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令（伍拾）
肃其羽打来了温水，打湿毛巾后，为厉北月擦洗脸颊和双手。
厉北月瞧着他，心中欢喜，她道：“你怎么这么好啊？”
肃其羽歪了脑袋瞧她，笑着道：“是啊，我就是这么好啊，喜欢吗？”
厉北月笑的眼睛眯到了一起，她嗔道：“你就是会变着法的勾引我？”
肃其羽抬起厉北月的手摸摸自己的脸，笑着道：“就是勾引你，我要你对我爱不释手。”
“我的魂都被你勾没了。”
肃其羽轻哼一声，道：“将军骗人。”他起身将毛巾搭在了盆边，又坐在了厉北月的身旁。
厉北月看着他的眼睛，道：“不骗你，我日日想你，想你想的抓肝挠肺的。”
“我也是。”肃其羽俯身靠在了厉北月身前，可他又觉得这样会压得她不舒服，他轻轻贴了一下又坐起了。
肃其羽将厉北月的手抓在手里，絮叨道：“我带兵打到了逖州，逖州那边山里有一种甜果，特别甜，我想你一定喜欢，然后摘了许多，可从逖州到上京的路太远了，都烂了。”
厉北月一颗心都要化了，她再次红了眼，她不想看他失落，所以逗趣道：“什么果子能有我的俏郎君甜啊。”
肃其羽剜了她一眼，道：“我不在，你这酸话说得倒越发溜了。”
厉北月调笑道：“瞧瞧，我的小醋包又开始了。”
“我不是小醋包。”
“嗯？”
“我是大醋包，陈年大缸醋。”
厉北月乐不可支。
肃其羽看着她，满脸温柔。
夜风叮咛，他紧紧握着她的手，用眼睛倾诉相思。
一条大黄狗越过高高的殿门，蹿了进来，门里踏进一位身着白衣的女子，腰间背一只绣着粉色满天星的碎花布包。
风启快步上前，道：“主子，敦睦公主自缢身亡，这位姑娘说她可以为您诊治。”
厉北月侧眸看向了刘恬，道：“有劳刘姑娘了。”
肃其羽盯着她许久后，退到了一旁。他很诧异，为什么去公主府会请来刘恬，他更诧异厉北月和刘恬看起来很熟络的样子。
只是，他不会质疑厉北月的选择，厉北月选择相信刘恬，他自然也会相信。
刘恬坐在了床前，伸手为厉北月搭脉，片刻后，她开口道：“将军的意志果然远超常人，这会儿你该还在沉睡才对。”
她站起了身，掀起了厉北月的衣袖，拿出了匕首。
肃其羽一把捏住了她的手腕，沉声道：“你想做什么！”
刘恬不紧不慢道：“她中毒太深，我要划开她的胳膊，将药融到血里去。”
厉北月道：“将手松开吧。”
肃其羽松开了手。
刘恬将匕首搭在了厉北月的胳膊上，道：“可能有些疼，将军忍着点。”
“好。”
匕首划开了厉北月的胳膊，刘恬放了一碗在厉北月的胳膊下接血。厉北月打趣道：“你这样让我想起了‘杀鸡’。”
刘恬道：“倒也确实异曲同工之妙，我待会往这碗血里加药，加了药后还要请将军饮下。”
厉北月微微蹙眉，道：“药加到水里喝不一样吗？”
“确实一样。”
“嗯？”
刘恬一边为厉北月包扎伤口，一边道：“我只是想着别浪费了这碗血。”
“……”
刘恬为厉北月拉好了衣袖，道：“将药泡在酒里，会更好些。”她和好药，喂厉北月喝下后，道：“半个时辰后，将军的毒就解了。”
刘恬往后退了半步，跪在了床前，道：“我今日来是投诚的，我想追随您。”
“还想报仇？”厉北月问。
刘恬扬起了脸，她道：“不只是报仇，我想好好活下去，好好去过这一生。”
“战事不断，你精通医术，做个军医吧。”
“谢将军。”
“还有一事，那日我为何没有在你脸上发现‘人/皮/面具’的痕迹？”
“那日，将军没有检查我衣领下的脖颈，将军起疑一刻，我惶恐万分。”刘恬伏在了地上，道：“求将军宽恕。”
“莫娴今日自缢在府中，琊山一别，今日是你我第二次见面。”
“谢将军。”
“庆功宴上，朝中许多大人都中了毒，此刻应该都在天牢里……风启，你带军医过去，为大家解毒后，送各位大人回府。”
“是。”
聪聪追着刘恬跟着风启一道离去了。
殿内又只余肃其羽和厉北月，厉北月见肃其羽一脸问号，就将来龙去脉细细说了一遍。
肃其羽道：“王炅此人确实是有些本事的，我带兵攻入时，让他逃了。”
“皇子呢？”
“周诚派人看管起来了，是他在皇城内接应我们，我们才能这么快攻入。”
“看来周诚已经知道春日宴上给莫子晟下毒，设计沈云溪的人是王炅了。燕昭呢？”
“燕昭带兵护卫皇城，败了后，逃了。”
庆功宴上她败了，燕烨毕竟是他父亲，燕昭只能选择莫子晟，他们只能是敌人了。
厉北月道：“不提他了……你是怎么进城的？他们怎么会相信你。”
肃其羽从怀中掏出了玉牌，傲娇道：“有些人第一次见面，就送我重礼。”他说完，又将令牌塞进了胸口，俯身蹭蹭厉北月的鼻子，道：“将军是不是第一次瞧见我，就对我有想法了？”
“是啊，我一眼就瞧上了你了。”厉北月挑挑眉。
肃其羽在厉北月脸颊上亲了一口，道：“色痞。”
厉北月抿唇浅笑，道：“那你外祖那边呢，他们为何会由着‘投敌’？”
肃其羽坐起了身，将厉北月的手抓在手里摩挲，他道：“我有今日权势，不是因为我是肃洵美的外孙，而是因为我是肃其羽，我一人一马投靠他，凭本事在他麾下做将，我从前锋小卒做起，杀敌无数，立下战功，我所得皆我应得。外祖只有两个选择，一，靠着血缘亲情拉拢我，二，与我为敌。他选择了前者。”
肃其羽说罢挑挑眉。
厉北月知道的，他在等她夸他。
可她鼻子酸的厉害，她心疼他。眼睛突然进了石头，泪水决堤般落下，她不想在他面前哭，可她忍不住，她努力克制，努力地勾起嘴角。
可她的情绪不受控了，她抿紧了唇，可还是忍不住哭出了声。
肃其羽却被吓到了，他急忙站起，道：“是哪里不舒服吗？”他高声道：“来人，来人，快传太医，快！”
厉北月哭的好好地被他一句传太医逗乐了，她满脸泪痕，红着鼻子，笑着道：“我没事，别大惊小怪的。”
“真的没事吗？”肃其羽依旧很紧张。
“没有，真没有。”厉北月都无奈了。
她好久没哭了，好不容易哭一场还被打断了，她有点憋得慌。
“还是找太医看看吧，那个刘恬我实在不放心，她太会演了。”
厉北月再次重申道：“我真没事。”
“嗯，知道了。可是太医瞧瞧也没什么不好。”肃其羽坐在了床边椅子上，将椅子往她跟前挪了挪，用手帕帮她擦干眼泪后，伸手搭上了她的脉。
厉北月的毒解的七七八八了，她基本能动了，她侧过了头瞧他，道：“你会搭脉吗？”
肃其羽摇摇头，道：“不会。”
“那你装什么样子？”
“我一搭脉，病以为是大夫来了，就吓跑了。”
肃其羽说的一脸认真，厉北月看着他，咯咯地笑了起来，她好久没笑了，一笑起来，有点停不住，肚子都笑疼了。
她好不容易停住了笑，看着他，一脸温柔。
肃其羽见她笑，也跟着她笑，一张晒黑的脸，眼睛眯上后，就剩一排白牙了。尽管笑得都坐不稳了，可手一丝不苟地搭在厉北月的手腕上。
厉北月越看越喜欢，道：“我的俏郎君越发俊俏了。”
太医很快来了，坐在椅子上，为厉北月搭脉时，肃其羽又是一脸紧张。
“真的没事吗？”
“你仔细瞧瞧？”
“你确定吗？”
太医被肃其羽吓出了一头的汗，走时用袖子擦了好几下。
殿内又余两人，厉北月道：“这些可以放心了吧？”
肃其羽十分乖巧的点点头，他坐在床前的椅子上，捧着她的手，亲了一口后，小心翼翼道：“将军刚才为什么哭了？”
“我忘了。”厉北月故作镇静道，她才不会告诉她是心疼他才哭的，这样多没面子啊。
肃其羽凑上前，在她唇角又印了一个吻，道：“将军。”
他唤的太温柔，她的心猛地颤了一下，她轻应道：“嗯？”
“我将聘礼带来了，咱们什么时候成婚啊？”肃其羽笑的明媚，一双眸里盛满星光。
她看得到他的期待。
可是，她只能答他，“对不起。”
厉北月握紧了他的手，道：“二皇子莫怀弘过继到我膝下了，今日，立后和立皇太子的大典都完成了。莫子晟现在死了，莫怀弘就是天子……我是太后。”
肃其羽也握紧了她的手，他道：“进宫前，我已经命士兵们都准备好了。我会亲手为你披上黄袍，尊你为帝。”
他满眼坚定。
厉北月沉默良久，道：“好。”
她清楚知道跨出这一步要面对什么，可有他作陪，她不惧。
肃其羽松开了她的手，起身，一掀衣摆跪在了地上，语气铿锵。
他道：“末将肃其羽誓死追随陛下，愿为陛下征战四方，平定天下。”
厉北月看向了他，笑着道：“明日大婚吧，我嫁于你。”
厉北月瞧着他，心中欢喜，她道：“你怎么这么好啊？”
肃其羽歪了脑袋瞧她，笑着道：“是啊，我就是这么好啊，喜欢吗？”
厉北月笑的眼睛眯到了一起，她嗔道：“你就是会变着法的勾引我？”
肃其羽抬起厉北月的手摸摸自己的脸，笑着道：“就是勾引你，我要你对我爱不释手。”
“我的魂都被你勾没了。”
肃其羽轻哼一声，道：“将军骗人。”他起身将毛巾搭在了盆边，又坐在了厉北月的身旁。
厉北月看着他的眼睛，道：“不骗你，我日日想你，想你想的抓肝挠肺的。”
“我也是。”肃其羽俯身靠在了厉北月身前，可他又觉得这样会压得她不舒服，他轻轻贴了一下又坐起了。
肃其羽将厉北月的手抓在手里，絮叨道：“我带兵打到了逖州，逖州那边山里有一种甜果，特别甜，我想你一定喜欢，然后摘了许多，可从逖州到上京的路太远了，都烂了。”
厉北月一颗心都要化了，她再次红了眼，她不想看他失落，所以逗趣道：“什么果子能有我的俏郎君甜啊。”
肃其羽剜了她一眼，道：“我不在，你这酸话说得倒越发溜了。”
厉北月调笑道：“瞧瞧，我的小醋包又开始了。”
“我不是小醋包。”
“嗯？”
“我是大醋包，陈年大缸醋。”
厉北月乐不可支。
肃其羽看着她，满脸温柔。
夜风叮咛，他紧紧握着她的手，用眼睛倾诉相思。
一条大黄狗越过高高的殿门，蹿了进来，门里踏进一位身着白衣的女子，腰间背一只绣着粉色满天星的碎花布包。
风启快步上前，道：“主子，敦睦公主自缢身亡，这位姑娘说她可以为您诊治。”
厉北月侧眸看向了刘恬，道：“有劳刘姑娘了。”
肃其羽盯着她许久后，退到了一旁。他很诧异，为什么去公主府会请来刘恬，他更诧异厉北月和刘恬看起来很熟络的样子。
只是，他不会质疑厉北月的选择，厉北月选择相信刘恬，他自然也会相信。
刘恬坐在了床前，伸手为厉北月搭脉，片刻后，她开口道：“将军的意志果然远超常人，这会儿你该还在沉睡才对。”
她站起了身，掀起了厉北月的衣袖，拿出了匕首。
肃其羽一把捏住了她的手腕，沉声道：“你想做什么！”
刘恬不紧不慢道：“她中毒太深，我要划开她的胳膊，将药融到血里去。”
厉北月道：“将手松开吧。”
肃其羽松开了手。
刘恬将匕首搭在了厉北月的胳膊上，道：“可能有些疼，将军忍着点。”
“好。”
匕首划开了厉北月的胳膊，刘恬放了一碗在厉北月的胳膊下接血。厉北月打趣道：“你这样让我想起了‘杀鸡’。”
刘恬道：“倒也确实异曲同工之妙，我待会往这碗血里加药，加了药后还要请将军饮下。”
厉北月微微蹙眉，道：“药加到水里喝不一样吗？”
“确实一样。”
“嗯？”
刘恬一边为厉北月包扎伤口，一边道：“我只是想着别浪费了这碗血。”
“……”
刘恬为厉北月拉好了衣袖，道：“将药泡在酒里，会更好些。”她和好药，喂厉北月喝下后，道：“半个时辰后，将军的毒就解了。”
刘恬往后退了半步，跪在了床前，道：“我今日来是投诚的，我想追随您。”
“还想报仇？”厉北月问。
刘恬扬起了脸，她道：“不只是报仇，我想好好活下去，好好去过这一生。”
“战事不断，你精通医术，做个军医吧。”
“谢将军。”
“还有一事，那日我为何没有在你脸上发现‘人/皮/面具’的痕迹？”
“那日，将军没有检查我衣领下的脖颈，将军起疑一刻，我惶恐万分。”刘恬伏在了地上，道：“求将军宽恕。”
“莫娴今日自缢在府中，琊山一别，今日是你我第二次见面。”
“谢将军。”
“庆功宴上，朝中许多大人都中了毒，此刻应该都在天牢里……风启，你带军医过去，为大家解毒后，送各位大人回府。”
“是。”
聪聪追着刘恬跟着风启一道离去了。
殿内又只余肃其羽和厉北月，厉北月见肃其羽一脸问号，就将来龙去脉细细说了一遍。
肃其羽道：“王炅此人确实是有些本事的，我带兵攻入时，让他逃了。”
“皇子呢？”
“周诚派人看管起来了，是他在皇城内接应我们，我们才能这么快攻入。”
“看来周诚已经知道春日宴上给莫子晟下毒，设计沈云溪的人是王炅了。燕昭呢？”
“燕昭带兵护卫皇城，败了后，逃了。”
庆功宴上她败了，燕烨毕竟是他父亲，燕昭只能选择莫子晟，他们只能是敌人了。
厉北月道：“不提他了……你是怎么进城的？他们怎么会相信你。”
肃其羽从怀中掏出了玉牌，傲娇道：“有些人第一次见面，就送我重礼。”他说完，又将令牌塞进了胸口，俯身蹭蹭厉北月的鼻子，道：“将军是不是第一次瞧见我，就对我有想法了？”
“是啊，我一眼就瞧上了你了。”厉北月挑挑眉。
肃其羽在厉北月脸颊上亲了一口，道：“色痞。”
厉北月抿唇浅笑，道：“那你外祖那边呢，他们为何会由着‘投敌’？”
肃其羽坐起了身，将厉北月的手抓在手里摩挲，他道：“我有今日权势，不是因为我是肃洵美的外孙，而是因为我是肃其羽，我一人一马投靠他，凭本事在他麾下做将，我从前锋小卒做起，杀敌无数，立下战功，我所得皆我应得。外祖只有两个选择，一，靠着血缘亲情拉拢我，二，与我为敌。他选择了前者。”
肃其羽说罢挑挑眉。
厉北月知道的，他在等她夸他。
可她鼻子酸的厉害，她心疼他。眼睛突然进了石头，泪水决堤般落下，她不想在他面前哭，可她忍不住，她努力克制，努力地勾起嘴角。
可她的情绪不受控了，她抿紧了唇，可还是忍不住哭出了声。
肃其羽却被吓到了，他急忙站起，道：“是哪里不舒服吗？”他高声道：“来人，来人，快传太医，快！”
厉北月哭的好好地被他一句传太医逗乐了，她满脸泪痕，红着鼻子，笑着道：“我没事，别大惊小怪的。”
“真的没事吗？”肃其羽依旧很紧张。
“没有，真没有。”厉北月都无奈了。
她好久没哭了，好不容易哭一场还被打断了，她有点憋得慌。
“还是找太医看看吧，那个刘恬我实在不放心，她太会演了。”
厉北月再次重申道：“我真没事。”
“嗯，知道了。可是太医瞧瞧也没什么不好。”肃其羽坐在了床边椅子上，将椅子往她跟前挪了挪，用手帕帮她擦干眼泪后，伸手搭上了她的脉。
厉北月的毒解的七七八八了，她基本能动了，她侧过了头瞧他，道：“你会搭脉吗？”
肃其羽摇摇头，道：“不会。”
“那你装什么样子？”
“我一搭脉，病以为是大夫来了，就吓跑了。”
肃其羽说的一脸认真，厉北月看着他，咯咯地笑了起来，她好久没笑了，一笑起来，有点停不住，肚子都笑疼了。
她好不容易停住了笑，看着他，一脸温柔。
肃其羽见她笑，也跟着她笑，一张晒黑的脸，眼睛眯上后，就剩一排白牙了。尽管笑得都坐不稳了，可手一丝不苟地搭在厉北月的手腕上。
厉北月越看越喜欢，道：“我的俏郎君越发俊俏了。”
太医很快来了，坐在椅子上，为厉北月搭脉时，肃其羽又是一脸紧张。
“真的没事吗？”
“你仔细瞧瞧？”
“你确定吗？”
太医被肃其羽吓出了一头的汗，走时用袖子擦了好几下。
殿内又余两人，厉北月道：“这些可以放心了吧？”
肃其羽十分乖巧的点点头，他坐在床前的椅子上，捧着她的手，亲了一口后，小心翼翼道：“将军刚才为什么哭了？”
“我忘了。”厉北月故作镇静道，她才不会告诉她是心疼他才哭的，这样多没面子啊。
肃其羽凑上前，在她唇角又印了一个吻，道：“将军。”
他唤的太温柔，她的心猛地颤了一下，她轻应道：“嗯？”
“我将聘礼带来了，咱们什么时候成婚啊？”肃其羽笑的明媚，一双眸里盛满星光。
她看得到他的期待。
可是，她只能答他，“对不起。”
厉北月握紧了他的手，道：“二皇子莫怀弘过继到我膝下了，今日，立后和立皇太子的大典都完成了。莫子晟现在死了，莫怀弘就是天子……我是太后。”
肃其羽也握紧了她的手，他道：“进宫前，我已经命士兵们都准备好了。我会亲手为你披上黄袍，尊你为帝。”
他满眼坚定。
厉北月沉默良久，道：“好。”
她清楚知道跨出这一步要面对什么，可有他作陪，她不惧。
肃其羽松开了她的手，起身，一掀衣摆跪在了地上，语气铿锵。
他道：“末将肃其羽誓死追随陛下，愿为陛下征战四方，平定天下。”
厉北月看向了他，笑着道：“明日大婚吧，我嫁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