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2章 万一是呢
  传说住在一个狭小的街区里,整日不和任何人接触,一心研究香水。
  欧阳真踏进这个街区的时候简直惊呆了,她想象不到那么精致的巴黎还有这样的地方存在。
  暗黑的小巷还有不断滴水的屋檐,肮脏的地面上带着斑斑血迹,这个地方怎么看也不像是适合研究香水的地方。
  门被小心翼翼的推开,吱吱呀呀的声音诉说着这幢房子古老的历史,房间里面倒是干净整洁,和外面的杂乱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你们还是找到这里了。”角落里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
  欧阳和傅司瀚对视了一眼,看来他们第一次,去对了地方,只不过是传说不想见他们而已。
  “老先生,我们只是想来拜访您。”
  “哼!”传说冷笑一声。“所有找我的人都这么说,但是拜访的目的,就是希望能从我这里,得到点儿什么。”
  欧阳真不置可否,因为他是最好的调香师傅,多少人都为他的调香能力所震撼,他无法避免这些来自人类欲望深处的东西。
  “我们在香水的研究上还有很多不足,希望您能帮助我们,不胜感激。”男人恭敬的弯下腰。
  欧阳真惊讶的看着身边的男人,随即也弯下腰,静静地等待着。
  “你不用跟我说这些,我知道你根本不需要,你想要的味道我做不出来,你应该知道。”
  一位穿着白色衣服的男人慢慢的走出来,欧阳真抬起头,急切的看着他。
  傅司瀚是不用这么卑微的向他求情的,传说的话没错,傅司瀚想要的味道,传说给不了他,世界上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够给他,所以他完全不需要这么做,这种求人的事情,还是她来做就好。
  “老先生,拜托您了。”她再度弯腰,只为了表达自己的诚意。
  “请回吧。”老先生的语气倒是客气,但是语气里不怒自威的态度让欧阳真心凉了一半。她咬咬牙,语气坚定:“我会在这里,一直等到您同意为止。”
  这样的话老先生不知道听过多少遍了,他理都没理欧阳真,转身离开。
  接过男人手里的咖啡,欧阳真小声说了句:“谢谢。”
  在来之前,她就预过这位老先生可能不会同意自己的请求,但是她没有想到他的脾气如此执拗。
  “附近有酒店,我订了房间。”
  欧阳真抬起头,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说什么。虽然他是在自己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来的巴黎,但是却每天都和她在一起,无论是和madere的谈判还是之后的讨论,他都在场,给自己了无数的支持和安慰。
  寻找传说的事情,他好像比自己更用心,在遇到瓶颈的时候,他会无声的做自己的后盾,能遇见这样一个人,是她的幸运。
  “感动吗?”
  “嗯……”欧阳难得这么遵从自己的内心。
  “感动的话就把位置让给我一点。”
  欧阳真无语到了极点,这个男人就不能让她再多感动一会儿嘛!
  两个人坐在屋檐下,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
  “你知道那天晚上你喝醉以后都说了什么吗?”闲着也是闲着,欧阳真打算逗逗他。
  “什么?”
  “你说你是因为我才来巴黎的。”
  “是啊。”男人伸直腿,看了她一眼。“我就是因为你才来巴黎的。”
  这下轮到欧阳真蒙了,她盯着男人的眼睛,这双清澈的眼睛差点儿没要了她的命。
  “我才不信!”
  坐在她旁边的男人突然笑了。“这么多天,难道你还看不出来吗?”
  是,他是一只陪在自己身边没错,但是他那天晚上明明说了这句话是在开玩笑!等等等等!她的脑子现在有点儿乱。
  他的话到底哪一句是真的,哪一句是假的。她现在一点儿头绪都没有。
  “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欧阳真不明白,明明他以前最讨厌自己了,连话都不愿意和她多说一句,而现在他们却能够一起相伴在巴黎街头“蹲点”,这真是神一般的转折。
  “你说呢?”
  他很擅长把问题扔回给提问的人,每次都是这样,但是这次,欧阳真决定正面出击,杀他个措手不及。
  “你不会是喜欢我吧?”
  男人笑了,笑的很开心。那样子像是听到了一个无比搞笑的笑话一样。
  “我只是随便一猜,又没说是真的!”
  这反应让欧阳真十分难为情,她本来只是开个玩笑,但是傅司瀚这反应,好像是她多么自恋似的。
  “万一是真的呢?”
  “啊?”她没想到他会突然来这么一句。
  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他认真的表情让欧阳真有些惊慌。
  “我说,万一是真的,你会怎么办?”
  “这个……我……”她的脖子不停的向后缩,试图躲过男人不断的靠近,还有喷洒在她脖颈处的,温热的气息。
  “你说说看,我想知道答案。”男人神态自若。
  如果是真的,欧阳真会无话可说。这种幸运的事情怎么可能会发生在自己身上?她又不是什么电视剧的女主角,怎么可能什么好事都发生在自己身上。
  她能够研制出香水,现在能坐在巴黎的街头,对一年前的她来说,是根本无法想象的事情,所以她怎么可能还会去想这些根本不可能实现的幻想。
  可男人似乎不依不饶,眼睛一直紧紧的盯着她,让她无处可藏。
  “如果是真的,那我……”街道的风好像有些凉,吹的她鼻子痒痒的,她张了张嘴,想继续说下去。但是凉气毫不犹豫的灌进她的鼻腔里。
  不行了不行了!
  她在男人紧张的眼神中,迅速转过头,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
  “怎么了?是不是着凉了?”
  她捂着鼻子,冲着对面的空气点点头。一阵“窸窣”过后,欧阳觉得背后一热,紧接着整个身体都被包裹了起来。
  “你不冷吗?”
  她看着只穿了一个毛衫的男人,又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大衣。
  “你不能着凉。”
  他说的是实话,自己作为一个有任务在身的调香师,最不能得的病就是感冒。她裹紧外套,温柔的冲身边的男人微笑。
  虽然在心里感慨了无数次,但是她还是想当面对他说:“有你在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