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74 章
“嗬——”
萧尹有些遗憾地睁开了眼睛。
待他睁开双目抬起头之时，就看见眼前坐着的人。
沈绛正屈膝盘腿，席地坐在雪上，一手支着脸庞，歪着头，琥珀色的眼眸似有些失神地望着自己。
“小、绛？”
萧尹一霎那呆了呆。
此刻悠谧而悄静的雪中，雪光反射出一片柔光，照得眼前之人的发丝和风袍上的软绒勾勒出来一圈最温柔的光晕。
他就这么看着自己。
那被他品尝了千百次的轻薄的嘴角正浅浅上扬着，还露出一丝失魂般的笑意，额前几缕落下来的卷发半遮半掩住了他的眼眸。
仔细看去，他那目光却又未曾落在自己的脸上，仿佛透过自己在看向远方。
“小绛？”他又唤了一声，手掌还在他面前晃了一下。
“小绛！”
一瞬间，萧尹有种强烈的不安，他虽然这般坐在他眼前，但他整个人在雪光中如同琉璃一般剔透。
美，却不真实。
好似随时都能化去不见……
“你……我其实……”沈绛喃喃地说了一句，如梦语一般，脸上那丝笑意，似乎溢满了让人心醉的甜蜜。
“嗯？”萧尹急切的想要知道，他其实……什么？
“啊！”沈绛猛一回神，目光重新聚起，看清萧尹已经睁开了眼睛，正看着自己。
一瞬间，那脸颊明明白白的微红了红，还深吸了几下气息，颇有几分不自在。
“我们现在应该处于一种幻境异象之中，就是不知道我们本人是昏迷了，还是睡过去了。”沈绛掐了下自己的眉心，才道。
他一直有种不真切的感受，实在分不清身处何处。
此刻这种感觉，有点喝了光之城那种致幻药酒的不真实感。
那一抹沉醉到让人心荡神怡的甜笑也已经被他收敛了回去。
“方才，在想什么呢？”萧尹忍不住问道。
若是他回答的……是其他，萧尹第一次有种揪心的感觉。
……还有嫉妒。
刚才他看到的并非是自己，这让萧尹很是心乱。
“在想……”沈绛眼眸略垂下。
“说！”萧尹欺身而来。
“你怎么了？”沈绛不解地抬起眼睛，有些费解和疑惑。
“你方才，在想些什么？”萧尹着魔了一般，一副要从他的嘴里抠出答案，若不然不罢休的架势。
“我在想你。”沈绛瞧着他，对他笑了笑。
“我？”萧尹又问。
“对呀。”沈绛弯眉对他一笑。
萧尹紧问：“你同我说说。”
“说什么？”
“关于你想的我。”
“你非要问得这么仔细吗？”沈绛本欲站起身，却被他一把拉住。
“告诉我。”萧尹捏着他的手臂有点紧。
“三年前，那个……月圆的晚上……”沈绛咬了下唇，侧低了下脸，还是回答他了。
“啊……”萧尹笑了下，然后又笑了下，接着笑得眉眼具开，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把他的手臂也松开了，“为什么忽然想起那件事？”
那个晚上，的确令人印象深刻。
沈绛舔了下唇，把他推了一下，“回头再说吧，现在是说这种事情的时候吗？”
“那现在是你想这种事情的时候吗？”萧尹笑得戏谑，随着他一推，顺势就往后一倒，靠在身后一株枝头挂满了积雪的松树干上，头顶上一时簌簌地落下一片雪团。
“还要说是不是？”沈绛的脸已经挂了下来。
萧尹立刻一本正经，还仰头对着迷蒙的雪林吐出一口气息，“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感觉一切都静止了。”
“乌啼方才与你说了什么？”沈绛边打量四下边问道，风停得太彻底，这里寂静地像一个不存在的世界。
萧尹没有说话，只是抬手，抚摸着他的脸庞，手指缓缓移到他的下颌，忽然一低头，把他的脸一抬，便吻住了他的嘴唇。
“……”沈绛不妨他这般，瞳孔一缩，差点后仰着摔倒，本能地用手抓住了他的肩膀。
……指尖再抓紧，气息渐渐凌乱，喉中不自禁发出几点轻吟。
“回答你方才那个问题，我们就在这里，是我们自己。”萧尹移开嘴唇，对他轻道。
沈绛舔舔唇，上面还残留着他的气息，吸了几下气，再将眉毛抬了一下，“你用别的……也行的，做什么老这样……”
“而你，也是你。”萧尹终于放了下心一般，暗暗松了口气。
“我当然是我，你到底想说什么？”沈绛觉得他的态度有点奇怪，好像在确认他是不是他一般。
“是你，有些……不专心。”萧尹将额头抵着他的额头，语声略沙哑着，但没有那般蛊惑和情浓缠绵，这不是一句情话或者戏言。
沈绛明白了他想说什么，自己是有点神魂不在的样子，这几天除了时不时的走神昏沉几下，但也没有特别难受的样子，后背的伤痕都没有那么胀痛了，“也许是麻药……”
“不是麻药，小绛。”萧尹摇摇头。
“那可能是昨晚我闻了极乐一息。”沈绛想着道。
“也不是。”相反，极乐一息会加重他的感知，而不是让他迟钝出神。
萧尹握紧他的手指，“可能，那个沐火仪式的也没有那么有用吧。”
“什么？”沈绛不解地看向他。
“我同你说一件事，你听了之后……”萧尹说到一半，话又停住了，他似在为难，或者害怕，不敢说出那个真相一般，一直在徘徊犹豫着。
但这件事情，他不应该再刻意回避了。
“你到底想说什么？”沈绛盯着他的眼睛，微眯起。
萧尹叹了口气，还是说道：“当初……”
“当初？”沈绛重复。
“当日你装作是金河公主，登基前的那一夜。”萧尹道。
“那晚，我在永明宫的灵殿里斋戒。”其实也不叫斋戒，他不得不在那里，还因为有些讨厌的原因，自己喝了一堆的麻药，迷迷糊糊，整个人都是不清醒的。
“还记得后来你很容易疲倦吗？”萧尹问道。
沈绛想了想，明白过来他要说什么之后，想起公治偃后来给自己吃的鹿血药丸，简直就是……
“那是我、是我……从前在江南楼被喂了败气的丸药，又被清宁拿来试药，所、所以……”
他说得吞吞吐吐，这件事，实在是让他不自在极了。
“不是，你身体其实一直很好，那些药吃了已经过了多年，你又是练武之人，后来，我也很注意……”萧尹对他摇摇头，“加上公治道长给你吃的那丸药，但是你一直很不好。”
他的不好，只有萧尹才明白，那种失魂荡魄，眼瞳涣散的模样，仿佛灵魂出窍去了。
沈绛便瞧着他，“那、你知道原因？”
“两年前你回了西河城之后，有一次乌啼来洛京见我，他与我说起过一件事。”
萧尹皱眉低头。
“他说了什么？”沈绛接着问他。
萧尹抓起他的手，用自己的手掌对着他的手掌，十指紧扣住，“他说……”
沈绛眼眸一闪，“什么？”他一直知道萧尹心里装了许多事，这些事，应该都不大好。
那些话，萧尹多想一个字都会觉得烦躁，乌啼说他本不应该存在，并不属于人间。
公治偃曾说他有“逆命之相”，乌啼一开始就说他“不在这个天道之内”，身负“改天换地”的命运，这些都让萧尹很是不解。
但至今，小绛依旧还是小绛。
除了在那个宫变的早晨，他突然出现在太极殿，成为了他的“公主”，他所改变的，都不是他刻意去改变的，他只是出现在了那里，根本经受不起那些沉重的命运一般的言辞。
直到方才，乌啼所说的“另一象”，萧尹忽然想到了，沈绛的出现，带来了《九州堪舆图》，在十四年前的北溟，他就与沈瑜还有那张舆图出现过了。
那张图，才是带来改天换地的关键。
昨夜，他那个奇怪的想法忽然就清晰了起来，那副巨大的详实的舆图，不仅仅是一代人的功劳，而是一直存在的，也许沈瑜发现的那个宝藏里真正的宝物，并不是那些金子，而是这件东西！
而小绛……
“郑氏的太庙之中，是历代帝王的画像，而在太庙之前，有一座广林阁，那里供奉着郑氏一朝的功臣名将，所谓帝王之相，王侯贵气，应该皆聚集在那处。”
萧尹轻道：“银月女王说，在你出生那一刻，神官看到你的灵魂将散，他把那聚集在圣器中的灵魂注入在你的身体，让你的灵魂与你姐姐的灵魂结合，因为那件圣器拥有吸收一切灵力的力量，所以你会……”
“胡说八道。”沈绛忽然把他的手挥开，冷声道：“我没想到你也会说这种傻话，若是这样，我怎么至今一个鬼都没有见过？”
“那不是鬼魂。”
“那你告诉我，是什么？”
“我想，应该是不曾消散的一种意念。”萧尹道：“我们此刻所在的地方，是广平君死去的地方，因为他的死，燕子器一直不曾放下，这种执念维持了千年，所以借着你的眼睛，这一切重现了。”
“说简单一些，所以你刚才是在确定我是不是被鬼上身了？”沈绛道。
“差不多。”萧尹直接道。
“是……啊……”
突地，无风起息。
沈绛忽然神态大变，晶亮的双眸迷态丛生，他屈膝跪在萧尹面前，上身又直起，眼神迷离，双手颤抖地抚摸上萧尹的面庞。
“你……是谁？”他的言语颤抖，甚至连话音瞬间都变了，声音里含着丝丝悠长寂寞的远音。
“你不是我的兄长。”他的眼中一瞬间充满的深情，“你是谁？是他的转世吗？”
“小绛。”
萧尹抓住他的手，半是无奈，半是发愁地道：“不许玩了。”
萧尹有些遗憾地睁开了眼睛。
待他睁开双目抬起头之时，就看见眼前坐着的人。
沈绛正屈膝盘腿，席地坐在雪上，一手支着脸庞，歪着头，琥珀色的眼眸似有些失神地望着自己。
“小、绛？”
萧尹一霎那呆了呆。
此刻悠谧而悄静的雪中，雪光反射出一片柔光，照得眼前之人的发丝和风袍上的软绒勾勒出来一圈最温柔的光晕。
他就这么看着自己。
那被他品尝了千百次的轻薄的嘴角正浅浅上扬着，还露出一丝失魂般的笑意，额前几缕落下来的卷发半遮半掩住了他的眼眸。
仔细看去，他那目光却又未曾落在自己的脸上，仿佛透过自己在看向远方。
“小绛？”他又唤了一声，手掌还在他面前晃了一下。
“小绛！”
一瞬间，萧尹有种强烈的不安，他虽然这般坐在他眼前，但他整个人在雪光中如同琉璃一般剔透。
美，却不真实。
好似随时都能化去不见……
“你……我其实……”沈绛喃喃地说了一句，如梦语一般，脸上那丝笑意，似乎溢满了让人心醉的甜蜜。
“嗯？”萧尹急切的想要知道，他其实……什么？
“啊！”沈绛猛一回神，目光重新聚起，看清萧尹已经睁开了眼睛，正看着自己。
一瞬间，那脸颊明明白白的微红了红，还深吸了几下气息，颇有几分不自在。
“我们现在应该处于一种幻境异象之中，就是不知道我们本人是昏迷了，还是睡过去了。”沈绛掐了下自己的眉心，才道。
他一直有种不真切的感受，实在分不清身处何处。
此刻这种感觉，有点喝了光之城那种致幻药酒的不真实感。
那一抹沉醉到让人心荡神怡的甜笑也已经被他收敛了回去。
“方才，在想什么呢？”萧尹忍不住问道。
若是他回答的……是其他，萧尹第一次有种揪心的感觉。
……还有嫉妒。
刚才他看到的并非是自己，这让萧尹很是心乱。
“在想……”沈绛眼眸略垂下。
“说！”萧尹欺身而来。
“你怎么了？”沈绛不解地抬起眼睛，有些费解和疑惑。
“你方才，在想些什么？”萧尹着魔了一般，一副要从他的嘴里抠出答案，若不然不罢休的架势。
“我在想你。”沈绛瞧着他，对他笑了笑。
“我？”萧尹又问。
“对呀。”沈绛弯眉对他一笑。
萧尹紧问：“你同我说说。”
“说什么？”
“关于你想的我。”
“你非要问得这么仔细吗？”沈绛本欲站起身，却被他一把拉住。
“告诉我。”萧尹捏着他的手臂有点紧。
“三年前，那个……月圆的晚上……”沈绛咬了下唇，侧低了下脸，还是回答他了。
“啊……”萧尹笑了下，然后又笑了下，接着笑得眉眼具开，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把他的手臂也松开了，“为什么忽然想起那件事？”
那个晚上，的确令人印象深刻。
沈绛舔了下唇，把他推了一下，“回头再说吧，现在是说这种事情的时候吗？”
“那现在是你想这种事情的时候吗？”萧尹笑得戏谑，随着他一推，顺势就往后一倒，靠在身后一株枝头挂满了积雪的松树干上，头顶上一时簌簌地落下一片雪团。
“还要说是不是？”沈绛的脸已经挂了下来。
萧尹立刻一本正经，还仰头对着迷蒙的雪林吐出一口气息，“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感觉一切都静止了。”
“乌啼方才与你说了什么？”沈绛边打量四下边问道，风停得太彻底，这里寂静地像一个不存在的世界。
萧尹没有说话，只是抬手，抚摸着他的脸庞，手指缓缓移到他的下颌，忽然一低头，把他的脸一抬，便吻住了他的嘴唇。
“……”沈绛不妨他这般，瞳孔一缩，差点后仰着摔倒，本能地用手抓住了他的肩膀。
……指尖再抓紧，气息渐渐凌乱，喉中不自禁发出几点轻吟。
“回答你方才那个问题，我们就在这里，是我们自己。”萧尹移开嘴唇，对他轻道。
沈绛舔舔唇，上面还残留着他的气息，吸了几下气，再将眉毛抬了一下，“你用别的……也行的，做什么老这样……”
“而你，也是你。”萧尹终于放了下心一般，暗暗松了口气。
“我当然是我，你到底想说什么？”沈绛觉得他的态度有点奇怪，好像在确认他是不是他一般。
“是你，有些……不专心。”萧尹将额头抵着他的额头，语声略沙哑着，但没有那般蛊惑和情浓缠绵，这不是一句情话或者戏言。
沈绛明白了他想说什么，自己是有点神魂不在的样子，这几天除了时不时的走神昏沉几下，但也没有特别难受的样子，后背的伤痕都没有那么胀痛了，“也许是麻药……”
“不是麻药，小绛。”萧尹摇摇头。
“那可能是昨晚我闻了极乐一息。”沈绛想着道。
“也不是。”相反，极乐一息会加重他的感知，而不是让他迟钝出神。
萧尹握紧他的手指，“可能，那个沐火仪式的也没有那么有用吧。”
“什么？”沈绛不解地看向他。
“我同你说一件事，你听了之后……”萧尹说到一半，话又停住了，他似在为难，或者害怕，不敢说出那个真相一般，一直在徘徊犹豫着。
但这件事情，他不应该再刻意回避了。
“你到底想说什么？”沈绛盯着他的眼睛，微眯起。
萧尹叹了口气，还是说道：“当初……”
“当初？”沈绛重复。
“当日你装作是金河公主，登基前的那一夜。”萧尹道。
“那晚，我在永明宫的灵殿里斋戒。”其实也不叫斋戒，他不得不在那里，还因为有些讨厌的原因，自己喝了一堆的麻药，迷迷糊糊，整个人都是不清醒的。
“还记得后来你很容易疲倦吗？”萧尹问道。
沈绛想了想，明白过来他要说什么之后，想起公治偃后来给自己吃的鹿血药丸，简直就是……
“那是我、是我……从前在江南楼被喂了败气的丸药，又被清宁拿来试药，所、所以……”
他说得吞吞吐吐，这件事，实在是让他不自在极了。
“不是，你身体其实一直很好，那些药吃了已经过了多年，你又是练武之人，后来，我也很注意……”萧尹对他摇摇头，“加上公治道长给你吃的那丸药，但是你一直很不好。”
他的不好，只有萧尹才明白，那种失魂荡魄，眼瞳涣散的模样，仿佛灵魂出窍去了。
沈绛便瞧着他，“那、你知道原因？”
“两年前你回了西河城之后，有一次乌啼来洛京见我，他与我说起过一件事。”
萧尹皱眉低头。
“他说了什么？”沈绛接着问他。
萧尹抓起他的手，用自己的手掌对着他的手掌，十指紧扣住，“他说……”
沈绛眼眸一闪，“什么？”他一直知道萧尹心里装了许多事，这些事，应该都不大好。
那些话，萧尹多想一个字都会觉得烦躁，乌啼说他本不应该存在，并不属于人间。
公治偃曾说他有“逆命之相”，乌啼一开始就说他“不在这个天道之内”，身负“改天换地”的命运，这些都让萧尹很是不解。
但至今，小绛依旧还是小绛。
除了在那个宫变的早晨，他突然出现在太极殿，成为了他的“公主”，他所改变的，都不是他刻意去改变的，他只是出现在了那里，根本经受不起那些沉重的命运一般的言辞。
直到方才，乌啼所说的“另一象”，萧尹忽然想到了，沈绛的出现，带来了《九州堪舆图》，在十四年前的北溟，他就与沈瑜还有那张舆图出现过了。
那张图，才是带来改天换地的关键。
昨夜，他那个奇怪的想法忽然就清晰了起来，那副巨大的详实的舆图，不仅仅是一代人的功劳，而是一直存在的，也许沈瑜发现的那个宝藏里真正的宝物，并不是那些金子，而是这件东西！
而小绛……
“郑氏的太庙之中，是历代帝王的画像，而在太庙之前，有一座广林阁，那里供奉着郑氏一朝的功臣名将，所谓帝王之相，王侯贵气，应该皆聚集在那处。”
萧尹轻道：“银月女王说，在你出生那一刻，神官看到你的灵魂将散，他把那聚集在圣器中的灵魂注入在你的身体，让你的灵魂与你姐姐的灵魂结合，因为那件圣器拥有吸收一切灵力的力量，所以你会……”
“胡说八道。”沈绛忽然把他的手挥开，冷声道：“我没想到你也会说这种傻话，若是这样，我怎么至今一个鬼都没有见过？”
“那不是鬼魂。”
“那你告诉我，是什么？”
“我想，应该是不曾消散的一种意念。”萧尹道：“我们此刻所在的地方，是广平君死去的地方，因为他的死，燕子器一直不曾放下，这种执念维持了千年，所以借着你的眼睛，这一切重现了。”
“说简单一些，所以你刚才是在确定我是不是被鬼上身了？”沈绛道。
“差不多。”萧尹直接道。
“是……啊……”
突地，无风起息。
沈绛忽然神态大变，晶亮的双眸迷态丛生，他屈膝跪在萧尹面前，上身又直起，眼神迷离，双手颤抖地抚摸上萧尹的面庞。
“你……是谁？”他的言语颤抖，甚至连话音瞬间都变了，声音里含着丝丝悠长寂寞的远音。
“你不是我的兄长。”他的眼中一瞬间充满的深情，“你是谁？是他的转世吗？”
“小绛。”
萧尹抓住他的手，半是无奈，半是发愁地道：“不许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