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只见须臾之间,那个金发碧眼的西域人身上登时长出了无数的白毛!那些白毛每一根都有人的半截儿手指那么长!而且僵尸原本绛紫色的皮肤也逐渐变成了乌绿色,叶天知道,那是尸身内部正在快速的腐坏变质的原因!
  那西域人原本被固定住的身体,突然一个颤动。从他的喉咙之中发出了些‘咯咯’的声音,仿佛在笑一样!叶天急忙想要将手从西域人的衣兜之中抽回来,但是就在这一瞬间,叶天的手指触碰的哦了一样东西!
  那物事软绵绵的,上面还有些圆润润的小珠子,似乎是坠了珍珠的一样饰品。叶天知道殉葬自古便会将最值钱的东西放在人的贴身位置,于是想快速的将那样东西抽出来。然而,那西域人竟然在此时猛的睁开了眼睛,跟叶天对视!
  叶天手一抖,他飞快的一抽手,只听唰的一声,一样黄澄澄的东西便从那僵尸怀里被掏了出来!那东西似乎是一个做工很是精致的锦囊。不过此时的叶天也没有心思去想锦囊的事情了,那个已然尸变的西域人正瞪着一双苍白的眼眸死死的望着叶天。
  他身上的毛发快速的生长,此时那人俨然已经成了一副全身是毛的猴子模样。它猛的冲叶天吼了一声,从那张裂开的大口之中吐出一团浊气,熏得叶天手中所拿的锦囊竟然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
  那西域商人冷眼看着叶天,猛然伸出一双利爪,紧紧的扼住了叶天的脖颈。
  但是做赶尸这个行当的人,也都不是胆小鬼,叶天只是在一开始被那西域行尸的阵势吓了一惊,片刻之后他就恢复了平静,从腰中掏出了一个墨斗!墨线乃是制作方圆规矩之物,自身有着一股正义凛然之气,对于行尸有着很强的效力。
  此时陈家的人反应了过来,两人联手对付着那个西域行尸。
  墨斗弹在那行尸身上,立即就是一道烧灼的痕迹,行尸刚刚成型不久,还没有多少煞气。不多时便被叶天和陈家人制服了。但是已经尸变的行尸是肯定不能够继续赶尸的了,无奈之下,叶天只好将那个行尸火化了。
  次日清晨的时候,叶天在二人一尸打斗的地方,寻找到了一个金丝制成的精致锦囊,那个锦囊里面装着半张皮革制作而成的地图,看上去古朴素丽但是却有些形状特殊的暗纹装饰,看上去格外的摄人心弦。
  陈家汉子认为这肯定是个藏宝图,但叶天却隐约觉得有些不妥。只是叶天实在是缺钱,所以只能暂时收起了这张地图。两人回去复命说尸身受了阳气,被惊着了,尸变所以必须要火化。
  那西域头领一副狐疑的表情,看着叶天,他微微张了张口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是最终仍旧一句话都没有说。后来,叶天将从那行尸身上略夺的东西都变卖成了钱,解了叶雨这边的燃眉之急。
  本以为日子会这样一天天的好起来,谁知到自从那一天,叶天就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急速的衰老,几乎是一天一岁。眼见着叶天从三十岁的风华正茂一跃到了六七十岁的耄耋老人。
  叶天自然是到处去寻医问药,但是一直到他死的那一天都始终没能够找到病因。而那个陈家汉子也是同样可悲的下场。到最后的时候,叶天想要让那个锦囊里的地图跟自己陪葬,但是这时候陈家的人却找上了门来!
  原来,陈家的人一直到最后都始终对那张地图里的秘密念念不忘。
  叶翎觉得那西域人对于这张地图一定是隐瞒了什么东西,而且阿爹也是在拿到了这张地图之后才变成了这番模样。叶翎本想要顺着阿爹的心意让这张地图陪阿爹一起永入黄土,但是陈家却一定要夺走它。
  最后,两家人无奈,选择了一个妥协的方法。那便是用赶尸匠们自古相传的一种古老决斗方法——斗尸!陈家对于斗尸一向是比较擅长,但是叶天还有叶翎却根本呢不清楚斗尸是怎么一回事,更别说是炼尸了。
  其实,陈家跟叶家的斗法也不只是为了争夺那一张地图,在当地,陈家和叶家同是赶尸的两大家族。但是赶尸这样的行当,平时活儿就不是很多,都是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的行当。
  如果两家一起分担那本就少的可怜的单子,那么两家人就都别想要多少的收益了。所以陈家也是在借着这个机会,向叶家示威。如果叶家输了,恐怕在当地就再也抬不起头来了。
  关于炼尸,叶天只留下了一本古书,那本书上记载着关于赶尸的一切规矩方法,最后面只有短短的几页关于斗尸的。凡是斗尸,皆要取刚刚死去的尸体,以特殊方法控制其心神,七七四十九天之后尸身的三魂七魄皆被困在一个纸扎草人之中。
  一碗聚阴水撒到之人上之后,之人便成了那个尸身的替代,尸身的炼制也就达到了最高峰。尸身能够依照施令者的要求而动,斗殴行事皆遵循主人意愿。
  只是这种邪门儿的法术终究是损阴德的,而且需要的时间也比较长。眼看着两家约定的时间将至,一旦那半页儿地图被陈家人拿走之后还不知道要发生什么事情,叶翎整夜整夜的睡不着觉,在油灯下面盯着那本古书看。
  有一天夜里,叶翎再一次的盯着古书发呆,她不知不觉翻到了整本书的最后一页儿,那一页是记载着赶尸匠应该修身养性,以死者为尊的。但是叶翎却感觉在灯光下,那一页纸似乎格外的厚!
  叶翎将那本书拿在手里仔细的看了一会儿,才惊然发现,最后的两页竟然是用一种特别薄的纸黏贴在一起,中间似乎还夹了什么东西!叶翎很是好奇,便找来了一个小小的柳叶刀,将那粘连在一起的两页纸小心翼翼的分了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