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3 章
  一身做工精细的深蓝色列宁装, 梳着两条乌黑大辫子的人,不是李文珺是哪个, 她见到林浩从家属院里走出来, 一身军装,身姿笔挺,还是她最初心动的样子, 可是如今的她, 再也无法生出爱意了。
  不久前林浩的绝情和冷漠,彻底击碎了她的爱意, 她现在对林浩, 只剩下恨, 想起自己差点被逼嫁给二狗子的事情, 她眼里的恨意就差点划成实质。好在她知道现在的她, 还没有能力报复, 赶紧收敛了,脸上很快扬起一抹温婉的笑容。
  “林浩,没有想到我们这么快就又见面了, 小琳, 还好吧?说来好久也没有见她了呢。我给你介绍下, 这是我对象林卫东, 部队附近的日化厂的厂长, 卫东, 这是林浩林连长, 也是我妹夫,他的爱人、我的妹妹沈琳,就是这次献了秘方, 提议建厂的那个人。”
  “是嘛, 那可是真巧,我以为我们能够灵魂相契就够难得了,没有想到还这么有缘分,来上任的路上救了你,并且和你相知相爱,只是没有想到的是,你就是那个献秘方的功臣的姐姐,你怎么不早说啊。”
  林卫东看着李文珺的眼睛里全都是星星,他真的很满意自己的这个对象的,外形漂亮、性格温柔,更是有文化,能够与他产生思想上的共鸣,他丧妻后,一直没有再娶,就是想找一个灵魂上的伴侣,与妻子的包办婚姻里,他每天都生活中煎熬中。而没有想到他会在知天命的年纪,终于遇到了他的爱人,体会了一把老房子着火的爱情。
  “我这不是想给你一个惊喜吗?”
  李文珺娇嗲的嗓音,让林卫东很受用,而林浩则是恶寒地想搓一搓身上的鸡皮疙瘩,他打量着眼前老夫少妻的组合,眼里没有任何的温度。
  媳妇儿已经出了月子,厂子已经建好,就是厂里的机器,也会很快地到位,厂子很快就会投入生产,而媳妇儿肯定是要去工作的,可是上面派来的厂长竟然和李文珺勾搭在了一起,看样子还对她很迷恋,有这俩人的厂子,媳妇儿不会受欺负吧。
  林浩皱了皱眉头,他还是小看了李文珺的折腾劲儿了,没有想到逃跑她都能够逃出个花样来,勾搭上了林卫东,还来到首都给他们添堵。
  有心不让媳妇儿去厂里上班,但是不说他说不出口,就是媳妇儿也不会甘心的,他们费尽力的促成了这个日化厂,不是给别人做嫁衣的。等他去郑营长那里打听打听这个不靠谱厂长的来历,再做打算吧。
  “哈哈,确实惊喜,林连长,你好,大家以后就是一家人了,要互相关照啊。”
  林浩伸手和林卫东握了握,嘴角掀开一个不明显的弧度,沉着声音说说了一句让李文珺气恨不已,差点维持不住自己表情的话。
  “关照谈不上,只要李知青没事的时候,别出现在我爱人面前就是了,咱们之间本来就没啥关系,要真要扯上关系的话,那就是仇人。看在岳父的面子上,我和小琳不再和你计较,但也做不成亲戚,做互不相干的陌生人就好了。家里还有事,我就不陪二位了,失陪!”
  林浩故意这样说的,直接了当地摆明两家关系不好的事实,省得以后李文珺拿这个做文章闹幺蛾子,至于林卫东以后会不会在工作中为难沈琳,尽管他不想承认,林泽和罗家的关系,也给他带来一种底气,他们家已经不是以前那样能够随便欺辱的了。
  他握紧自己的双拳,总有一天他将会成为妻儿的底气,不会把希望寄托在别人的身上。
  “文珺,这是怎么回事?”
  “卫东,妹妹妹夫对我可能有些误会,你也知道的,我是我妈带来的,小琳他们是爸爸这边的,所以……”
  李文珺还是很懂得说话的艺术的,这不不明白说,只把她和沈琳的关系一说,林卫东就能够脑补出一个重组家庭里,李文珺作为女方的拖油瓶,受尽委屈的戏码,顿时对她心疼坏了,他的文珺不知道在家里受了多少苦,要不然那个林浩敢那样对她。同时对沈琳的印象也差到了极点。
  “你这样好,你妹妹竟然还舍得怪你,定是她不好,放心,跟着我,我必定不会让你再受委屈的。”
  “我知道的,卫东,我这辈子最幸运的就是遇到了你。”
  两人在家属院脉脉含情地对视了会儿,才相携着回了日化厂,而李文珺和林卫东两人现在是对象,并没有结婚,因此她是不能够和林卫东住在一起的,被林卫东安排在了附近的部队招待所里。
  只等着他把李文珺的户口粮油关系调过来,他们就结婚,至于自己家里孩子的意见,林卫东并没有考虑,他年过半百,才得了这么个知心人,当然不会因为孩子的意见,就会放弃的。
  等林卫东安排好李文珺走后,李文珺独自一人在房间里的时候,这才露出自己狰狞的一面,她如今不得不委屈地嫁给一个能够当自己父亲的老男人,都是林浩和沈琳两人害的,老男人是个厂长又如何,再位高权重依然改变不了他老了的事实。
  “林浩,沈琳,你们等着,终有一天我会让你们为我受的苦付出代价。”
  林浩出门见了人重又回到家里后,家里的饭菜早就摆上了桌,今天的席面不薄,整鸡、整鱼的不说,还有大块肉的红烧肉还有腐乳肉,都是硬菜,这年头买肉不容易,不仅要钱还要票,他们还算好的,每个月都能见荤腥的,但是也没有这么痛快地吃过,今天林家做席面算是下了血本的。这年头没谁肚子里是不缺油水的,一会儿可得敞开了吃。
  见林浩回来,沈琳问了一句,来找他们家的是啥亲戚,林浩摇头没说话,显然不想当着大家的面说,见他这样,沈琳压制住自己的好奇心,也没有追着问,等人都走了,她再问也一样。
  等吃饱喝足了,大家才终于想起吃饭前的疑惑,纷纷问林浩和罗明航,罗老将军和罗军长今天怎么过来了。
  林浩和罗明航对视一眼,皆打着哈哈岔了过去,说是过两天他们自然就能够知道了,大家见两人不说,想要再追问,但是郑营长咳了两声,把大家的好奇心给压了下去。
  林浩和罗明航见郑营长这样,再想到他曾经提出的给林泽找亲人的建议,两人再对视一眼,营长这肯定已经知道了,不过不管他知不知道,等会儿大家走后,他们都要跟他说一声的。
  终于宴散人走,林浩和罗明航出去送人的时候,把郑营长叫到了一边,告诉了他林泽就是罗家孩子的事情,尽管早已先心里已经有了猜测,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郑营长还是震惊了,他没有想到还真有这么巧合的事情,他媳妇儿自己瞎琢磨的想法,竟然是真的。
  继而他便是为林浩和罗明航欢喜,一个以后有了靠山,一个找到了自己的亲生儿子。
  “恭喜你们啊,没有想到,你们两家竟然还有这样的缘分。”
  “是啊,谁能够想到呢,小泽成天地在我眼皮子底下晃,我都没有发现,他竟然是我的儿子,说来还是要谢谢营长你,要不是你提议给林泽找亲人,我说不定到现在,还不知道林泽就是我儿子呢。”
  要说郑营长不想跟罗家攀上关系,那是骗人的,谁都知道朝中有人好做官的道理,可是他要脸,还有那么点自知之明,人家罗家找到孩子,他只不过提醒了一句,没出钱没出力的,咋好意思上去攀关系,可人家罗明航自己来感谢他,他心里还是高兴的。
  怪不得人家罗家祖孙三代全部都有本事的,人家办事敞亮,还记恩,不过虽然人家记恩,他还是要谦虚几把的。
  “那是你们的缘分,没有我,你们照样能够相认的。”
  “有时候,就是一句话的事情,整个事情的走向就会发生质的不同,如果不是你的提醒,我们父子说不定还真错过了,这句谢,你受得不亏。”
  “是啊,营长,要不是你的提醒,我还真想不到给小泽找亲人呢,我们两家能够得偿所愿,还真少不了你的功劳,这句谢,你还是该当的。明天罗老将军和罗军长,就要过来这里正式认亲了,还请你过来当个见证。”
  林浩当然也知道和罗家攀上关系的重要性,所以罗明航感谢郑营长的时候,他就想好在中间搭桥了,郑营长能力不缺,在营长位置上也有两年了,而且坐上他这个位置,想再向上升的话,能力和机遇缺一不可,如今郑营长欠缺的就是机会,但是有时候机会也不是你不要命地干,就会有的。除了运气之外,有没有提携,也是关键。靠上了罗家,郑营长以后的路也会好走一点。
  “好,这样的好事,我当然愿意来,哈哈,明天我肯定到。”
  “对了,营长,你知道咱们的日化厂新来的厂长林卫东吗?”
  林浩见说完了正事,赶紧问起了林卫东的事情来,那可是以后媳妇儿的领导,而且手下还管着用媳妇儿的秘方办起来的厂子,他要是出幺蛾子的话,不说自家会不会受气吃亏,就是他把日化厂搞砸了,也够他们夫妻心疼的。
  “只知道是从申城调过来的,其他的就不清楚了,怎么想起问他的事情了?”
  接着林浩便把李文珺和他们家的恩怨说了,包括李文珺想要勾搭他的事情,这也没啥不可说的,李文珺都来到这里了,凭着她的性子不可能老老实实的,而且以她的心性,肯委身于林卫东这样的老头子,说是她没有所图,他是不信的,而林卫东又是媳妇儿以后的领导,想想这里面的厉害,他还是跟领导报备下两家的关系,以后闹出事儿来,领导们也会有心理准备。凭着先天对李文珺的坏印象,给自己媳妇儿赢点辩解的机会。
  郑营长和罗明航也被李文珺的不要脸给震住了,还没有哪个女同志抢自己的妹夫,还如此的理直气壮的。
  不过像林浩说的,现在她摇身一变成为日化厂厂长的对象,要说她不会搞事,他们也是不会相信的。
  “林卫东这人我还真不大了解,只是听说他在申城的一家日化厂当副厂长,而且成绩还不错,至于为人方面还真是不知道。我回头帮你打听打听。”
  郑营长刚说完,罗明航也紧跟着:“回头我也帮你查查,不管咋样,咱们也要做到知己知彼,才好应对。”
  “谢谢了。”
  “谈啥谢,咱们是啥关系,行了,不早了,你也赶紧回去吧,下午就去部队报到。”
  “我也要回大院儿去了,帮爷爷还有爸爸准备下明天认亲的事儿。”
  男人们由于下午还要上班,吃饱喝足后纷纷告辞回家了,剩下的军嫂还要收拾残局,洗刷碗筷,收拾剩饭剩菜,还要去还借来的锅碗瓢盆、桌椅板凳。
  “小沈,今天罗老将军和罗军长,咋来了?”
  问话的是高美娟,虽然她已经猜到了罗家人来的原因,但是不得到沈琳的亲口确认,还是不大敢相信,林泽竟然真的是罗家的孩子。
  “嫂子,这事儿一句两句也说不清楚的,等过两天我亲自跟你解释。”
  高美娟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脸上的神色便有些不好看,觉得沈琳这人不实诚,林泽到底是不是罗家的孩子这事儿,肯定瞒不住的。不是的话就不说了,如果是,罗家认孩子这么大的事情,还能够一点都不透漏出去。沈琳这是怕说出来后,她们跟着沾光吧,太小心眼了。
  等最后高美君端着一碗剩菜回家的时候,心里还别扭着,到了家里一看老郑今天下去居然没去部队,还在家里呢,倒是稀罕事儿。
  “咋回事,这个点,你不该在部队吗,咋还在家里头?”
  “唉,别提了,还不是为了日化厂的事情,本来当初说好的,厂里招工以招工考试的形式招工,这方面上面的领导也是同意的,特别是看了近段时间军嫂们迸发的学习热情,上面的领导更觉得招工考试这办法不错,可谁知新来的那个厂子林卫东,竟然不同意,非得按军嫂们的家庭情况来招工,首先招那些家里负担重的。这不是瞎扯淡吗,他这样不知道会给我们部队带来多少的麻烦。”
  “哎哟,这可是大事儿,要是这样的话,我这段日子的字不是白学了,白学了就白学了,关键是按家里的条件来招工,咱们家不说好吧,但是也绝对不算差,这样子排的话,我还真当不了工人了。老郑,咋办啊?”
  高美娟没有想到刚回家就得了这么个消息,她顿时急了,当工人啊,那可是她这辈子的梦想,好不容易有了机会,她怎么甘心就这样从手里溜走。
  “你别急,我这就去叫上罗副营长,还有林浩,一起去找曹团长,他可是比谁都不希望取消招工考试。”
  罗明航没有在部队,他中午吃过满月宴后便回了大院儿,林浩却是在的,他听了郑营长的话后,心里有种果然如此的感觉,他自今天看到李文珺的时候,就猜到了日化厂总要出幺蛾子,只是没有想到这把火会从招工考试开始。就是不知道这是林卫东自己的主意,还是李文珺挑唆的了。
  “营长,招工的事情,咱们部队里能够做主的概率大不大?”
  “日化厂说白了,就是为了解决军嫂们的生计建的,主要的产品还是你媳妇儿手里的方子,方子如今基本上都在咱们部队的手上,你说咱们说话管不管用?哼,我们现在怕的不是那什么狗屁厂长,是怕他挑唆咱们家属院里的军嫂闹事儿。”
  家里条件差的不用考试就能够进厂,那些受益的人当然愿意,可是家里相对较好的人,就不那么乐意了,她们盼星星盼月亮地盼着招工考试当工人,每天拼了命的学字,结果招工考试就这样取消了,不闹事才怪。
  就算不取消,那些家里条件差的人,也会因为林卫东先前的承诺,不想参加考试闹事,总之林卫东刚来就摆了他们部队一套,这老小子,够阴损的。
  而且最后这些军嫂,说不定还会把怨气撒到沈琳和林浩的身上,毕竟厂子是他们提议建的,招工考试也是他们提议的,不怨怪他们怨谁,谁让他们家最弱呢。
  郑营长烦躁得很,本来部队附近建一个厂子,多好的事情啊,既给国家做贡献了,又给军嫂们提供了工作的机会,可是上面咋就派了这么个,拎不清的厂长过来啊。
  林浩却觉得那个林卫东肯定会挑唆家属院里的军嫂闹事儿,就算他想不到,不是还有李文珺吗,那个女人,可是最巴不得给他们家添麻烦的,他现在只希望他们能够在他们挑唆人之前,把那个林卫东给摁住,要不然他这一挑唆,他们家在家属院里的名声肯定会受到影响。
  沈琳终于送走了客人,又哄睡了双胞胎后,这才拉过来林泽,她这些天一直在逃避罗家要认孩子的事情,本来以为罗家还要一段时间才能找到证据,她还有时间跟小家伙儿做思想工作,谁知她低估了罗家的势力和决心。
  看着小家伙嫩嫩的小脸蛋,沈琳想到自己刚来的时候,小家伙儿为了自己刁难李文珺的事情,明明还是在昨天发生的事情,一转眼小家伙就要离开自己,回到他自己的亲人那边去了,眼眶一酸便流下泪来。
  “嫂嫂,不哭,小泽乖,小泽以后再也不惹你生气了。”
  “小泽一直很好,嫂嫂根本没有生小泽的气,嫂嫂也没哭,只是被沙子迷了眼睛而已。”
  “那小泽帮嫂嫂吹吹。”
  说着小家伙便支起上身,小手掀起沈琳的眼皮,小嘴儿撅起来,向她的眼睛那里吹气,沈琳尽管眼睛被他拨弄的,眼皮子不舒服,但是也没有制止他,这样的近距离的相处,以后还不知道会不会再有。
  等小家伙终于完成了大动作的时候,沈琳眨了眨酸涩的眼睛,不用说也知道眼睛红了,林泽毕竟是个孩子,就算再小心,也伤了她的眼皮,她苦笑,她这算是自作自受没跑了。
  “小泽啊,嫂嫂问你个问题,你可要诚实地回答嫂嫂啊?”
  “小泽,不会跟嫂嫂撒谎的。”
  这倒是真的,别看这小家伙经常气林浩,但是对她还是蛮好的,几乎从来不做惹她生气的事情来,别说对她撒谎了。
  “那小泽告诉嫂嫂,你喜欢你的罗哥哥吗?”
  “喜欢啊,罗哥哥会给小泽买好吃的,好玩的,还从来不凶小泽。”
  小家伙对于林浩这个哥哥,动不动就凶他,可有怨言了,他这样说,其实还是想让嫂嫂帮他告诉哥哥,以后不要凶他,否则他就不喜欢他了呢。
  “是嘛,那让罗哥哥做小泽的爸爸,好不好?”
  小家伙满脑门子问号,哥哥就是哥哥,为啥要改成爸爸呢?
  “小泽,先别管这些,你就告诉嫂嫂,你愿不愿意罗哥哥做你的爸爸?”
  “那罗哥哥当了小泽的爸爸,还会像以前那样的疼小泽吗?”
  “当然,他会比以前更疼爱小泽,不仅仅是罗哥哥,还有你罗老爷爷还有罗爷爷,都会比以前更疼爱小泽的。”
  小家伙衡量了下利弊,他的好朋友二蛋还有郑炮都有爸爸,家属院里的小朋友们也都有爸爸,就他只有哥哥,既然他缺一个爸爸,那就认一个爸爸好了。
  “嫂嫂,我愿意罗哥哥当我爸爸,可是我还能再认一个妈妈吗,其他的小朋友都有爸爸妈妈,小泽没有,小泽认了罗哥哥当爸爸,再认一个人当妈妈,那小泽爸爸妈妈就都有了呢。”
  沈琳哭笑不得,她现在才明白,兴许小家伙还不知道爸爸妈妈的含义,她掰开揉碎了的跟小家伙儿讲了下爸爸妈妈的意思,小家伙顿时蔫巴了。
  “嫂嫂,小泽不要认爸爸了,小泽不要喜欢罗哥哥了,小泽不想离开嫂嫂。”
  沈琳感觉到小家伙对她的依赖,心里酸酸胀胀的,要是可以,她也想小家伙永远在家里,可是罗家毕竟是他的亲人,又找了他那么久,她就算再不想,也无法阻止罗家认孩子啊。
  “小泽,你听嫂嫂说,等你认了罗哥哥当爸爸,你也不会离开嫂嫂,你只不过又多了一个家而已,你可以在这个家住几天,然后再去那个家住几天,你想想啊,哪个小朋友可以有两个家的,我们小泽就有啊。”
  小家伙这才勉强点了头,他想好了,如果罗哥哥不让他回家陪嫂嫂的话,他就不认他当爸爸就可以了。
  小家伙不接受,她难受,接受了,她更难受,沈琳也不知道,自己在矫情个啥劲儿,为了防止自己胡思乱想,她去房间里找出来自己以前在空间里给小家伙找的玩具出来,也不是啥特别的,就是一个上发条的机械小汽车,打算跟小家伙儿痛痛快快地玩儿上一下午。
  谁知道,小家伙拿到玩具学会怎么玩耍后,便拿着玩具小汽车嚷嚷着出去找二蛋还有郑炮玩儿,把准备和他玩耍的嫂嫂抛在了一边,沈琳想笑,自己这样算不算自作多情呢。
  双胞胎睡了,家里的家务又有孙姐做,她便去房间里找出了自己生孩子之前,未完成的背宝宝的背带来做。
  孙姐做到这个月底,就会去下一个找好了的主家做工去了,她走后俩闺女就得她一人来带了,而俩小丫头如今日益增长的体重,她可是没有那个力气,能够一下子抱起她们两个来的,所以做个宝宝背带,抱一个背一个的,她已经能够预料到自己以后手忙脚乱的生活了。
  想到出了月子以后的生活,不免想到日化厂里的事情,顿时心情更不好了,林浩说李文珺和上边派来日化厂的厂长谈起了对象,还跟着来了这边,中午那会儿来找他们的亲戚,就是李文珺。
  她对于她的出现和到来,并没有任何的惊讶,李文珺毕竟是女主,冥冥之中会受到一些世界的偏爱,遇难呈祥的本事,那是杠杠的。
  但是被世界偏爱的女主,盯上了她,她就只能够皱眉头了,不过她也不是软柿子,女主想捏就捏的,她不管她有多能耐,运气有多好,敢向她伸爪子,就得有断手的准备。
  “小沈,你在啊,在就好,哎哟,我真不知道怎么办了,偏偏这事儿我还没有地方说,只能来找你了。”
  “嫂子,坐,孙姐,给嫂子倒杯热水来。你慢慢说,到底啥事,把你急成这样子?”
  “今儿下午,我从你这里回去,谁知你郑大哥在家里,我好奇地问了问,谁知出大事了,说是新来的日化厂的林厂长,要取消日化厂的招工考试,要优先招工部队里生活困难的人家。你说我们家不上不下的,也轮不上啊。”
  李文珺,这就是你来首都后给我的下马威吗,那你也太小看我了,不过她也真佩服她,为了报复她和林浩,竟然委身一个可以当自己父亲的老头子。
  “嫂子,你别急,新来的林厂长,他想取消招工考试就取消好了,只要他能够承担得起后面的一切后果。日化厂生产的都是我拿出来的方子,具体怎么生产我最清楚,如果像他这样的搞法,等把人招厂里了,没有办法正常生产,看他到时候如何跟上面交待。”
  沈琳说的严重,其实如果先给招来的工人培训一段时间,还是能够正常生产的,但是她会提醒林卫东吗,而且培训工人还得她亲自去,她会去吗?
  所以如果林卫东咬死了要取消招工考试的话,她也会消极怠工的,她的方子可跟他在申城的日化厂的生产流程不一样的,虽然不要求工人有多高的文化水平,但是日常常用的字,还要认识的。
  她会让林卫东亲自开口恢复招工考试,到时候军嫂们的怨气都朝着他去发就好了,自己惹出来的事儿,还是自己解决为好。
  “那我就放心了,你不知道,听说能有机会当工人,我有多高兴,兴奋的几个晚上睡不着觉,平常没事就拿着识字本学识字,这要是考试我技不如人,我没话说,可也不能不给我机会吧。”
  高美娟得了沈琳的话,高兴地回家了,她要回去学认字去,多认几个,当工人的希望就多几分。沈琳继续缝制宝宝背带,她得在孙姐离开前,尽快地做好。
  部队里这边因为林卫东的骚操作,几个领导碰头开会开始忙碌了起来,而罗明航回到大院儿后,也从自己父亲那里得知了这个林卫东的背景,和他们大院儿的彭家有点关系,这样一来就有些棘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