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啊，鬼啊
“不用了！”听到关肆说要跟我一起去，我本能的就给拒绝。
拒绝完，转头看到关肆在看我，那眼神幽深幽深的，里面闪着怀疑，好像怕我走了就不回来一样。
我心莫名一虚，心想是不是我拒绝的太快了，让他起了疑心。
我垂下眼眸，避开他的视线，打消他的疑虑道：“你放心，我不会走的，下午放学，就回来了。”
抬眸，见关肆还在看着我。
我心又虚了虚，“再说我的东西都还在这里呢，我真的不会走。”
“你很怕我跟着你？”关肆问。
听到他这话，我心更虚了，吸了一口气，昂头迎着他的视线道：“是的，我怕。”
我的确怕，不是怕他知道了我今天不是去学校，而是想回家，而是怕他和我在一起被我的同学看到。
其实别的同学倒无所谓，关键是住在一个宿舍的室友。
要是被室友看到了，我该怎么跟她们解释啊？
说他是我的男朋友……
不不不，男朋友在我的心里的定义是互相喜欢的、彼此有感情的，未来能成为老公的人。
关肆他、他哪一项都不符合。
“是吗？”关肆忽然笑了一下。
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要笑，手指轻轻抠着门把手，“那个，我同学她们、她们都还不知道我……她们都以为我是一个人，所以……”
要我怎么跟关肆说啊，感觉跟他直接说不好跟室友解释我和他的关系，这种话不好说出口。
“所以，你明白吧？”说不出来，我就跳过不说，直接问他明不明白。
希望关肆能明白。
可关肆看我的眼神不像是能明白，我再吸一口气，打算跟他明说。
不过我还没来得及说，就听到关肆说：“一个人在外机灵点，别看到什么都好奇，上完课赶紧回来。”
“好的，我走了。”关肆总算是不跟我一起了，我高兴的不得了，都没有去深思他那句别看到什么都好奇是什么意思，拧开门就跑出去了。
……
怕关肆会偷偷跟上来，我一路走一路回头，小心翼翼的绕了两个路口，见关肆没跟上来，才放了心。
找了个没人的地方，我掏出手机给我妈打电话。
我回来的消息，还没跟我妈说。
不是我不想说，是怕我说早了，关肆临时改变主意，到时候我妈就会空欢喜一场。
就算关肆不改变主意，我妈知道我要回来，肯定日等夜等的等我回来。
我不想她这样等，所以就没有说，一直忍到现在。
忍到马上就能去见她的现在。
几乎是手机铃声刚响，我妈就接了我的电话，语气担忧的问道：“小染，你怎么有空给我打电话了？是不是……”
“不是。”即使我妈没有把话说完，我也知道她担心什么，急忙打断她的话道：“妈，我没事，你别担心。”
“没事就好。”我妈松了一口气。
“妈，你现在是在医院吗？我去医院看你。”
我妈是一名护士，但她并没有读过多少书，初中没上完就下学了。
没嫁给我爸前，她在家里一位叔叔家开的诊所帮过几年忙，学了点皮毛。
嫁给我爸后，跟着我爸去外面打工，进了几年厂。
后来决定在双城扎根，我妈才把之前在小诊所学的皮毛捡起来，还买了一些书，本想当个医生的，但是奈何基础知识和条件太差，只能当个护士。
然后，一当就当了这么多年，一直是个护士。除了工资涨了之外，职位一点都没涨。
而工资涨，还是因为物价涨才涨的。
不过我妈却毫无怨言，用她的话说就是：她一个连初中都没读完的人，没有被下岗就不错了。职位不涨没关系，只要职位在就好。
我妈就是这样一个乐观、不爱计较的人。
我觉得我这包子、能忍的性格，有一部分是遗传了我妈。
我妈听到我说去看她，激动的问：“小染，你、你回来了？”
“嗯。妈，我回来了。我现在在学校，马上就打车去医院看你。”
“不用去医院，我现在在家，你来家。”
“好的，我回家。”
“对了小染，他怎么让你回来了？他是放过你了吗？”我妈有所期待的问。
这事不是电话里三言两语能说的清的，我跟我妈说：“妈，电话里说不清楚，回家我再告诉你。”
“好，好。你别急，路上注意安全。”
“嗯。妈，我先挂了。”和我妈挂了电话，我在路边拦了一辆出租车。
坐上了出租车，想着再过不久就能见到我妈了，我激动的不得了。
激动的心都飞起来了，先我一步飞到我妈那里去了。
出租车一路往我家开，我满心想着待会见面的情景，都没有注意车外。
还是司机问我：“要开到里面吗？”
我才发现车子已经到我家小区门口了，然后才发现小区门口站着一个人，正两眼巴巴的对着我坐的这辆出租车看。
那人不是别人，正是我妈。
一个暑假不见，我妈瘦了很多，也憔悴了很多。
尤其是那双眼睛，明显不是正常大小，比平时小多了，一看就知道是哭太多导致的。
我这一路上都在想见到我妈的场景，却唯独没想过我妈会变瘦，变憔悴。
看到她变得这么瘦、这么憔悴，我的心好难过，觉得自己好对不起我妈啊。
再想想自己这段时间，每天吃得好睡得好，不但没瘦，还长肉了，就更加觉得对不起我妈了。
“不用，就在这下吧。”我掏出一张五十的递过去，说：“不用找了。”
不等车子停稳，我就急忙推门下去了。
“妈！”我一出来，我妈就看到我了，快走两步抓住我的手。
我妈摸摸我的手，又摸摸我的脸，两行眼泪就下来了，哽咽着叫道：“小染。”
“妈，你别哭。我没事，一点事都没有。”看到我妈哭了，我也想哭，但是我忍着没有哭。
我不能哭，我要是也哭的话，我妈肯定会哭的更厉害的。
她的眼睛已经哭小了，要是像电视里演的、小说里写的哭瞎了怎么办？
“小染。”我妈又叫了我一声，我还没哭，她的眼泪就已经流的更厉害了。
我点头应了一声，给我妈擦眼泪：“妈，你别哭了。看到你哭，我也想哭。”
“好，我不哭了。”我妈抓着我的手，紧紧抓在手里，流泪笑道：“走，跟妈回家，回家。”
“嗯。”
回家的路上，我妈一直拉着我的手，走两步看我一下，好像不看我，我就不见了似的。
我和我妈一路拉着手，高高兴兴的回了家，却没想到刚进家门，我嫂从她房间出来，看到我像是看到鬼一般，大叫一声：“啊，鬼啊。”
叫完就转身跑回房了。
我听到那声鬼啊，登时楞在当场，脸色飘白。
这一路上，我光忙着想见到我妈怎么怎么高兴了，都没有想过我跟关肆，准确的说是我跟一个不是人的人在一起，别人会怎么想。
直到看到我嫂的反应，我才知道我跟关肆在一起，在外人眼里看来是多么多么的……不合适。
眼泪瞬间就冲到了我的眼眶，我忍啊忍，却怎么也忍不住，噼里啪啦的往下掉。
我妈也被我嫂气的不得了，想要说我嫂两句，可我嫂已经跑走了，只能把那口气憋在心里。
她转脸看到我哭了，忙给我擦眼泪，心疼道：“小染，你嫂胡说的，你别往心里去。回头我就训她。”
“妈，不用了。”我对我妈摇摇头。
其实我家的关系，并没有表面看上去的那么和睦。而这不和睦的原因，有两个，一个是房子，一个就是我。
我嫂嫁到我家后，就一直闹着分家，想买房子。但她和我哥又没钱，就想着让我爸妈出。
我妈不同意，我嫂就把矛头转向我了，认为我妈是因为我，因为我还在上大学，所以才不愿出钱给他们买房子的。
对我嫂这种奇葩思想，我也不知道说什么了。
反正她就是看我不爽吧，嫌我是家里的拖累。
这也是为什么我大学就在双城，我还选择住校、很少回家的原因。
因为每次回来看她脸色，真是太难过了。
这里明明也是我的家，不能因为我是女儿，以后嫁出去了，这里就不是我的家了吧。
至于我哥，我哥跟我嫂是穿一条裤子的。甚至，他比我嫂还想要另买房子。
所以，我不想我妈因为我的事，跟我嫂再闹出什么矛盾。
而我也意识到，这个家恐怕我以后不能常回来了。
我用手抹了抹眼泪，笑着跟我妈说：“妈，我没事。”
我妈心疼的摸了摸我的头发，拉着我的手道：“走，跟妈到屋里说话。”
跟我妈到了屋里，我妈问了关肆的一些情况，以及我现在的情况，我都一一回答了。
我妈听到关肆也来了，就在我学校附近，长叹一口气，拍着我的手，难过的说道：“这事都怪我，要是我不让你回去，我自己回去就……”
“妈，你别这样说。”我及时打断我妈的话，“虽然关肆不是人，但是他对我不差。而我跟他在一起，也没有怎样。”
“这次村里的事情，还多亏了他呢。要不是他，说不定我早就跟村里人一样，被那红衣女鬼害了。”
“是的，小师傅都跟我说了。小师傅说他不会伤害你，叫我放心。”听到我这话，我妈才多少有些释怀。
和我妈又说了一会儿话，我妈看时间快中午了，起身道：“快晌午了，我去做饭。”
我也好久没有吃到我妈做的饭了，很是想念，就说：“妈，我给你帮忙。”
我跟我妈一起走出去，又遇到我嫂了，她正在客厅倒水，看到我们出来，又鬼叫起来：“啊，鬼啊！”
拒绝完，转头看到关肆在看我，那眼神幽深幽深的，里面闪着怀疑，好像怕我走了就不回来一样。
我心莫名一虚，心想是不是我拒绝的太快了，让他起了疑心。
我垂下眼眸，避开他的视线，打消他的疑虑道：“你放心，我不会走的，下午放学，就回来了。”
抬眸，见关肆还在看着我。
我心又虚了虚，“再说我的东西都还在这里呢，我真的不会走。”
“你很怕我跟着你？”关肆问。
听到他这话，我心更虚了，吸了一口气，昂头迎着他的视线道：“是的，我怕。”
我的确怕，不是怕他知道了我今天不是去学校，而是想回家，而是怕他和我在一起被我的同学看到。
其实别的同学倒无所谓，关键是住在一个宿舍的室友。
要是被室友看到了，我该怎么跟她们解释啊？
说他是我的男朋友……
不不不，男朋友在我的心里的定义是互相喜欢的、彼此有感情的，未来能成为老公的人。
关肆他、他哪一项都不符合。
“是吗？”关肆忽然笑了一下。
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要笑，手指轻轻抠着门把手，“那个，我同学她们、她们都还不知道我……她们都以为我是一个人，所以……”
要我怎么跟关肆说啊，感觉跟他直接说不好跟室友解释我和他的关系，这种话不好说出口。
“所以，你明白吧？”说不出来，我就跳过不说，直接问他明不明白。
希望关肆能明白。
可关肆看我的眼神不像是能明白，我再吸一口气，打算跟他明说。
不过我还没来得及说，就听到关肆说：“一个人在外机灵点，别看到什么都好奇，上完课赶紧回来。”
“好的，我走了。”关肆总算是不跟我一起了，我高兴的不得了，都没有去深思他那句别看到什么都好奇是什么意思，拧开门就跑出去了。
……
怕关肆会偷偷跟上来，我一路走一路回头，小心翼翼的绕了两个路口，见关肆没跟上来，才放了心。
找了个没人的地方，我掏出手机给我妈打电话。
我回来的消息，还没跟我妈说。
不是我不想说，是怕我说早了，关肆临时改变主意，到时候我妈就会空欢喜一场。
就算关肆不改变主意，我妈知道我要回来，肯定日等夜等的等我回来。
我不想她这样等，所以就没有说，一直忍到现在。
忍到马上就能去见她的现在。
几乎是手机铃声刚响，我妈就接了我的电话，语气担忧的问道：“小染，你怎么有空给我打电话了？是不是……”
“不是。”即使我妈没有把话说完，我也知道她担心什么，急忙打断她的话道：“妈，我没事，你别担心。”
“没事就好。”我妈松了一口气。
“妈，你现在是在医院吗？我去医院看你。”
我妈是一名护士，但她并没有读过多少书，初中没上完就下学了。
没嫁给我爸前，她在家里一位叔叔家开的诊所帮过几年忙，学了点皮毛。
嫁给我爸后，跟着我爸去外面打工，进了几年厂。
后来决定在双城扎根，我妈才把之前在小诊所学的皮毛捡起来，还买了一些书，本想当个医生的，但是奈何基础知识和条件太差，只能当个护士。
然后，一当就当了这么多年，一直是个护士。除了工资涨了之外，职位一点都没涨。
而工资涨，还是因为物价涨才涨的。
不过我妈却毫无怨言，用她的话说就是：她一个连初中都没读完的人，没有被下岗就不错了。职位不涨没关系，只要职位在就好。
我妈就是这样一个乐观、不爱计较的人。
我觉得我这包子、能忍的性格，有一部分是遗传了我妈。
我妈听到我说去看她，激动的问：“小染，你、你回来了？”
“嗯。妈，我回来了。我现在在学校，马上就打车去医院看你。”
“不用去医院，我现在在家，你来家。”
“好的，我回家。”
“对了小染，他怎么让你回来了？他是放过你了吗？”我妈有所期待的问。
这事不是电话里三言两语能说的清的，我跟我妈说：“妈，电话里说不清楚，回家我再告诉你。”
“好，好。你别急，路上注意安全。”
“嗯。妈，我先挂了。”和我妈挂了电话，我在路边拦了一辆出租车。
坐上了出租车，想着再过不久就能见到我妈了，我激动的不得了。
激动的心都飞起来了，先我一步飞到我妈那里去了。
出租车一路往我家开，我满心想着待会见面的情景，都没有注意车外。
还是司机问我：“要开到里面吗？”
我才发现车子已经到我家小区门口了，然后才发现小区门口站着一个人，正两眼巴巴的对着我坐的这辆出租车看。
那人不是别人，正是我妈。
一个暑假不见，我妈瘦了很多，也憔悴了很多。
尤其是那双眼睛，明显不是正常大小，比平时小多了，一看就知道是哭太多导致的。
我这一路上都在想见到我妈的场景，却唯独没想过我妈会变瘦，变憔悴。
看到她变得这么瘦、这么憔悴，我的心好难过，觉得自己好对不起我妈啊。
再想想自己这段时间，每天吃得好睡得好，不但没瘦，还长肉了，就更加觉得对不起我妈了。
“不用，就在这下吧。”我掏出一张五十的递过去，说：“不用找了。”
不等车子停稳，我就急忙推门下去了。
“妈！”我一出来，我妈就看到我了，快走两步抓住我的手。
我妈摸摸我的手，又摸摸我的脸，两行眼泪就下来了，哽咽着叫道：“小染。”
“妈，你别哭。我没事，一点事都没有。”看到我妈哭了，我也想哭，但是我忍着没有哭。
我不能哭，我要是也哭的话，我妈肯定会哭的更厉害的。
她的眼睛已经哭小了，要是像电视里演的、小说里写的哭瞎了怎么办？
“小染。”我妈又叫了我一声，我还没哭，她的眼泪就已经流的更厉害了。
我点头应了一声，给我妈擦眼泪：“妈，你别哭了。看到你哭，我也想哭。”
“好，我不哭了。”我妈抓着我的手，紧紧抓在手里，流泪笑道：“走，跟妈回家，回家。”
“嗯。”
回家的路上，我妈一直拉着我的手，走两步看我一下，好像不看我，我就不见了似的。
我和我妈一路拉着手，高高兴兴的回了家，却没想到刚进家门，我嫂从她房间出来，看到我像是看到鬼一般，大叫一声：“啊，鬼啊。”
叫完就转身跑回房了。
我听到那声鬼啊，登时楞在当场，脸色飘白。
这一路上，我光忙着想见到我妈怎么怎么高兴了，都没有想过我跟关肆，准确的说是我跟一个不是人的人在一起，别人会怎么想。
直到看到我嫂的反应，我才知道我跟关肆在一起，在外人眼里看来是多么多么的……不合适。
眼泪瞬间就冲到了我的眼眶，我忍啊忍，却怎么也忍不住，噼里啪啦的往下掉。
我妈也被我嫂气的不得了，想要说我嫂两句，可我嫂已经跑走了，只能把那口气憋在心里。
她转脸看到我哭了，忙给我擦眼泪，心疼道：“小染，你嫂胡说的，你别往心里去。回头我就训她。”
“妈，不用了。”我对我妈摇摇头。
其实我家的关系，并没有表面看上去的那么和睦。而这不和睦的原因，有两个，一个是房子，一个就是我。
我嫂嫁到我家后，就一直闹着分家，想买房子。但她和我哥又没钱，就想着让我爸妈出。
我妈不同意，我嫂就把矛头转向我了，认为我妈是因为我，因为我还在上大学，所以才不愿出钱给他们买房子的。
对我嫂这种奇葩思想，我也不知道说什么了。
反正她就是看我不爽吧，嫌我是家里的拖累。
这也是为什么我大学就在双城，我还选择住校、很少回家的原因。
因为每次回来看她脸色，真是太难过了。
这里明明也是我的家，不能因为我是女儿，以后嫁出去了，这里就不是我的家了吧。
至于我哥，我哥跟我嫂是穿一条裤子的。甚至，他比我嫂还想要另买房子。
所以，我不想我妈因为我的事，跟我嫂再闹出什么矛盾。
而我也意识到，这个家恐怕我以后不能常回来了。
我用手抹了抹眼泪，笑着跟我妈说：“妈，我没事。”
我妈心疼的摸了摸我的头发，拉着我的手道：“走，跟妈到屋里说话。”
跟我妈到了屋里，我妈问了关肆的一些情况，以及我现在的情况，我都一一回答了。
我妈听到关肆也来了，就在我学校附近，长叹一口气，拍着我的手，难过的说道：“这事都怪我，要是我不让你回去，我自己回去就……”
“妈，你别这样说。”我及时打断我妈的话，“虽然关肆不是人，但是他对我不差。而我跟他在一起，也没有怎样。”
“这次村里的事情，还多亏了他呢。要不是他，说不定我早就跟村里人一样，被那红衣女鬼害了。”
“是的，小师傅都跟我说了。小师傅说他不会伤害你，叫我放心。”听到我这话，我妈才多少有些释怀。
和我妈又说了一会儿话，我妈看时间快中午了，起身道：“快晌午了，我去做饭。”
我也好久没有吃到我妈做的饭了，很是想念，就说：“妈，我给你帮忙。”
我跟我妈一起走出去，又遇到我嫂了，她正在客厅倒水，看到我们出来，又鬼叫起来：“啊，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