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你的命!苏家给的!
  她才不需要这夫妻两假好心!
  她自己惹了张荣严,那么,张荣严报复的后果,她也一力承担。
  反正她过几天也及笄了,可以嫁人了。
  再说,她上辈子死的时候,小王爷还好好活着呢,跟着小王爷,好歹也有一年多好日子过。
  假如小王爷真的短命,活不了几年就死了,那她还是王妃啊,有大把的银子吃喝,到时候把湛清,师父接到天策府,再找到师娘,四人一起过好日子!
  这样的生活,苏岳宁想想还是不错的。
  因此,对这桩婚事,她没那么排斥。
  反正嘛,她总是要嫁人的,嫁别人是嫁,嫁个王爷也是嫁,嫁个王爷,回去边城还可以跟那些人吹一辈子!想想也挺好的。
  “我自己惹的事自己承担!”苏岳宁做出了决定,语气十分坚定。
  “承担?你拿什么承担?!苏岳宁,之前你任性惹到了张荣严,招致今日之祸!现在你又要任性,你到底想做什么?!”
  苏文谦大声质问,眼神瞪着苏岳宁,怒火冲天。
  “我拿我的命承担可以吗!!”
  看着苏文谦,苏岳宁胸腔里的愤恨压不住了,她撕心裂肺的大吼!咬着牙,瞪着眼,水珠氤氲了眼眶。
  剧烈的喘了几口气,理智渐渐回笼,她将泪水用力吞了回去,用手打了几下自己的头。
  “总之,我不需要你们假惺惺的帮我,我苏岳宁一人做事一人当!就是死,也不需要你们的可怜!”
  她吐着气,狠着眼,倔强的看着他们,誓不认输的架势。
  苏岳晴赶到时,听到的便是苏岳宁这句话,她气得呼吸剧烈,一把将门推开,怒气冲冲看着苏岳宁。
  “苏岳宁!请你跟父亲母亲说话客气一点,他们是欠你,但不代表,你就可以用受害者的身份对他们发火,发泄怒气,你算什么!”
  后面的苏岳昕,苏岳锦,她们一脸愤怒看着苏岳宁,旁边的苏岳骞震惊极了。
  一直都没跟苏岳宁说过话的苏岳昕,迈开一步,呵呵一笑,满脸嘲讽的看着苏岳宁。
  “你笑什么?”苏岳宁怒目而视。
  “我笑,你的命!是苏家给你的!”她嘲讽着,脸上都是刻薄。
  她这句话,是上辈子将苏岳宁送入地狱的一句话,残忍之至!
  “没有苏家,你口口声声的命,都是假的!”苏岳昕满脸冷意,继续说着。
  眼泪一下子从苏岳宁眼眶落下,她的眼睛变成刺目的红,她突然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笑完,苏岳宁满脸恨意,倔强又带着嘲讽的看着苏岳昕。
  “三姑娘这句话,当真一点儿也做不得假!要不是我死过一回,还了苏家的命,今时今日,怕还会因为你这句话,自!戕!而!死!”
  苏家的人全都震惊了,他们不敢相信看着苏岳宁。
  尤其苏岳骞,他愣愣的,呆呆的,心脏里突然抽着,细细的有点疼。
  她那么桀骜不驯,口齿伶俐,像是打不倒的神,可一转眼,她又变成了泥塑的菩萨,脆弱不堪。
  水一淹,就消融了。
  “你又在胡说……”
  “你给我闭嘴!”苏岳骞瞬间回头,看着苏岳昕,满眼彻骨寒意,咬牙,“你再敢说一句!你就不是我妹妹!”
  苏文谦,江若兰,苏岳晴,苏岳锦,苏岳昕全都不敢相信看着苏岳骞。
  苏岳昕脸色大变,非常生气!
  她伸手指着苏岳宁,不敢相信,“二哥哥,你为了苏岳宁,不要,不要我?!”
  苏岳骞一步来到苏岳宁身边,坚定的看着苏岳昕,“你不伤害她,你就还是我妹妹。”
  “苏岳骞!你在说什么!”江若兰不敢相信,扑过来一把抱着苏岳昕,又伸手拉着苏岳宁,“你们不可以这样,不能,你们是姊妹啊。”
  一把甩开江若兰的手,苏岳宁冷冷看着苏岳骞,“我不需要你的可怜。”
  她说完,又倨傲的看着苏岳昕,以及苏家所有的人。
  “我惹到的张荣严,赐婚之事也落在我头上,我用不着你们可怜,我的事,自己做主,你们,离我远点!”
  苏岳昕还想说什么,被江若兰一把捂住嘴,拖着她离开了,其他人,除了苏岳骞,苏文谦,也都离开了。
  屋子里,一时间只剩了三父子。
  苏岳骞看着苏岳宁,情绪稍微平复,“我知道你恨我们所有的人,可我想说,你可以信我,等你心情好点,我再来找你。”
  苏岳骞害怕的看了一眼苏文谦,想说什么不敢说,转身离开了朝晖院。
  苏文谦没有走,他只是坐着,苏岳宁站着,父女两一直对峙着,谁也不认输。
  这场对峙,一直到翌日早上,其他人看不下去,去请了寿安堂老太太来,才算是结束了。
  老太太就是厉害,打扮得威严雅致,被两个嬷嬷扶着进来朝晖院,后面还跟着五六个丫鬟,威风凛凛,十足的有排场。
  她进来先坐下,冷漠的看着苏岳宁,“你先回去休息。”
  苏岳宁身体都站僵硬了,她回头看着苏文谦,老太太,“这儿是我的院子,不应该你们回去休息吗?”
  对苏岳宁的挑衅,老太太不放在眼里,她看都没看苏岳宁一眼,只对着苏文谦说:“我看,你是遇到对手了。”
  苏文谦被她一句话噎住了。
  是啊,他现在才发现,他这个被抛弃的女儿,性格最像他。
  “回去休息,你这一连几日告假在家,皇上再宽怀,也会怪罪你,也会生气,其他大臣也会暗中使坏,赐婚一事,不就是这么来的吗?”
  老太太的话,直戳苏文谦心口,苏文谦无力反驳,被几个嬷嬷扶起来,搀扶着离开了朝晖院。
  老太太回头看着苏岳宁,眼神冷漠,面无表情。
  她对苏岳宁深入骨髓的歧视,冷漠,是很多人难以想象的伤害,那是种超越一切的蔑视!
  苏岳宁看向她的背影,突然压抑不住内心的憋闷,痛苦。
  “老太太,不知你近来,是否常感觉心口疼,尤其呼吸时,当然,你的手,应该也常发麻,让你很不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