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一 163 (完)
  太后腾的站起来,语气中是掩饰不住的惊喜:“月儿有喜了?”
  拓跋罕林连连点头,整个人都散发着为人父的喜悦。
  太后对着他伸出手:“快快快,扶我去齐王府,我要好好的照看月儿。”
  拓跋罕林走上前来,扶着她快步的走了门,坐上马车,来到齐王府。
  皇甫曜月躺在床上,手轻轻的抚摸着腹部,眼中含泪,脸上带笑。
  两人走进屋子里,看到她这副模样,知道她想起了被迫打掉的那个孩子。
  心里愧疚,对看了一眼,太后笑着开口:“月儿。”
  皇甫曜月想要坐起来:“母后。”
  太后紧走了几步,阻止她:“别动,别动,你这日子还小,千万不要乱动。”
  皇甫曜月闻言,又小心翼翼的躺了回去。
  太后走到床边站定,拓跋罕林搬了一个软凳放在了她身后。
  太后坐下,伸手拉出皇甫曜月的手:“月儿呀,过去的事情就过去了,你现在有了身孕,切莫在胡思乱想,免得影响了腹中的胎儿。”
  皇甫曜月含笑点头:“我知道了,母后,您不用担心。”
  太后欣慰的点头。
  皇甫曜月笑看了拓跋罕林一眼,又说:“母后,我这有身子了,需要人照料,您能不能搬来王府住?”
  王府里的下人众多,齐王妃和孟倩幽以及皇甫拾梦又都在府中,哪里需要太后照料,皇甫曜月这样说,不过是想借此机会让太后也搬来王府住而已。
  太后心里明白,也十分欢喜,她一人住在南城,十分的冷请,可又不能厚着脸皮也跟着上齐王府来。现在好了,有机会了,当下连考虑也没有,太后直接笑着点头:“好好好,母后住下,以后天天陪你。”
  就这样,太后也趁机住在了齐王府。安排在了皇甫曜月他们的院子的旁边,至于那些宫人,则留在了南城。
  又三个月后,皇甫曜月已经显怀,拓跋罕林一刻也不离的跟在她身后,无论她在做什么,在哪儿,无时无刻,寸步不离。
  众人看在眼里,干脆谁也不过来了,扔给他一人照顾,就连打着照顾皇甫曜月的名义搬来王府的太后,也不出现在两人面前。
  就在拓跋罕林恨不得长在皇甫曜月身上,半刻也不跟她分离的时候,孟杰命人快马加鞭送了一封书信过来,心中直言,他这个皇帝已经离开半年之久,也应该回去接管朝政了。
  拓跋罕林看过信,给皇甫曜月商量:“月儿,你说,我把这皇位让给舅舅如何?”
  皇甫曜月白他一眼,道:“娘会打死你信不信?”
  拓跋罕林愣了一下,没了话说。
  “你是一国帝王,朝事总是扔给舅舅,也是难为他了,这样,你先回去,等我临盆时再回来。”
  拓跋罕林的头摇的拨浪鼓一样:“不行,你现在行动越发的不方便,我不能离开你,有什么事等你生产了以后再说。”
  孟倩幽也收到了孟杰的信,信中一直跟她叫苦,说是鹰国朝事繁忙,他自己应付不来,还在信中埋怨她,原本是她姑爷做的事情偏偏全都扔给了自己,这样看来,他这个亲弟弟还不如姑爷重要。
  孟倩幽从小疼宠孟杰,看完信后,和皇甫逸轩商议了一番后,喊了拓跋罕林过去,直接命他回鹰国去接管朝事。
  拓跋罕林不愿意:“爹、娘,月儿如今这样,我怎么走得开?您让小舅舅多担待一些,告诉他,等月儿生下孩子后,我们会回去的。”
  孟倩幽无法,只得给孟杰回了书信。
  几个月后,皇甫曜月平安生下一子,太后和拓跋罕林欣喜若狂,取名拓跋烨。
  拓跋烨满月以后,拓跋罕林便被孟倩幽赶回了鹰国。从此以后开启了鹰国三个月,京城三个月,两边跑的生活,至于太后,则是留在了齐王府里,说什么也不回那深深的高墙之中了。
  三年后,耶律铭五岁,两名不速之客来到了齐王府。
  齐王爷正在考校耶律铭的武功,听闻有人来访,皱眉问:“来人可说是谁?”
  管家上前一步,走进了他身边,低声禀报:“奴才如果没有记错的话,来人应该是明皇和明后。”
  齐王爷微微沉吟了一下,吩咐:“请人去会客厅,还有,速去喊阿保回来。”
  管家应声,一边吩咐人去找耶律阿保回府,一边亲自将两人请到了会客厅。
  果真是明皇、明后。
  齐王爷要见礼,被明皇伸手扶住,笑着道:“我们匆匆来访,打扰了贵府的安静,还轻王爷莫要见怪。”
  双方坐下,齐王爷吩咐人上了茶水来以后,笑着道;“一晃五年过去,铭儿现在已经长大了,明皇、明后要不要看看?”
  明后迫不及待的点头:“要要要。”
  齐王爷扬声对外面吩咐:“将铭儿喊来。”
  耶律铭很快被带过来。
  明皇、明后同时看去,小小的人儿,带着与生俱来的的尊贵气势,往那一站,好像日月的光华集于他一身,耀眼夺目。五官俊挺,像极了耶律阿保小时候。
  耶律铭看到自己这两个陌生人,丝毫没有怯意。
  明后忍不住站了起来,眼中泛着泪花,走到他面前,颤着声音喊:“铭儿,我是皇祖母,这是皇祖父。”
  耶律铭微抿着小嘴,看向齐王爷。
  齐王爷点头。
  耶律铭跪倒在地,磕头:“铭儿拜见皇祖父、皇祖母。”
  “好孩子,快起来,让皇祖母好好看看。”
  明后弯腰扶起他,细细的打量。
  明皇也是抑制不住自己激动的心情,起身来到他身边。
  耶律铭镇定的站在原地,任由他们打量。
  好半天,明皇不住的点头:“好好好,有孙儿如此出色,即使我们多劳累了这几年,也值了。”
  明后附和着点头,手紧紧拉着耶律铭的手不放。
  齐王爷看在眼里,笑着道:“铭儿的身份我们从未隐瞒过他,平日里对他的要求也严格了些,这个孩子也是极其聪慧,什么事情一点就通,我们原想着等过了年之后,让他们一家三口回去探望你们的,将铭儿留在你们身边的。”
  明皇的眼光从耶律铭的身上离开,笑看着齐王爷:“多谢王爷将铭儿教导的如此好。”
  齐王爷摆手:“他身上也流着一半我齐王府的血脉,教导他是应该的,明皇如此说,见外了。”
  外面响起急促的脚步声。
  几人同时朝着门口看去。
  门帘被掀开,耶律阿保神情激动的走进来。看到明皇、明后,上前一步,跪在了两人面前,声音有些哽咽的说:“皇儿见过父皇、母后。”
  五年不见,耶律阿保也由一个翩翩美少年变成了一个成熟的男子,身上的气质也越发内敛了起来。
  明皇、明后又是一番激动。明后伸手:“皇儿快起来,让母后看看。”
  耶律阿保站起来。
  明后仔细的打量了一番,不住的点头。
  激动过后,耶律阿保坐下,管家亲自端了一杯茶水放在了他面前后,退了下去,关紧了会客厅的门。
  齐王爷端起面前的茶水,优雅的喝了一口,缓缓的放下,看向明皇,明后,问:“两位今日突然过来,必定是有什么大事吧?”
  明皇、明后对看了一眼,明皇捋着自己的胡须笑着道:“既然王爷问,我们也不隐瞒了,我们这次来,是想接他们一家三口回去的。我们已经年迈,处理起朝事来力不从心了,阿保也该回去继承帝位了。”
  他们一来,齐王爷便猜到了他们的意图,点头:“明皇、明后开明,让阿保陪着梦儿在王府里住了这么多年,全了我们的心愿,我们也不能做那不知感恩的人,您们放心,这次我们绝对不会阻拦。”
  明皇大喜:“多谢王爷!”
  明皇、明后来的消息很快传到了府中众人的耳朵里。
  齐王妃还是不舍,以前是舍不得皇甫拾梦,现在又多了一个耶律铭。
  孟倩幽和皇甫逸轩早就预料到会有这么一天,反应比较平静。
  皇甫拾梦只是微微惊愕了一下后,便接受了这件事情,耶律阿保为了他,在异国的京城一住就是五年之久,她也该对他做出回报了。
  耶律阿保有些愧疚,看着皇甫拾梦清澈明亮的眼睛,语气充满歉意:“梦儿,对不起,我食言了。”
  皇甫拾梦柔柔一笑,“夫妻本是一体,你去哪儿,我便去哪。只顾不过你要答应我,早晚我们要回到这京城,回到爷爷奶奶身边尽孝。”
  耶律阿保点头保证:“梦儿,你放心,我答应你,只要铭儿能处理国事了,我便陪你回来。”
  皇甫拾梦点头,静静的依偎在了他的怀里。
  五天后,一切收拾妥当,齐王府众人送出京城,看着载着皇拾梦一家三口的马车渐渐驶离了京城。
  想到不知何时才能在见到皇甫拾梦,齐王妃泪如雨下,齐王爷也红了眼眶。
  皇甫拾梦走了没几日,孟氏让人捎来了消息,让孟倩幽和皇甫逸轩过去一趟。
  两人接到消息,骑马来到了城外的庄子里。
  孟氏虽然长居京城,可是改不了庄稼人的本分,每日闲暇无事时,还是去地里劳作,面容上看起来比京城的妇人要显老一些,鬓边也有了白发,但是精神很好,身体也强健。看到两人过来,笑着道:“喊你们过来,也没有什么大事,只是你爷爷奶奶年事已高,十分想念家里,想要回老家去,你爹和你大伯还有你三叔商议了一番后,决定过几日咱们全家启程回老家。”
  这事以前从来没有听孟氏说过,现在猛然提起,孟倩幽愣住。
  孟氏看她神情,知道她是不舍,笑着道:“幽儿啊,都说落叶归根,别说你爷爷奶奶了,就是你大伯、大伯母,爹、娘,也是十分想家的。这么多年,我们住在京城,是大世面也见了,福也享了,也该回去了。特别是娘,也该回去对你姥姥、姥爷尽尽孝了。”
  孟倩幽抿唇不说话。
  皇甫逸轩看向孟氏,试图相劝:“娘,如今家中的生意都在京城,大哥、二哥他们脱不开身,你们若是现在就走,回到家里,恐怕无人照料,我们也不放心呀。”
  “我们还不老,伺候你爷爷、奶奶绰绰有余,至于生意嘛,你大哥、二哥说了,会逐渐的转回家里去。”
  听他们一切都安排妥当,皇甫逸轩和孟倩幽没了话说。
  两人回了府里,孟倩幽有些闷闷不乐。
  齐王妃知道了,喊了皇甫逸轩过去,询问了缘由后,生出来一个主意,迫不及待地找到了齐王爷,跟他商量:“幽儿的家人想要回老家去,我老早就想去乡下看看了,不如,我们也跟着回去?”
  齐王妃这一生,除了自己带着两个孩子陪她出去玩了那一段时日,再也没有出过京城,齐王爷也早就厌倦了京城里这一切。闻言,竟然毫不犹豫得点头:“好,给轩儿和幽儿说一下,让他们给我们准备几套房子,我们去乡下住。”
  齐王妃喜不自胜,当即又去找了孟倩幽,将两人得想法告诉了他们。
  孟倩幽和皇甫逸轩看着她欢喜的样子,面面相觑,半张着嘴说不出话来。
  太后不知从那儿得知了,竟然也找到了孟倩幽:“既然你父王、母妃都去,正好,我也凑个热闹,给我也准备一个住处。”
  两人彻底的没了话说,不过也生出了一个念头,当即找到了孟贤,商议了一番。
  第二日,孟贤便回了老家。
  回村找到了村长,村长还是孟氏族人,当初是孟大金直接举荐的,这些年将村里治理的也比较好。看到孟贤回来,非常的热情,笑眯眯的问:“贤儿,你这突然回来,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呀?”
  孟贤恭敬回道:“不瞒村长,我爷爷、奶奶年事已高,十分想念家里,准备着回来,所以……”
  “孟秀才要回来了?”
  不等他说完,村长激动的打断他。
  孟贤点头:“不光是我爷爷、奶奶,我们全家也都要回来。”
  “那真是太好了,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尽管说。”
  “既然如此,我就不客气了,我们家现在人口众多,这几处院子可能住不下,我想着将周围几个村子里的荒地买下来,盖几处大的宅院,不知村长伯伯可否帮这个忙?”
  别说是买了,凭孟家人现在的身份,就算是白要了那些荒地,镇长也不会说什么的。村长又怎么能不答应,当即领了孟贤去了附近几个村里找个各自的村长说这件事。
  几个村长也是没有丝毫犹豫,当即就答应了下来,马不停蹄的去了镇上办理了过户手续。
  孟贤付了银钱,又请人帮忙,雇了村里的劳力割荒草,平整地面,打地基。
  一个村里的荒地不算什么,可是几个村里的连在一起,可就是远远望不到头的一片了,众人清理完了以后,这才发现了这个事情。不由得心里嘀咕,孟家现在这是有多少人,竟然要盖这么一片宅院。
  张柱和张根也听到了消息,赶过来询问,听说孟家人都要搬回来了,异常高兴,乐颠颠的回家告诉了自己的爹娘。
  几天以后,一千精卫带着家眷还有孟倩幽画好的图纸也回来了。
  有图纸在手,更好说了,孟贤在清河县内招用了大量盖房子的人,只用了三个月的时间就将庄子盖好,外面用高高的围墙围住,看不清里面的布局,但听盖房子的工匠说,他们做完活计后,足足走了小半个时辰才从庄子里走出来。
  庄子盖好,留下一千精卫,孟贤回了京城。
  孟中举和老孟氏一旦动了回家的念头,是挡也挡不住的。见不让他们马上回家,发了好大的脾气。是孟倩幽过来,告诉他们,齐王爷和齐王妃以及太后都要跟着去住,孟贤是先回家盖房子去了,两人这才强自按耐住回家的迫切心情,等了一天又一天,如今看到孟贤回来,得知庄子已经盖好,便再也不愿等了,吩咐家里人立刻收拾东西,尽快回老家。
  知道以后再也不来京城住了,锅碗瓢勺,桌椅板凳,就连被褥,孟家人都收拾好了,全部要带回去。孟倩幽哭笑不得的同时,也只能依了他们,让文彪用镖局的马队给送回去。
  孟家人出城的那一天,满满当当的大马车装了几十辆,再加上五百精卫及其家眷随行保护,浩浩荡荡的,引得京城里的人又是一阵围观。
  相比之下,齐王府的人就简单多了,一匣子银票,几辆马车。齐王爷和齐王妃,太后以及皇甫曜月和拓跋烨带着二百精卫,悄无声息的出了京城。
  老帝师听闻了消息以后,已经是几天以后了,厚着脸皮找上门来,对着皇甫逸轩和孟倩幽行礼:“世子、世子妃,老夫年纪也大了,对这京城的纷纷扰扰也厌倦了,您二位能否在乡下给找个容身之地。”
  两人对望了一眼,皇甫逸轩笑着摇头。孟倩幽强忍着笑,点头:“好,我这就修书一封,让我爹娘给您安排好。”
  帝师又行了大礼,千恩万谢的拿着书信走了。
  几日后,又是几辆马车出了京城,不但是帝师,就连周孝、周礼也带着家眷跟着去了乡下。
  孟倩幽听闻,瞠目结舌,问皇甫逸轩:“我们这是被帝师给忽悠了吗?”
  十年后,临近孟中举九十大寿。
  已是翰林院学士的孟仁提前递了奏折,恩准了假期,携妻带子回乡贺寿。
  身为大将军的孟清也不例外,携带家眷回了家乡。
  孟杰带着家眷和拓跋罕林也在寿诞的前一日同时赶回了家中。
  孟义、孟贤和孟齐早就回到了家中,帮着张罗大寿的事。
  翌日,寿辰到,各方来贺寿的人络绎不绝,庄子外,停满了各式各样的华丽的马车。
  时辰到,从孟大金夫妇开始,拜寿,庄子里热闹非凡。
  一个时辰后。
  一辆普通的马车从远方疾驰而来,走到庄子门前停下,马车上下来两人,手携手走进院内。
  众人听到动静,回头看去,看清两人的模样,齐王妃和孟氏差点落下眼泪,就连孟倩幽也感觉有一股热浪涌上眼眶。
  两人走到孟中举面前跪下,双双磕头:“太姥爷,梦儿(阿保)给你拜寿了。”
  孟中举捋着胡须,满面红光,笑着点头:“好!好!好!”
  皇甫拾梦和耶律阿保站起来,走到齐王爷众人面前,眼光在他们脸上一一掠过,笑着说:“爷爷、奶奶,爹、娘,我们回来了。”
  ------题外话------
  推荐好友久陌离新文《王牌军婚:靳少请矜持》
  (一对一军婚宠文,男女主身心干净,欢迎跳坑)
  她是夜家二小姐,洒脱随性,既当得了学霸,也做的了兵王,诠释了什么叫做低调的嚣张;
  他是一名普通军医,芝兰玉树,风度翩翩,人前温文尔雅,人后阴狠冷漠;
  她在军营里混的风生水起之时遇上了他。
  “想要我吗?”他问,笑容迷人。
  她被晃了眼,鬼使神差地点了头,从此深刻理解了什么叫做“春宵苦短日高起”。
  有人问她,你夜家二小姐要颜有颜,要权有权,为何看上了一个“花瓶”?
  她嗤笑,花瓶?眼瞎的人类啊。
  **
  她说:即便是全世界都背叛了我,但他绝对不会。
  他说:我不喜欢这个世界,但我愿意为了你,尝试着去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