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执着是会伤人的。
  黑旭尧这一病,在圈子里引起了不小轰动,医院天天有人送花篮送水果,人来人往,无非是虚应。
  他鲜少说话,总是半躺在病床上把玩着一个红色方盒。
  来人也不在意,多少知道他性子,倒是两三两在一旁聊的起劲儿。
  黑旭尧也不知怎么的,心里发堵。
  她没有来。
  头一次,他生病的消息传的沸沸扬扬,甚至还登了报。
  她还是没有来。
  啪!
  一甩手臂,红色的方盒落在了地上,璀璨的钻石折射出讽刺的光。
  众人默了,愣愣的看着他的动作,半响没过神来。
  “吆,不亏是黑爷,出手真大方!”生意上的一个老客户弯腰捡起钻戒来,笑的乐和:“这是送给白琳小姐的吧?什么时候定日子,兄弟我到时候去讨杯喜酒喝。”
  黑旭尧温润一笑,笑意却不达眼底:“赵总,有烟不?”
  “有,有,有!”那赵先生左右看了看,递过去一根烟,齐刷刷的点上。
  黑旭尧道声谢,徐徐的吐着烟圈,慵懒优雅,倒也不让人看不出不妥。
  只要他自己知道,胸口破了个洞。
  怎么补都补不回来了。
  他必须抽根烟,让自己冷静冷静。
  却忘了默认的态度会让他人会错意。
  譬如笑的天花乱坠的白琳。
  又譬如站在病房外,没有敲门走进去的墨北。
  她垂下头,抓紧胸口的衣衫。
  心中一阵恍惚。
  转身,掉头,跳上车子,小脸苍白的可怕。
  有那么一瞬间的犹豫。
  要放弃吗?
  没了记忆,终究不是枭吧。
  墨北环住手臂,觉得疼的连骨头都酥了。
  “那我呢?
  “我算什么?”
  她摇摇头,企图摇掉脑海里男人哀求的目光。
  枭。
  我该怎么办。
  我该怎么办。
  我本来以为只要找到你,我们就可以在一起的。
  我努力对那个人好,想把全世界都给他。
  却发现原来我的执着是会伤人的。
  他毕竟不是你。
  有自己的生活和感情。
  是我自私了吗?
  其实我是害怕的。
  怕连他都没有了。
  那我又要靠什么来将你找回来。
  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想你。
  十年,你就是这么熬过了十年吗?
  细弱的抽泣声徐徐传来,夹杂着万般的隐忍,墨北咬住手臂,眼眶红的吓人。
  又是一日过去,病房里终于安静了许多,黑旭尧站在窗前立了很久,脚底下是一大堆烟蒂。
  “咳,咳!老大,你怎么下床了!”熟悉的傻猪声响起,杰克二话不说冲过来:“徐管家说了,不许抽烟。”
  黑旭尧也不在意,没了烟,就将手插在口袋里冷笑问:“我记得你应该在北京才对。”
  “这话说起来就长了!”杰克憋红了脸,正打算天南海底唠叨一翻,许天诺跟个鬼似的冒出来:“小心你那学妹。”
  得了,一句话,安生了,杰克怒气狠狠的瞪了瞪他,拿起不知是谁送的水果篮,躲一边啃香蕉去了。
  黑旭尧以前看他俩这样觉得挺可乐的,如今却瞧着刺眼,心想爷在这不舒服呢,还成对的跑来,这不刺激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