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一诺做完两套卷子，已经是下午两点，她想着差不多是周培和她说去拿背包的时间，已经无心再学习。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担忧什么，但心却一直提着无法放下。
  她不想直接问周培，不想显得自己很小气。
  烦躁地打开手机，漫无目的地乱划着，一个图标在眼前一晃而过，她滑动的手指僵住。
  是周培给她安装的，连接监控的app。
  她知道这样不好，但手还是不受控制地点开了。
  就看一下，只是看周培有没有拿走背包。
  唐一诺在心里想着。
  监控在客厅墙壁的正中央，从这个角度能看到整个客厅。
  林千穿着宽松的白衬衫半躺在沙发上，依然没穿裤子，黑色的内裤偶尔从衣服边缘露出来，林千喝着酒，偶尔大声跟着音乐唱出来。
  唐一诺的背包放在沙发的另一端。
  周培还没去。
  唐一诺认真盯着屏幕看了一分钟，汉堡偶尔跑过来，除此之外画面里没有任何新变化。
  唐一诺突然笑出来，像是才回过神来一样。
  自己这是在干什么？
  她摇头笑自己，正要退出app，林千突然回头，看向门的方向。
  唐一诺的动作停住，她看到周培慢慢出现在画面里。
  心跳不知何时加快到她想呕吐，唐一诺深呼吸了好几次才让充血的大脑恢复正常。
  理智告诉她尊重他们，也尊重自己，该退出监控了。
  但身体不听理智的支配，大脑完全被感性占据。
  她太好奇，太害怕。
  尽管她知道如果真的会有什么发生，她这样看着也不会有任何改变，但她还是没法不在乎地退出监控。
  唐一诺皱着眉，紧咬嘴唇。刚刚做数学都没让她这么难受。
  周培站在客厅边缘，林千只是看了他一眼就把头转了回来。
  林千：来拿东西的？
  周培没说话。
  林千也不管他，继续说：就在这。是我给你送过去，还是你自己来拿？
  周培依然没讲话，从她面前绕到沙发另一端，拿起背包就要离开。
  马上要离开客厅时，周培却突然挺住，转身问林千：你昨晚为什么亲她？
  林千对这个问题似乎毫不意外，耸了耸肩：我也不知道诶，昨天喝得有点多，只是好奇吧。
  周培：好奇什么？
  林千：好奇...她哪里好亲？
  林千戏谑的语气让唐一诺很不舒服，周培也不悦地冲过来：你能不能好好说话？
  林千喝了口酒：开玩笑的啦。我觉得她很可爱，我很久没和女孩做过了...
  林千说这话时眼睛明亮地像在发光，似乎这件事对她来说是一个很好玩的游戏。
  她还没说完，周培像发疯一样把她按在沙发上：林千你是不是有病啊？
  林千对周培这种反应毫不慌张：嗯，你才知道吗？
  周培气得胸口大幅度起伏，大声喊着：别说这种话。
  声音中却莫名有一丝痛苦。
  林千没有讲话，垂下眼睛。
  音乐刚好放到《不许你注定一人》，周培动作一顿，缓缓放开林千。
  他看着满脸不在乎的林千，又看了看桌子上快要空掉的酒瓶和满是烟头的水杯。
  周培语气虽然依然冷漠，但隐隐有些变软：你喝了多少？
  林千没说话。
  周培难以察觉地叹了口气：别这样了。
  林千抬起眼睛看他，又是挑衅一般地眼神：怎么，关心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