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被你讨厌是这么难受。
  墨北已经失去了说话的能力,微张的小嘴被人含住,只能发出呜鸣的声音,编贝的牙齿被舌尖轻轻舔砥,有麻酥酥的电触。
  黑旭尧两腿更紧紧的夹住了她的双腿,然后大掌继续上攀,滑过她柔软的腰肢,熟练的解开白衬衫的纽扣,粗狂的吻翩然而下。
  身体骤然感觉到一殍丝冷,墨北直觉将他的手掌按住,明亮的瞳有着慌乱。
  “放开。”低沉沙哑的嗓音缓缓响起,男人声音冰冷,隐隐带着几丝不耐,沉声说道:“别跟我玩这种欲拒还迎的把戏!”
  子眸微暗,墨北撑起笑:“这样做,你会快乐么?”
  “也许吧。”他想要她,疯狂的想!
  墨北伸出手臂,环住男人的脖颈,声如清水:“好,快乐就好。”
  枭,不管你记不记得,不管是欲望还是喜欢。
  只要能让你快乐,粉身碎骨我都愿意试。
  “别这么看着我!”那样的眼神太炽热,像是如火的夏阳。沾少一点,就会戒不掉。
  黑旭尧有些烦躁,他捂住她的双目,却察觉到了身下的人儿有些发颤,情不自禁的伸出修长的手指,他缓缓挑下墨北尖尖的下巴,眼神深深的望进她的眼底:“害怕?”
  “没有。”墨北僵了嘴角,糟糕!否认的太快了。
  男人低声笑了笑,随后,吻温柔细碎的落下,落在她的鬓角眼梢、樱唇脖颈,手臂那般紧,根狠的揽住她的腰,唇齿摩擦间,有轻微的呢喃声响起,那样诱人,好似要将人的理智撕碎,黑旭尧的呼吸乱了,小腹处升起一团火,大手在她的背上游走,那样用力,却还是不够,一股迫切的渴望从身体深处升起,唇齿的触碰已经有些无法满足他了,他似乎想要更多一些,更多更多一些。
  “就算你害怕,我也停不下来了。”
  气喘吁吁的声音响起,如水波细细的流入,一时间屋内变得诱感十足。巨大的床榻掩映在重重纱帐之中,编奏出一声声沙哑的甜蜜。
  翌日,东日微初,斑斑点点秋光透过落地窗,打在欧式的棉床上。
  墨北抬起手臂,只感觉一阵疼,像是长跑过后,腿和腰都酸疼的难受。
  她眯了下双眸,忿恨的想,这男人就算失忆了,在某些方面可记得清楚!他还是那么喜欢吻她锁骨上的黑痣,还是那么喜欢将她困在怀里,不管她多热,溜走多少次,再醒过来的时候,迎上的永远是他没有防备的睡颜。
  很傻很天真。墨北噗哧一声笑了,为自己找的形容词暗暗得意。
  男人猛地睁开眸,恍惚了半响,似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有过的女人很多,却从来没有谁能在他床上过夜。
  蓝眸寒了寒,黑旭尧没有说一句话,像平常一般披上日式睡衣,拉开衣柜,一排到头的最新秋装,他随便跳了一件衬衫和一条西裤,两三下套在身上。
  然后打开钱包,抽出一张支票,写下自己的名字,伸手递过去,嗓音冷漠如冰:“填上数字。”
  墨北一呆,胸口仿若被撕裂了,说不出的委屈。就像是你摔在大街上,来来回回的人从你的手背上踏过。
  你喊疼,没人听的到。
  就算听的到又如何。
  他不在意,他把什么都忘了。
  嘴角勾出自嘲的笑,墨北慵懒的伸伸腰杆,猛然伸出左手,将男人的衣领拉低:“黑爷,你有兴趣当嫖客,我可没兴趣做小姐。”
  “钱,收起来吧。”
  “我若想要。”她拍拍大床,一个黑色钱包凸显而出:“你这里所有的钱都是我的。”
  啪!随手仍过去,墨北缠上他的腰杆,小脸微磨:“喂,你要怎么样才能爱上我。”
  “或者你喜欢什么样的女人?”
  “嗯?是小鸟伊人的还是美艳绝伦的?”冷哼了一声,嘴角有些不悦:“我看那个白秘书长的不错,你不要学容花痴以貌取人,多看看内在美。”
  黑旭尧离去的步子一顿,只感觉背后像是烧了一把火,即便隔着衬衫,也能察觉到她的柔软,那么细腻,顺滑,引人犯罪。
  可,他并非她第一个男人。
  俊脸慢慢冷了下来,黑旭尧面无表情的扫过纯白的床单,胸口闷的发瘪。
  昨夜,他还怕伤到她,忍了又忍,才小心翼翼的进入。
  那一瞬间,所有的思绪都是空的。
  他并非她第一个男人!
  她是不是像躺在他怀里一样,对着那个人撒娇,耍皮,娇吟——
  嘭!
  黑旭尧嘴角一勾,字如刺刀:“我确实不该给你报酬。”
  “毕竟你的职业操守连一个小姐都抵不过。”大掌攥住纤细的手臂,留下一道暗痕:“说实话,我真是没见过像你这般脸皮厚的女人!你以为随便两句甜言蜜语就能迷惑我?可笑!”他冷哼一声,砰的将木门甩上。
  墨北没有说话,伸出的手臂慢慢缩回来,然后无力的垂下,环住自己的小腿,对着空荡无人的房间,细声呢喃:“讨好人,我是第一次做。”
  “从小到大,我从没有服过软,爱自己超过一切。”
  “在别人眼里,墨北永远都是个坚强的孩子,就连南瓜都这么说。”
  “可是,枭,你不一样。”
  “你总是拿我当小孩子宠着,放纵包容,舍不得我受半点委屈。”
  “这些,你都忘了吧。”
  “不过没关系,只要你快乐,我不在乎自己扮演的是什么角色。”
  “可是,被你讨厌。”
  “真的很难过呢。”双手按住胸口,墨北深深吸口气,扯出一抹笑,很浅很浅,浅的像是一闪而过的流星:“难过的快要死掉了。”
  屋外,黑旭尧大步的走下楼,如海的瞳深沉含怒,冰冻三尺的气焰,让人不敢上前半分。
  “杰克。”他低吼了一声,甩甩左手的粘稠,仿佛想要将心中的异样一同甩去,力道之大让看的人都有些忧心。
  靠近一点点,再靠近一点点,金发绿眸的男人立定,脸上笑的十分忠心:“老大,你总算醒了,我担心了你一夜呢!”
  “嗤!”沙发上传来一阵笑意,低低沉沉,煞是好听:“也不知道是谁睡的跟头猪一样,闹铃砸了五个才起床。”
  “许天诺!老子警告你,你他妈的再废~”
  一道冷冽的眼光射过去,见他乖乖收了音,黑旭尧不平不淡的说:“你俩昨天一起睡了?”
  瞬间,两个人双双被秒杀,神色变得有些异常。
  “对啊。”
  “没有!”
  异口同声,却默契不佳。
  黑旭尧掸掸手上的烟蒂,眼睑略低:“你俩的事,好像除了我之外,帮内的兄弟还都不知道。。”
  “老,老大,你不是吧。”杰克屁颠屁颠的跑过来,开始抱大腿:“念在小的这么多年为您做牛做马的份上,就给我一个重新做人的机会吧,我完全是因为年纪小,不知深浅,被人赤果果的利用了!”
  这样说完全就是做贼心虚!许天诺翻翻白眼:“笨蛋,不要多嘴。”
  杰克不鸟他,继续用充满我错了的目光瞅着黑旭尧。
  后者缓缓的吸着烟,薄唇轻扬:“眼下就有个机会,只要你能将我房间里的那个女人赶出去。你和老三的事可以当作暂时没发生。”
  暂时!!许天诺嘴角一抽,黑爷果然是有够黑的,的了便宜还卖乖。
  只可惜,外国人无法理会这般深奥的文字艺术,只见杰克兴致冲冲的点头,抄起一把机关枪,便要上楼。
  “你做什么!”黑旭尧猛地拉住他的手臂,眼底是涌出一股杀气。
  杰克搔搔头:“拿枪逼她,她总该会走吧?”
  黑旭尧松了力,看了他一眼:“记住,我不喜欢住的地方有血腥。”
  “老大放心,我不打女人,这事定会办妥!”杰克拍拍胸膛,拽到不行的上了楼。
  许天诺立在一侧,盯着坐在羊皮沙发上的主子,桃花眼眯的好看:“嗯~喔~原来~”
  “你在那边演什么哑剧?”黑旭尧面对如此火辣的目光,神色不见丝毫改变:“若是闲的皮痒,倒不如上楼去看看。否则一会杰克受了伤,你该心疼了。”
  靠!许天诺将喉咙里来回滚动的那句{老大,你是不是怕杰克伤着那位小姐}全数咽在肚中,没想到出师未捷身先死,被人反将了一军!
  不过,这是不是代表有人心虚了。
  眼光又回到左侧,他刚想开口说话,只听楼上一阵劈哩啪啦的响动,随着杀猪般惨叫声,杰克手脚慌乱的跑下楼,边跑边喘气:“她,她差点把我的眼睛挖出来?”
  “这么狠?”许天诺一愣:“看模样倒还挺斯文的,你怎么招惹她了?”
  杰克俊脸一红,粗声道:“我只不过是在她正在套衣服的时候进去了,嗤,不就是把两条腿给看光了么,海滩上那么多穿比基尼的女人,给老子看,老子还嫌呢!”
  “看了几眼?”冰寒如霜的嗓音靠过来,黑旭尧冷冷一笑,面如阎罗。
  无奈某人粗神经的什么都没瞧见,随意的摆摆手:“也就两三眼,老大,那女人真是够,呃,老大!”
  “好,很好!”黑旭尧拍拍他的肩,丢下三个颇有涵养的字,转身上了楼梯。
  杰克嘿嘿一笑,激动万分的扯过许天诺的手臂:“喂!听见了吗,听见了吗?”
  “嗯,全都听到了。”许天诺懒懒的应着声,心想,某头猪死定了。
  嘴角裂的越来越大,杰克几乎肯定不是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他笑的弯了腰:“哈哈,就连你也听到了!老大在赞美我,这是老大第一次赞美我!好,很好!老三,这在你们中文里是verygood的意思吧?”
  “你没救了。”许天诺单手支着额,无奈的摇摇头,过了半响邪魅眨眼:“算了,算了,反正你这幅呆呆傻傻的模样,也挺可乐的。”
  “可乐?”杰克皱眉,突然拍下大腿:“yes!这种时候怎么能没有汽水呢,必须庆祝!”
  许天诺嘴角一抽,彻底黙了~
  再看楼上,两人相对而立,安静的有些可怕。
  黑旭尧熄灭手中的香烟,按下屋内的电话,淡然的语调里不含丝毫感情:“老徐,叫几个警卫过来,送墨小姐出去。”
  胸口一疼,似乎连呼吸都变得沉重了,墨北还在笑,明眸皓齿:“你就这么讨厌我?为了赶我走,连保镖都用上了,呵。”
  斜身靠在门边,黑旭尧没有说话,甚至连看都没有看她一眼。
  横穿进来的黑衣警卫将墨北团团围住,她重重的闭下水眸,再猛地张开:“你真的很不想看到我,对不对?”
  黑旭尧皱眉,眼底有种难以捉摸的暗光。
  墨北秉着呼吸,打定主意,只要他不表态,她就厚着脸皮住下来!
  可是,就在她几乎以为他不会出声的时候,一个单字节响在空中,飘飘浮浮,撕咬着她无处安放的心。
  “对。”
  对,对?对!
  他居然说对,墨北从来都没觉得有什么能残忍过这个字,她收回渐渐冰冷的手指,将它们藏在长袖下。
  昨天的白衬衫早已被他撕毁了,现在身上穿的是这个男人的衣服。
  她能闻到里面的清香,淡淡的,很温暖。
  就像是梦里出现的大掌,一次次替她拂去寂寞。
  “墨北,我们回廖城,回家。”
  铺天盖地的记忆席卷而来,墨北垂下头,长发掩住小脸,笑声低沉沙哑:“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她迈开长腿,甩掉肩头警卫的手臂,砰砰砰的小跑下楼,推开楼梯口的两只障碍物。快步掠过草坪,单手跳上红色跑车,漂亮的漂移,绝尘而去。
  “黑,黑爷。那我们呢?”屋内的警卫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该如何是好。怎么人走了,老大的脸色反而不好看了?
  铁拳狠狠的凿在落地窗上,黑旭尧低低的吐出一个字:“滚。”
  “黑爷,你的手!”警卫们慌了神,直叨咕着怎么办怎么办呐?
  “闭嘴!滚!”黑旭尧狂吼回头,脸色阴的吓人:“都给我滚!”
  给读者的话:
  加了一千,谢谢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