她的指尖，在我胸膛来回地拨弄着。</p>
  “我想跟你多呆一些时间，我不回去了――”</p>
  “嗯，不要回去了，明天你送我吧！”</p>
  与秀秀的感情，正如初次见面她唱的那首歌一样，莫名其妙的。</p>
  这个晚上，我们聊了很多，秀秀很迟才睡了过去。</p>
  我一边抱着秀秀，一边却在想弯弯。弯弯是否在等我回家呢？明天送走了秀秀，我该如何跟弯弯解释我的夜不归家呢？</p>
  早上当我醒来，我发现秀秀不在我的身边。这一秒，我以为秀秀不辞而别了。</p>
  可是我分明听见，卫生间里有响动的声音，我叫了声秀秀的名字，当秀秀说干嘛的时候，我落空的心，总算不那么摇摆，不那么失落了。</p>
  这个清晨，我将送秀秀离开！</p>
  我翻身起来，推开卫生间看了看，秀秀正在洗漱。当着秀秀的面，我撒了个尿。</p>
  其实不管我与秀秀的关系是否见得了光，我们之间，更像情人，要不然我怎么会在秀秀洗漱的时候，当着她的面撒尿呢？</p>
  秀秀还不忘玩笑说，“你前列腺是不是不好啊？怎么半天都尿不出来的样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