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五章 看清楚了,是我
  “咳。”听到这话,砚书的脸上立刻爬满了尴尬,却不敢多说。
  莲归则轻抬了抬手,示意砚书退下。
  反正……
  他已经提醒过她了,是她自己不相信的,至于一会会发生什么事情,他拭目以待。
  砚书端过来的牛肉是没有任何经过任何调料烹制的白水牛肉,将大块的牛肉放入开水中煮熟,然后切成薄片在盘中摆好,最大程度上保留了牛肉的鲜香与原味。
  夹起一片,蘸着秘制的配料吃下,又香又滑,还有一种牛肉特殊的嚼劲,简直让人停不下来。
  苏迷一连吃了好几片,酒也喝了三四杯,不知不觉的,双颊竟然烫得好似火烧,连身体都变得轻飘飘的,仿佛随时能直上云霄。
  莲归则半倚着身子,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一小杯酒喝了大半天还没喝完,只是双眸含笑的看着苏迷大快朵颐,似是在欣赏她开心吃饭的样子,又似是在等她喝多了会出什么洋相。
  察觉莲归的目光一直没有从她身上移开,苏迷也终于放下了手中的筷子,学着他的模样,单手撑住脸,朝他看了过去:“莲座大人的眼疾是突然治好了,终于发现了我的魅力?”
  “啧,身为女子就该矜持一些,只有你这么不知羞臊的。”知道苏迷是故意在调侃他,莲归也不生气,放到轻摇了摇头。
  “矜持?京城里矜持的姑娘那么多,有哪一个能像我现在这样深更半夜的倚着大人喝酒?幸福是要靠自己争取的!”苏迷一本正经的晃着小脑袋说道,她的双颊因酒劲变得绯红,竟是说不出的妩媚动人。
  莲归的心底微颤了颤,下意识的想要伸手扶住她的脑袋,让她别晃了,晃得他心慌,却还是忍住了冲动,将心底的疑问吐了出来:“如何争取?如果本座没记错的话,苏小侯爷刚刚应该说过,你帮人脱衣服的本事也是极好的,难道……这就是苏小侯爷所谓的争取?”
  听出莲归话中的阴郁,苏迷饮酒的手就不由一怔,却又很快的笑了出声:“哈哈哈哈哈……”
  “你笑什么?”莲归皱眉。
  “我……我笑原来这就是莲座大人刚刚生气的原因。”苏迷放下酒杯,又看了莲归一眼,险些没把眼泪笑出来。
  “生气?”他生气了吗?莲归皱眉。
  但不等多想,苏迷已经又接了下去:“莲座大人难道以为我帮人脱衣服的本事是找别人练出来的?莲座大人难道……是吃醋了?”
  吃醋?
  他怎么可能会吃醋?!
  不可能!
  “本座绝无这种想法。”莲归快速否认。
  而苏迷一看他这副内心波涛汹涌,脸上却依旧要故作淡定的模样,顿时就笑得更欢了。
  “不许笑!”莲归郁闷的端起酒杯一口饮尽。
  但不等口中的酒香散去,苏迷便快速凑到了他跟前,用那双迷离又湿漉漉的眼睛看着他,声音宛若清澈纯粹,却不可思议的叫人心动,就连字里行间里每一个细微的停顿,都带着致命的魅力,撩得他心尖发麻。
  只见她轻轻抬手落到了他的脸颊上,食指和拇指一捏,便将他的脸揪起了一块,而她则十分满足的笑了起来:“没想到莲座大人还有这么可爱的时候,我还以为只有山月……”
  差一点。
  就差那么一点他便要失去理智陷进去了。
  可听到山月这两个字,他又被瞬间拉回神,双手快速的扶住苏迷的肩膀,就这么紧盯着她的双眼,一字一顿,认真说道:“看清楚了,现在在你面前的是我,是莲归,不是山月归。”
  “是莲归,不是山月归……”苏迷怔怔的重复了一遍莲归的话,猝不及防的就朝他的薄唇凑了过去。
  双唇紧贴,瞬间激起无数火花,莲归先是一愣,却又很快被她点燃似的,一手托住她的后脑勺,一手揽住她的腰,将她整个人更压近了几分。
  唇上柔软的触感刺激着苏迷的神经,叫她眸底的茫然也不由清明了些许。
  她在做什么?
  她竟然真的亲到了莲归,她竟然……
  苏迷只觉得整个人都颤抖了起来,连手心都微微泛起了一层薄汗,她很清楚接下来应该做些什么,但……
  “……”莲归正尽情享受着嘴下的芬芳,可眼前的芬芳却突然一沉,整个人便重重的倒在了他身上,再无意识。
  该死,早知道就不让她喝那么多了。
  莲归有些头疼的揉了揉太阳穴,刚刚被苏迷挑起的欲念也很快就被夜晚的寒风给吹散了,理智迅速回防,他也不由得愣了愣。
  不对,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这本就不是他与她应该做的事情,他没有立刻拒绝,立刻将她推开也就罢了,竟然还不自觉的将她拉近了,还……
  希望这件事情可以继续下去,不要被打断?
  他简直不敢想象,如果今晚他与苏迷喝的不是这种酒,而是其他的酒,如果苏迷没有醉倒的话,他们继续下去,还会发生什么。
  而那些事情,对他来说是绝对不允许的。
  他此生,只会爱一个女人,即便她消失了,即便她死了,他的心也永远只会属于她。
  想到这,莲归就立刻将苏迷从自己身上扶了起来,从这个角度看她,她真的很美,连着月色在她面前就好似逊色得不值一提。
  莲归轻轻抬手划过她的脸颊,心底仿佛被针扎了一下,不是很疼,却有些很难受。
  良久,他才终是开了口,声音低沉却又带着若有似无的温柔,朦胧得就像一场醒不来的梦:“你很好,但是对不起,我心有所属了。”
  ……
  苏迷忘记自己是怎么从莲阙监回的苏家,只记得自己再醒来的时候,人已经歪七扭八的躺在床上了,一身的酒气,头还疼得厉害。
  该死,她当初在无妄墟的时候,最烈的酒也是一坛子一坛子喝的,怎么如今到了莲阙监,才喝了几杯就倒下了?
  是莲归这酒有问题,还是……她这具身体真的已经不如从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