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者
  然,令翁正没有想到的是,眼前的那个男人竟然将自己刚才的话给听了进去,甚至还有一种要付之于行动!
  沈一天的一只手悄然地变化成了金色的龙爪,本还故作淡定,好不容易摆出自己一副是老大模样的翁正,顿时怂了起来,环抱着胸口的手不知不觉间已经放了下来,摆着十字叉叉挡于胸口,他微微退了一步,警惕地看着沈一天,问道:“你要做什么?”
  沈一天却是理所应当的说道:“不是你说,小宝若是回答了,你这哥哥便是白当了,不如换个思维,若你这个哥哥没了,说不定回头小宝就答应了。”
  翁正听着沈一天的话,嘴角抽了抽,心中默念一句你二大爷后,道:“特么的,你要是把我给宰了,小宝别说是答应了,就是连理不理你都是个问题!最重要的是,说不定带着球一起跑了,跟你来个老死不相往来!”
  沈一天愣了一愣,默默地将手收了回去,漆黑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翁正,淡淡地道:“我很不明白哥哥这个生物存在的意义。”
  呵……呵呵……
  翁正心中冷冷的一笑,特么的你现在跟我说不明白?当初特么的是谁嘱咐我,要好好照顾翁小宝和她肚子的球的?
  然,这些个话,翁正也就在自己的肚子里这么的瞎比比。
  见沈一天不会对自己做些什么的时候,翁正微微的松了口气,收回了防备的架势,悠悠然地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翘着二郎腿,瞅着厨房里的沈一天,见那些个碗筷自动的开始清洗,翁正的眼角默默地抽了抽,不做人,就是这点好处。
  蓦地,翁正也不瞧着那些个碗筷,索性将视线放在了沈一天的身上,淡淡道:“你怎么突然会跟小宝说求婚这个事?”
  翁正会听到沈一天的求婚,完全是凑巧的他刚经过翁小宝的房间,在加上这房间的隔音不太好,这么一句求婚便给他听了去。
  还好自己反应够快,要不然小宝指不定看在这家伙长得帅的份上给答应了呢!
  沈一天却是很直白地道:“小宝说,身子被我看光了,肚子里也怀了我的孩子,我应该表示什么?按照你们人类的形式,便是要将小宝给娶了,难道不是吗?”
  翁正吊儿郎当的表情挂不住了,二郎腿也翘不住了,面上则是挂着很难言喻的表情,敢情儿是他家小宝拐着弯逼婚?
  翁正被这样的真相给镇住了。
  如果是这样的话,小宝会不答应……
  眼角瞥着那些已经洗干净的碗筷,翁正用挡了挡脸,知妹莫若哥,搞了半天,其实是因为没有那种浪漫的氛围!
  诶哟,他的小心肝!
  翁正此刻也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
  而那边的沈一天将那些个碗筷摆放整齐后,见翁正一直不言不语,眼底透着一丝疑惑,他道:“怎么,你知道翁小宝不回答的原因?”
  翁正深吸了口气,挡住眼睛的手,默默地撤了出去,脸上故作严谨的样子,淡淡地说道:“你说笑了,我跟小宝虽然是兄妹,可是,我是我,她是她,她的什么想法,我怎么可能知道?”
  呵呵,打死他都不会说实话!费了那么多的心思养他的娃,凭啥他一回来,就能将自己的小宝带回家!做梦!
  沈一天坐在了翁正的对面,视线紧紧地盯着翁正。
  被沈一天这目光盯的,翁正犹如坐如针毯,浑身不自在。
  为了让这气氛不再那么的紧张,翁正索性将话题给扯了开。
  “先不说这个了。对了,既然你回来了,那么当初的那个蛇怪,后来是不是死了?”翁正换了个坐姿,道。
  只能说翁正找的话题很不错,下一瞬间,那逼人的视线就退了回去,沈一天幽幽地靠在沙发上,一手撑着下巴,光是坐姿的气质就比翁正上升了几个层次,他缓缓地摇头道:“没有。”
  瞧着沈一天光是那么一坐,就比自己要帅上一层,正纠结着怎么调整自己的坐姿,被沈一天的这两个字给惊的忘了动作,他呆呆地看着沈一天,语气里带着不可思议,道:“没有?!怎么会没有?!他不过一个区区的蛇怪嘛!你一条活生生的龙,还对付不了它?!”
  沈一天轻轻地瞥了一眼翁正,道:“我虽是龙,等级上高于他,可是论及修炼的道行,却没有他的深,他是千年蛇,我不过是靠着翁小宝的助力,成了百年道行的龙。”
  “最重要的是,我的本命龙符,在于小宝的心脏处,所以一时之间我奈何不了他,他也奈何不了我。”
  “不过,我没有想到的是,他的本命蛇符也不在他的身上。”
  “龙符,蛇符?”翁正低着头则是将这两个词着重的重复了一遍。
  忽然间,翁正想到了什么,急切的道:“你说的那个蛇符,是不是刻着的两头蛇的木符?”
  沈一天淡淡道:“是也不是。那符的确是刻着两头蛇的符,只是它的本命符却不是这么的简单。你以前见过那些人拿着的蛇符,用你们的话说,不过就是一堆的赝品,有着妖力,不过是从本命符之中渗透出来的一点小力量罢了。在我的眼里,根本谈不上什么。”
  翁正嘴角扯了扯,在你眼里算不上什么,可是在他们的眼里,却是差点能够要了他们的命!
  不过,翁正也没有在这点上多多的纠结,转着眼珠想了想,蹙着眉头说道:“按照你说的,他的本命蛇符不在他身上,那么也就是说,他的本命蛇符被谁给先一步的拿了。而现在最重要的是,这个本命蛇符在哪里,没有人知道。”
  “差不多这个意思。”沈一天淡淡道,不过目光却一直都盯着翁小宝的房门。
  翁正又道:“那你说那个蛇怪是先找到拿他蛇符的人,还是……先找上小宝?”
  提及翁小宝,沈一天的目光幽深了些,道:“不管是哪个,我都不会让那条蛇伤害到小宝。”
  翁正愣了愣,然后盯着沈一天的脸,点点头,道:“希望你记住你说的。”哪怕最后伤小宝的人是他,也希望这个男人不要任何的犹豫……
  “嗯,你说,我现在再跟翁小宝说一遍娶她,她会答应吗?”沈一天透着那扇门,看着翁小宝的一举一动,突然地问道。
  翁正愣了愣,回头看了看翁小宝的房门,见紧闭的房门的,翁正的脸顿时黑了黑,顿时那些伤感的念头全都消失殆尽,咬牙切齿地道:“你再这么透视翁小宝的一举一动,我敢打赌,下一秒你会被哄出这个房门。”
  沈一天僵了僵,想着翁小宝的性格,似乎还真有可能。
  ……
  日子转眼流逝。
  在这转瞬的日子里,沈一天就这么落宿在了翁正和翁小宝的家里,只是每到深夜,沈一天都会偷偷的潜入翁小宝的房间,搂着翁小宝睡过去,每日凌晨,翁正看到客房空着的被子,便黑了一层了脸,日防夜防家贼难防!
  不过,令翁正没有想到的是,那次闯进钱进集团的大厦后,居然一直的风平浪静,仿佛他们都不曾去过一样。
  翁正思前想后的,甚至还偷偷找了秦晓打听了一番,这才发现,原先放他们进去的门卫大叔,居然心脏猝死,当晚摄像头甚至都突然的失灵,没有人证,没有物证的,对于他们曾经去过钱进集团的,居然没有人知道!
  翁正本以为,这一切都是沈一天做的,然,他没有想到的是,他从沈一天得到的答案居然是没有!
  莫名的,翁正的心有些慌乱,不是沈一天,那便是别人。
  可是按照沈一天说的,那个人已经被他处理了,根本不可能还活着,也就是说,那个集团真正管事的人根本就不是那个人,而是另有他人!
  想到这里,翁正的心开始有些七上八下起来,怎么会呢?!那个人住的可是顶层,而且那个暗房……
  等等,翁正突然的愣住,狠狠地吸了口气,那个通道分为左右,而他们进的是右边的,至于左边的,他们根本就没有进去看过……
  翁正有些莫名的烦躁起来,本是梳理的好好的发型,竟被他扯的有些凌乱起来。
  他有些想不明白,为什么那个人要帮他们收拾残局?还是说他有什么其他的目的?
  翁正想着想着,脖子处突然地传来一阵的疼痛,痛得他捂着脖子闭起来了眼睛来,脸色也开始变得苍白起来。
  闭上眼睛的他,陷入一阵的漆黑,只是下一秒,他突然看到一双闪着红光,泛着金色的眼睛!
  蓦然的一吓,翁正突地从位置上站了起来。
  本是课堂,翁正这样突然的动作,惊得所有人的目光都注意到了他的身上,然,他全然的不在意,只是对着讲台上的老师道:“老师,我不舒服。我去趟医务室。”
  讲台上的老师被翁正这么一惊扰,虽是很生气,可是注意到翁正的脸色有些不对劲,便也同意翁正的离开。
  翁正哪里还顾得上众人的眼光,捂着脖子,晃晃悠悠地从位置上走了出来。
  瞧着翁正的模样,老师也是一吓,担忧道:“翁正,要不要找个同学陪你去一趟?”
  翁正摇头道:“不用了,我一个人能行的。”
  说完,便头也不回地出了教室。
  只是,翁正却没有如他所说的去了医务室,相反的自己一个人爬上了天台,因为前段时间陈沛几个人的跳楼的缘故,那天台的门已经落上了好几把的锁,甚至于再也没有人逃课的往楼上走了。
  通向天台的走廊处,翁正蜷缩着身子,趟在地上,咬着牙,闷声的忍受着。
  怎么回事?为什么会突然这么的疼?
  翁正的唇瓣被那疼痛折磨的已经咬破了一层皮,铁锈一般的味道,顿时让他瞬时间缓解了会儿。
  意识到什么的翁正,心尖儿颤抖了起来,他顿时明白自己这是怎么了,想起那个村长可怖的模样,翁正死死的咬住自己,虚汗一下子染满了自己衣衫,头发,一瞬间,整个人像是经过了汗蒸一般,浑身上下全是汗水。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那双眼睛的光芒渐渐地淡了下来,翁正这才缓缓的松了口气,目光怔怔地盯着头顶。
  他,还有多少时间?
  时间不知道过去了多久,上课下课再到放学,一直到学校安静的好像没有什么人一样。
  蓦然的,楼道里突然的响起了声音。
  翁正缓缓地从地上爬了起来,只是当看到来人的时候,翁正有些微微的诧异,“你怎么会来里?”
  秦晓手里拎着翁正的包,看着翁正,身上都是尘土,跟洗了个灰尘澡一样,不过,在注意到翁正嘴唇上的鲜艳的红色时,微微的愣了一愣,不过片刻之后又恢复了过来,怂了怂肩,道:“我去你们班找你,他们说你在医务室,我去了,发现你也不在,你包还在这里,我想你也不可能离开学校。想着,现在你能在的地方,或许就是这儿了。毕竟这里也只有你和小宝敢来。”
  翁正瞅了一眼秦晓,接过她手里的包,道了一声谢。
  秦晓则是不在意,道:“我今天看到了一条新闻。”
  “新闻?什么样的新闻。”翁正问道。
  “就是有个人从钱进集团跳楼自杀了。”秦晓道。
  翁正手上的动作微微顿了下,看着秦晓,道:“有消息报道给我看吗?”
  秦晓也猜到翁正会这么问,直接将自己的手机给掏了出来,然后将那条新闻给翁正看了。
  白色的亮光打在脸上,将翁正的表情很明白的照了出来。
  脸上有着脏粘的灰尘,甚至唇角上还带着丝丝的血红,本该是狼狈的模样,可是此刻因为翁正认真的表情,秦晓莫名的居然觉得眼前的这人其实还挺帅的,真是奇怪,明明她还记得以前这个翁正是如何的吊儿郎当,是如何的厚颜无赖,可是此刻的翁正竟然一点儿也看不出当初那种玩笑的模样。
  正在秦晓对着翁正发呆的时候,翁正直接将手机还给了秦晓,然后头也不回的走了,“谢谢。”
  翁正此刻的心情不知道该用什么来形容了。
  他没有想到的是,那个跳楼死的人竟然是——祁言之的司机,刘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