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3 章
第103章
顾稚之心里面很清楚, 再耽误下去就来不及，楼上叫向沿的消防员差不多到极限, 不被救下来或者跳下来, 都是必死无疑。
楼底下这个消防气垫几乎就是没有任何作用的，消防气垫的使用是有高度限制的，十五到二十米是消防气垫的极限, 再高位置, 不说跳不准，就算跳准了, 内脏也会震伤。
且八楼全是滚滚浓烟, 向沿还在上面抱着个孩子, 视线都无法看清, 他怎么跳？
八楼的高度加浓烟等于盲跳。
必死无异。
如果他最后用自己身体帮着那孩子垫背, 孩子或许还能活。
但顾稚之一点都不想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她希望他们全都活下来。
消防队长一时没反应过来, “你，你说什么？”
顾稚之厉声道：“救援绳，快点给我, 然后让他不要跳, 我能救他, 这个高度加上浓烟, 他什么都看不清, 跳下来必死, 快点, 他已经准备爬阳台了。”
消防队长抬头一看，向沿已经抱着孩子，背朝着外, 准备以这样的姿势护着孩子跳下来, 队长脸色都吓白了，顾不得多想，立刻对着通讯设备喊，“向沿，不要跳，再坚持一分钟！”
阳台上已经抱着孩童爬上台子的消防员听见队长的话，迟疑下，到底还是退了出去。
他们也是军人，会绝对服从上级的指示。
消防队长也清楚现在不是耽误的时间，他返回消防车里面取了一卷消防绳子递给顾稚之。
“这位同志，这够吗？还有你，你打算怎么救他们？”消防队长的声音已经有点颤，面对这种情况，他自己心里也很清楚队友将会有什么后果，可他现在却把希望寄托个一个帅气女孩儿身上。
顾稚之抬头去看，上面已经堵死，而且肯定全是浓烟，等她走消防通道上去肯定也迟了。
所以从消防楼梯上去救人肯定是行不通的。
只能爬阳台，这样更快捷也更加方便。
“我会救下他们的。”顾稚之说完再也没有耽误半分。
她脱掉身上的羽绒服，羽绒服是长款到脚踝的，她需要攀爬阳台，穿着这衣服肯定是不行的。
脱掉衣服后，顾稚之带着消防绳来到一楼的阳台。
这是以前的老旧居民楼，每家每户都有突出来的阳台。
大多数都是封了窗的，所幸封窗都不是死封。
否则还要带工具上去把窗子据开。
封窗的阳台只要有落脚地和手抓的点，她都能攀爬上去。
傅秉看她抱着消防绳过去一楼阳台，人都要吓傻了，“之之！你想去干什么！”
不会像他猜测的那样吧，之之打算从阳台爬到八楼去把人救下来？
疯了吗？这么高的高度，她一不小心也会出事，这不是闹着玩的。
顾稚之回头看他一眼，明明什么话都没说，傅秉却从她眼神中看到了安抚以及无奈。
她让自己不要担心，她不会有事的。
她可以把人救下来。
傅秉抬头看阳台，浓烟太大，他根本看不清阳台上的消防员跟孩子。
那是两条人命。
他没办法视而不见，可他也没有本事冲上去救人。
之之可以。
她曾经制服过八个亡命匪徒。
现在说不定可以办到的……
傅秉喘着粗气，抓紧顾稚之的羽绒服，看着她很轻巧的攀上一楼阳台，而后她踩着阳台边的脚尖轻轻一踮，整个身子瞬间抬高腾空，伸直的手臂很轻松攀上了二楼的阳台边……
这时候，消防队长才知道顾稚之说的办法是什么。
他的脸色苍白，想上前阻止，可是瞧见那帅气的女孩就这样轻松的攀到了二楼。
他冲出去的脚步生生停了下来。
这个女孩好像不简单，身手很了得。
连他都不可能这样从阳台攀上去的。
这楼层阳台和阳台间的距离是有点高的，很难去攀爬的。
站在楼底下围观的居民也都吓了一跳。
“这小姑娘怎么回事？她，她要爬上去救人吗？”
“哎呦喂，这看着也太危险了，小姑娘能行吗？”
“那可是八楼啊，这小姑娘咋那么虎，这能爬的上去吗？要是摔下来，脑浆都得摔出来……”
“哎哟哎哟，好吓人……”
“但是这小姑娘身手好像很厉害啊，这，这都攀到四楼了？”
“我咋觉得她有点眼熟呢。”
旁边站着的消防队长一听这话，也恍惚回想起女孩的容貌，总觉得很眼熟，哪里见到过。
八楼消防员向沿抱着孩子咬紧牙关，孩子已经是半昏迷状态，捂着口鼻的湿毛巾不管用了，浓烟太大太浓，他的眼睛已经被熏的睁不开，他都已经准备抱着孩子跳楼，不管怎么样，他都要让孩子活下去，就算是选择跳下去，他也会护着孩子。
可是队长让他等等，说有法子救他。
前后都是绝境，这要怎么救？
除非有神仙吧。
向沿苦笑声，又猛地咳嗽起来。
他的眼睛什么都看不清，双目刺痛无比。
就在他也觉得快要坚持不住，喉咙和心肺刺痛时，忽地感觉阳台上有点动静，他迷迷糊糊抬头去看，是个很纤细的身影。
是吸入浓烟出现幻觉了吗？怎么可能从阳台上突然冒出个人来？
那抹纤细身影从阳台上跳到里面来，伸手拍了拍他的脸说，“醒醒，别昏过去，不然带着两个昏死过去的人，我也会有些不方便。”
向沿挣扎着醒来，还是浓烟，还是看不清，但他能听清女孩的声音，很好听的声音。
顾稚之已经用消防绳把孩子捆绑在身后。
这是个约莫七八岁的男孩，已经半昏迷状态，得赶紧了。
她速度很快的把男孩用消防绳固定在身后，然后拉起向沿，“走，爬到阳台上，我带你们下去。”
向沿猛地甩甩脑袋，清醒了点。
他想，下去，怎么下去？
他跟着女孩迷迷糊糊爬上阳台，女孩似乎搀搀扶住了他的手臂，然后说，“向沿，你现在必须保持脑子的清醒，我要带你跳到下面的阳台，你什么都不用做，只需要跳下去后伸手抓住阳台边可以吗？”
向沿咬住舌尖，人瞬间清醒一大半，他侧头看向说话的女孩，看不清她的容貌。
但是，他说，“好。”
然后失重感传来，女孩似乎带着他往下跳了。
甚至半秒都没，他什么都来不及想。
但有些话被他牢牢记在脑中。
他伸出手，紧紧抓住了阳台边。
他这回儿已经知道女孩是怎么带着他下去的。
从阳台上，往楼下跳。
跳到楼下阳台上的落脚点。
这种攀爬，哪怕后面背着个孩子，还扯住个大男人。
对顾稚之来说也不是难事儿。
这一年多的锻炼可不是白练的，这具肉身比以前强太多。
她很轻巧的就带着两个人一层层的往楼下阳台跳。
而且向沿已经清醒多了，她借力跳到下面阳台时，他也自己稳固身体，抓住阳台边。
下面的人全都惊呆了。
“卧槽，她怎么办到的？背着个孩子，而且就拉着消防员的胳膊，就带着他一起往下跳？这不怕出事后三个人一起……”剩下的话，路人没好说出口。
有人喃喃道：“最可怕的是，她背着个孩子，扯着个大男人，已经跳到五楼了。”
还是很轻松的模样。
“太猛了。”
“怎么办到的？”
“天啊，这是什么牛逼人物？是不是会轻功？”
“刚才恍惚看她一眼，真的很眼熟，好像哪里见过。”
傅秉抱着顾稚之羽绒服站在楼底，仰头望着顾稚之，看她带着个大男人和孩子也能轻松攀越阳台，心里彻底松了口气。
但他还是紧张，紧张到额头上冒冷汗。
消防队长也跟他同样表情。
两个大男人并排站着，仰头看上面。
大家说话的时间，顾稚之已经到了四楼，四楼阳台是直接没封闭的，顾稚之跳到四楼后，直接从四楼阳台进屋，然后从居民家中过去消防通道，四五楼就已经是安全楼层了。
消防队长立刻反应过来，也朝着四楼冲去。
不到一分钟，大家就见到消防队长搀扶着被困住的消防员，还有女孩抱着男孩出了居民楼。
向沿被搀扶出来时腿肚子都在打颤。
一开始他脑子有点不清楚，还没什么感觉。
到了五楼的时候，没有了浓烟，他也清醒多了，勉强能够视物，他才发现女孩根本没有任何安全措施的带着他往楼下跳。
从来没有过的经历，他脚都有点发软，好在到了四楼，女孩直接带着他跳进这家未封阳台的住户家里。
等队长把人扶出来，向沿整个人倒地，剧烈咳嗽起来。
前前后后，三分钟不到，顾稚之就已经把向沿跟孩子从八楼安全带到楼下。
顾稚之丢开消防绳，把怀中抱着的孩子平躺放在地上。
从旁边消防队长手中接过一瓶矿泉水，给孩子灌了些水，面上也用水湿润了下。
消防队长也给向沿灌了些水，然后跟向沿说，“你先在楼下休息，我上去看看，还有不少队员都在上面。”
他希望人都没事。
消防队长朝着楼上冲去。
顾稚之背下来的小孩也咳嗽了声，醒了过来。
有女人从人群外挤了进来，看见地上的孩子，哭着扑了上去，“小星，小星你没事吧。”
周围人群小声说，“哎，是806的住户，也是个可怜的女人，听说是个单亲妈妈带孩子，每天都上班，放假时候，孩子就自己乖乖在家做作业，没想到今天她们那栋楼层不知道怎么起火了，幸好被这女孩给救了下来，不然……”
不然，孩子真要出事，这位单亲妈妈肯定要疯掉的。
已经有救护车赶来。
女人抱着孩子上了救护车离开。
离开时候，女人对顾稚之鞠躬说了声谢谢，才又匆匆上救护车。
顾稚之攀上阳台时，就已经有人再录制视频，直到现在都没舍得关视频，还在拍摄。
还是个年轻女孩，这会儿看清顾稚之的脸，终于认出她来，尖叫道：“是顾稚之，她是顾稚之啊。”
一说顾稚之。
周围有些人都想了起来。
大多数长辈们对顾稚之的印象并不是她出演的综艺和电影，而是她泱视春晚上跟翁老将军合唱的那首歌。
“是那个跟翁将军合唱的女孩？”
“对对，就是她，我说怎么这么眼熟来着。”
“她真的好厉害，难怪能跟翁老合唱。”
“她身手也太好了，是不是会功夫？”
傅秉也急忙上前把羽绒服给顾稚之披上，“赶紧把衣服穿上，别着凉了。”
消防车还在对着楼上浇水，火势已经小了不少，但浓烟还有很多。
消防通道里面也有消防员不停奔跑救人出来。
整栋楼还被困在里面的居民应该不多，主要起火楼层是八楼，加上八楼有煤气罐爆炸，所以才让向沿跟孩子困在阳台上。
不过顾稚之还是有点担心，她跟傅秉说，“我上去看看吧。”
顾稚之心里面很清楚, 再耽误下去就来不及，楼上叫向沿的消防员差不多到极限, 不被救下来或者跳下来, 都是必死无疑。
楼底下这个消防气垫几乎就是没有任何作用的，消防气垫的使用是有高度限制的，十五到二十米是消防气垫的极限, 再高位置, 不说跳不准，就算跳准了, 内脏也会震伤。
且八楼全是滚滚浓烟, 向沿还在上面抱着个孩子, 视线都无法看清, 他怎么跳？
八楼的高度加浓烟等于盲跳。
必死无异。
如果他最后用自己身体帮着那孩子垫背, 孩子或许还能活。
但顾稚之一点都不想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她希望他们全都活下来。
消防队长一时没反应过来, “你，你说什么？”
顾稚之厉声道：“救援绳，快点给我, 然后让他不要跳, 我能救他, 这个高度加上浓烟, 他什么都看不清, 跳下来必死, 快点, 他已经准备爬阳台了。”
消防队长抬头一看，向沿已经抱着孩子，背朝着外, 准备以这样的姿势护着孩子跳下来, 队长脸色都吓白了，顾不得多想，立刻对着通讯设备喊，“向沿，不要跳，再坚持一分钟！”
阳台上已经抱着孩童爬上台子的消防员听见队长的话，迟疑下，到底还是退了出去。
他们也是军人，会绝对服从上级的指示。
消防队长也清楚现在不是耽误的时间，他返回消防车里面取了一卷消防绳子递给顾稚之。
“这位同志，这够吗？还有你，你打算怎么救他们？”消防队长的声音已经有点颤，面对这种情况，他自己心里也很清楚队友将会有什么后果，可他现在却把希望寄托个一个帅气女孩儿身上。
顾稚之抬头去看，上面已经堵死，而且肯定全是浓烟，等她走消防通道上去肯定也迟了。
所以从消防楼梯上去救人肯定是行不通的。
只能爬阳台，这样更快捷也更加方便。
“我会救下他们的。”顾稚之说完再也没有耽误半分。
她脱掉身上的羽绒服，羽绒服是长款到脚踝的，她需要攀爬阳台，穿着这衣服肯定是不行的。
脱掉衣服后，顾稚之带着消防绳来到一楼的阳台。
这是以前的老旧居民楼，每家每户都有突出来的阳台。
大多数都是封了窗的，所幸封窗都不是死封。
否则还要带工具上去把窗子据开。
封窗的阳台只要有落脚地和手抓的点，她都能攀爬上去。
傅秉看她抱着消防绳过去一楼阳台，人都要吓傻了，“之之！你想去干什么！”
不会像他猜测的那样吧，之之打算从阳台爬到八楼去把人救下来？
疯了吗？这么高的高度，她一不小心也会出事，这不是闹着玩的。
顾稚之回头看他一眼，明明什么话都没说，傅秉却从她眼神中看到了安抚以及无奈。
她让自己不要担心，她不会有事的。
她可以把人救下来。
傅秉抬头看阳台，浓烟太大，他根本看不清阳台上的消防员跟孩子。
那是两条人命。
他没办法视而不见，可他也没有本事冲上去救人。
之之可以。
她曾经制服过八个亡命匪徒。
现在说不定可以办到的……
傅秉喘着粗气，抓紧顾稚之的羽绒服，看着她很轻巧的攀上一楼阳台，而后她踩着阳台边的脚尖轻轻一踮，整个身子瞬间抬高腾空，伸直的手臂很轻松攀上了二楼的阳台边……
这时候，消防队长才知道顾稚之说的办法是什么。
他的脸色苍白，想上前阻止，可是瞧见那帅气的女孩就这样轻松的攀到了二楼。
他冲出去的脚步生生停了下来。
这个女孩好像不简单，身手很了得。
连他都不可能这样从阳台攀上去的。
这楼层阳台和阳台间的距离是有点高的，很难去攀爬的。
站在楼底下围观的居民也都吓了一跳。
“这小姑娘怎么回事？她，她要爬上去救人吗？”
“哎呦喂，这看着也太危险了，小姑娘能行吗？”
“那可是八楼啊，这小姑娘咋那么虎，这能爬的上去吗？要是摔下来，脑浆都得摔出来……”
“哎哟哎哟，好吓人……”
“但是这小姑娘身手好像很厉害啊，这，这都攀到四楼了？”
“我咋觉得她有点眼熟呢。”
旁边站着的消防队长一听这话，也恍惚回想起女孩的容貌，总觉得很眼熟，哪里见到过。
八楼消防员向沿抱着孩子咬紧牙关，孩子已经是半昏迷状态，捂着口鼻的湿毛巾不管用了，浓烟太大太浓，他的眼睛已经被熏的睁不开，他都已经准备抱着孩子跳楼，不管怎么样，他都要让孩子活下去，就算是选择跳下去，他也会护着孩子。
可是队长让他等等，说有法子救他。
前后都是绝境，这要怎么救？
除非有神仙吧。
向沿苦笑声，又猛地咳嗽起来。
他的眼睛什么都看不清，双目刺痛无比。
就在他也觉得快要坚持不住，喉咙和心肺刺痛时，忽地感觉阳台上有点动静，他迷迷糊糊抬头去看，是个很纤细的身影。
是吸入浓烟出现幻觉了吗？怎么可能从阳台上突然冒出个人来？
那抹纤细身影从阳台上跳到里面来，伸手拍了拍他的脸说，“醒醒，别昏过去，不然带着两个昏死过去的人，我也会有些不方便。”
向沿挣扎着醒来，还是浓烟，还是看不清，但他能听清女孩的声音，很好听的声音。
顾稚之已经用消防绳把孩子捆绑在身后。
这是个约莫七八岁的男孩，已经半昏迷状态，得赶紧了。
她速度很快的把男孩用消防绳固定在身后，然后拉起向沿，“走，爬到阳台上，我带你们下去。”
向沿猛地甩甩脑袋，清醒了点。
他想，下去，怎么下去？
他跟着女孩迷迷糊糊爬上阳台，女孩似乎搀搀扶住了他的手臂，然后说，“向沿，你现在必须保持脑子的清醒，我要带你跳到下面的阳台，你什么都不用做，只需要跳下去后伸手抓住阳台边可以吗？”
向沿咬住舌尖，人瞬间清醒一大半，他侧头看向说话的女孩，看不清她的容貌。
但是，他说，“好。”
然后失重感传来，女孩似乎带着他往下跳了。
甚至半秒都没，他什么都来不及想。
但有些话被他牢牢记在脑中。
他伸出手，紧紧抓住了阳台边。
他这回儿已经知道女孩是怎么带着他下去的。
从阳台上，往楼下跳。
跳到楼下阳台上的落脚点。
这种攀爬，哪怕后面背着个孩子，还扯住个大男人。
对顾稚之来说也不是难事儿。
这一年多的锻炼可不是白练的，这具肉身比以前强太多。
她很轻巧的就带着两个人一层层的往楼下阳台跳。
而且向沿已经清醒多了，她借力跳到下面阳台时，他也自己稳固身体，抓住阳台边。
下面的人全都惊呆了。
“卧槽，她怎么办到的？背着个孩子，而且就拉着消防员的胳膊，就带着他一起往下跳？这不怕出事后三个人一起……”剩下的话，路人没好说出口。
有人喃喃道：“最可怕的是，她背着个孩子，扯着个大男人，已经跳到五楼了。”
还是很轻松的模样。
“太猛了。”
“怎么办到的？”
“天啊，这是什么牛逼人物？是不是会轻功？”
“刚才恍惚看她一眼，真的很眼熟，好像哪里见过。”
傅秉抱着顾稚之羽绒服站在楼底，仰头望着顾稚之，看她带着个大男人和孩子也能轻松攀越阳台，心里彻底松了口气。
但他还是紧张，紧张到额头上冒冷汗。
消防队长也跟他同样表情。
两个大男人并排站着，仰头看上面。
大家说话的时间，顾稚之已经到了四楼，四楼阳台是直接没封闭的，顾稚之跳到四楼后，直接从四楼阳台进屋，然后从居民家中过去消防通道，四五楼就已经是安全楼层了。
消防队长立刻反应过来，也朝着四楼冲去。
不到一分钟，大家就见到消防队长搀扶着被困住的消防员，还有女孩抱着男孩出了居民楼。
向沿被搀扶出来时腿肚子都在打颤。
一开始他脑子有点不清楚，还没什么感觉。
到了五楼的时候，没有了浓烟，他也清醒多了，勉强能够视物，他才发现女孩根本没有任何安全措施的带着他往楼下跳。
从来没有过的经历，他脚都有点发软，好在到了四楼，女孩直接带着他跳进这家未封阳台的住户家里。
等队长把人扶出来，向沿整个人倒地，剧烈咳嗽起来。
前前后后，三分钟不到，顾稚之就已经把向沿跟孩子从八楼安全带到楼下。
顾稚之丢开消防绳，把怀中抱着的孩子平躺放在地上。
从旁边消防队长手中接过一瓶矿泉水，给孩子灌了些水，面上也用水湿润了下。
消防队长也给向沿灌了些水，然后跟向沿说，“你先在楼下休息，我上去看看，还有不少队员都在上面。”
他希望人都没事。
消防队长朝着楼上冲去。
顾稚之背下来的小孩也咳嗽了声，醒了过来。
有女人从人群外挤了进来，看见地上的孩子，哭着扑了上去，“小星，小星你没事吧。”
周围人群小声说，“哎，是806的住户，也是个可怜的女人，听说是个单亲妈妈带孩子，每天都上班，放假时候，孩子就自己乖乖在家做作业，没想到今天她们那栋楼层不知道怎么起火了，幸好被这女孩给救了下来，不然……”
不然，孩子真要出事，这位单亲妈妈肯定要疯掉的。
已经有救护车赶来。
女人抱着孩子上了救护车离开。
离开时候，女人对顾稚之鞠躬说了声谢谢，才又匆匆上救护车。
顾稚之攀上阳台时，就已经有人再录制视频，直到现在都没舍得关视频，还在拍摄。
还是个年轻女孩，这会儿看清顾稚之的脸，终于认出她来，尖叫道：“是顾稚之，她是顾稚之啊。”
一说顾稚之。
周围有些人都想了起来。
大多数长辈们对顾稚之的印象并不是她出演的综艺和电影，而是她泱视春晚上跟翁老将军合唱的那首歌。
“是那个跟翁将军合唱的女孩？”
“对对，就是她，我说怎么这么眼熟来着。”
“她真的好厉害，难怪能跟翁老合唱。”
“她身手也太好了，是不是会功夫？”
傅秉也急忙上前把羽绒服给顾稚之披上，“赶紧把衣服穿上，别着凉了。”
消防车还在对着楼上浇水，火势已经小了不少，但浓烟还有很多。
消防通道里面也有消防员不停奔跑救人出来。
整栋楼还被困在里面的居民应该不多，主要起火楼层是八楼，加上八楼有煤气罐爆炸，所以才让向沿跟孩子困在阳台上。
不过顾稚之还是有点担心，她跟傅秉说，“我上去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