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人心险恶
  韩连翘醒来时,眼前一片漆黑,吓了她一跳,还以为瞎了,结果只是双眼被黑布挡住,想动一动手,却发现手脚也被人绑的紧紧的,既看不见又动不了,也不知时间过了多久,肚子发出“咕咕”声,几个小时肯定是有的。
  韩连翘这人,说她懂事也罢,装模作样也行,反正与除家人以外的所有人,看着交好,可仔细一琢磨从来都是保持适当距离,虽然跑到镇上念书,但也只与刘静嘉成为好朋友,其余同学则既不交好也不交恶,她这人,为人软弱做事大气,对于一些有困难的同学,也会不吝啬帮助,评价较好,但她做事又不是想得回报,仍然守在一方小天地,只爱与刘静嘉一起。
  想了想,韩连翘咬着唇,靠在硬硬的木头上,她唯一做的坏事便是坑了李雪莹一把,但说出来也问心无愧,再说李雪莹现在也没这能力绑架她,那到底是谁?
  说起来也是韩连翘倒霉,她每次放假,都估摸着她爹来的时间在出去,可这次,学业本来就荒废了不少,又请假了好几回,便打算这次假期不回去,想着在学校好好补习,就挑了堂自习课提前出校打电话给她爹说一下,因为只有村长办公室才有电话,怕她爹提前来接她,这才中途出去,为了节约时间,就抄近路,那是一条两处厂房背后隔出来的小道,因为比较偏,没什么人走,结果韩连翘还没走到一半,就被棍子打晕了。
  韩连翘想了半天,也没想出来是谁干的,反倒是双手被捆住的地方隐隐作痛,她皮肤嫩,一碰就是个红印子,更别说用绳子绑了不短的时间。
  “吱……”木门被推开的声音,脚步声向她靠近,韩连翘有些害怕的往后面缩,可她被绑着,又能跑到哪去?不一会儿,就被来人扯住手。
  “你要干什么?放手,”韩连翘虽然死过一回,但算上她死的时候,也不过十八岁,遇上这种事自然吓得大叫。
  “闭嘴,再叫别怪我不客气,”粗哑的声音响起,明显是个中年男人,听出男人话中的威胁,韩连翘不敢发出声音,只浑身控制不住的颤抖。
  “我帮你把绳子解开,”男人用剪刀剪开绳子,便收回了手,“你最好乖乖听话,别逼我动手。”
  “对了,别想着跑,这山上野兽不少,遇上了尸骨无存,”男人又吐出一句威胁。
  “你抓我干什么?我惹过你?”虽然男人嘴上威胁不断,却还是解开绑她的绳子,不知是对自己的自信,还是对她的恻隐之心,韩连翘鼓起勇气询问。
  “……”男人没有回答,沉默的转身离开,直到听不见脚步声,韩连翘才小心的吐出一口气,扯掉遮住眼睛的布,环顾四周,这才发现自己呆在一处堆满大半屋子劈好的干柴的柴房。
  因为长时间的血液不通,韩连翘揉了好一阵,这才勉强站起来,柴房并没有窗户,只有一处巴掌大的天窗,韩连翘不抱希望的去推唯一出口的门,果然被锁上了,韩连翘重新靠着木柴坐着,盯着放在地上碗里的粗面馒头,慢慢还是拿起一个,虽然出不去,至少还是要保持体力。
  再说这一边,秦明月莫名其妙的心痛了一瞬,而她吐出来的那句话,无疑一颗炸弹在傅斯年面前爆炸,炸得他七荤八素。
  傅斯年不仅有两个弟弟,还有一名妹妹,也就是秦明月最后才生的幼女傅悦可,却在七个月时失踪了,找了十多年也没一点消息。
  半个月前,秦明月也莫名其妙的胸闷,虽然不久,但秦明月也如现在一样一口咬定是她的女儿在受苦。
  秦明月虽然已经四十多岁,但长年的娇养让她看起来才三十出头一样,不过因为扫心女儿,一双柳叶眉微皱,挤出一个‘川’字,清澈明亮的眼睛含着泪水,长长的睫毛微微地颤动着,白皙无瑕的皮肤透出淡淡红粉,薄薄的双唇如玫瑰花瓣娇嫩欲滴,现在却痛苦的握住傅斯年的手,“可儿在哪?我苦命的女儿,她才那么小就离开父母啊……”
  “妈,冷静点,”见秦明月一副随时要昏倒的模样,傅斯年忙上前安慰,“可儿肯定吉人自有天相。”
  “这次不一样,我有感觉她就在这里,她在等我,”见傅斯年一脸不以为然,秦明月更加急切,“斯年,那是妹妹。”
  十多年的寻找,无数次的失望,傅斯年已经绝望了,天大地大,茫茫人海,他找不到了,虽然他妈一直不死心,可在他心里,却隐隐有不好的感觉,不然,在那里所有的人的一切都查了又查,却无丝毫线索,仿佛他妹妹凭空消失,可怎么会?他还记得那个小小的娃娃,时时笑呵呵的娃娃。
  在女儿失踪的消息传回去时,正做饭的韩氏听了差点一头栽下去,可老韩头不让韩氏来找,只让她在家里待着,带几个儿子一起找。
  “你说什么?”孟川柏一把抢过陆丰泽手上的杯子,震惊的提起他的衣领。
  “唉唉唉,放…手放手,”陆丰泽翻着白眼,差点被孟川柏勒死,忙伸手推阻。
  见陆丰泽这样,孟川柏放开抓住他衣领的手,改抓手,仍是一脸焦急的看着陆丰泽。
  “我也是无意间听到的,只知道小丫头失踪了,别的就不知道了,”陆丰泽赶紧将自己所知道的全说出来,生怕面前这男人又动粗,他这细胳膊细腿可经不起折腾。
  孟川柏知道陆丰泽收集消息特别快,虽然他来华西村不到半个月,却已经融入进去,与那些汉子勾肩搭背,自是不会怀疑,所以就更加害怕得到不好的关于韩连翘的消息,虽天已经黑了,仍不管不顾的往门外跑。
  “天都黑了,你要干嘛?你能干嘛?”陆丰泽一把抓住孟川柏,他和孟川柏是穿同一条裤子长大,自然知道他的心思,见他双眼通红,心下叹了口气,“这时间不够,没等我查完就天黑了,我也只是查到她二嫂有些不对,既然是一家人,做出这种事,肯定有所求,不会伤害小丫头的。”
  “如果不会伤害她,怎么会绑架她?”孟川柏一点都不信能做出绑架小姑子这事的人会只是单纯的请人去喝茶。
  “阿柏,你太偏激了,不是所有人都像他们那么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