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4.23三更
看到所谓的药物，陆宁的思绪一下子就被拉回到了十几年前的那个傍晚，那个恐怖又可怕的傍晚，她陆宁从小到大没有什么怕的，若说真的有一瞬间怕死了想要死，那就是那个时候，那个时候她没有全然的昏迷，只迷迷糊糊，她不断的闪躲求饶，可是依旧被欺负了。
而后那个人更是很恐怖的直接拍下了她的照片，那些肮脏又可怕的照片。
赵云凯这个混蛋已经被她亲手杀了，她让他死无葬身之地，也让那些曾经帮助过他的人都没有得到一丝的好下场。可是……这样的人还有，还有这样的人，陆宁恍惚的看着眼前的人，眼前顾远的脸和赵云凯似乎慢慢的重合。
陆宁麻木的掏出了放在包包里的勃朗宁，悠之最先发现陆宁的不对，她立时就变了脸色，一把拉住陆宁：“陆宁姐。”
陆宁狠狠的甩开悠之，将枪上膛，两人的动作太大，很快就有人看了过来。
张雁南看到陆宁掏出了枪，以为是要救她，更加大声的叫嚷道：“陆小姐，陆小姐快救我。我不认识他们，我根本就不知道怎么回事儿的。陆小姐。”
黑衣人的头儿放开张雁南，张雁南立刻就往这边跑，她吓坏了。
顾远知道自己这个时候如果处理的不好，怕是就要出事儿，立时喊道：“雁南，你相信我，我与他们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帮我，你叫警察……啊！”又被踹了一脚。
虽然踹了顾远一脚，但是所有人的视线都盯着陆宁，陆宁枪口对准了顾远，整个人眼睛都是红的，悠之怕她出事儿，劝道：“陆宁姐，你千万别，被乱来好吗？”
秦希也知道事情不好，一把抱住陆宁，给悠之使了个眼色，悠之立刻就冲到了柜台前，一把抢过电话拨了出去，“谨言哥……”
其实大家都没看明白怎么回事儿，也不知道陆宁为什么要掏枪。只有吓坏了又衣衫不整的张雁南才觉得这事儿是为了救她。
“陆小姐，我没事儿了，谢谢你。”
“啪！”一个耳光就甩在了张雁南的脸上，岚之死死的盯着张雁南，语气里从未有过的严肃，她这个时候也顾不得什么人多人少了，只道：“我拿你当最好的朋友，你却和别人一起算计我。你说，如果我来了，那个药是不是就是要给我吃的？我沈岚之对你掏心掏肺，一直把你当成最好的朋友。你这是干什么？把我当成傻瓜？”
张雁南被甩了一个耳光，整个人有些发愣。
悠之见围观的人窃窃私语，立时言道：“我知道因为生意上的事儿我们两家有些隔阂，但是就算是有隔阂，你也不至于联合你自己的男朋友来算计我们吧？幸好我们来晚了才发现了这一切，如果不然，怕是我们就要被你们算计了。如果我们被喂了那个药，你说，张雁南，你想做什么？”
悠之硬生生将一个可能的桃色新闻给转到了金钱斗争之上。
她这样说，不管是陆宁的行为还是沈岚之的行为，都算是有了状似合理的解释，算不得最好，但是对沈家和陆宁来说，不难看。
这个时候闹成这样，总会有人认出他们，现在她直接先发制人将事情定性，那么往后他们说了什么，别人也未必信。毕竟现场混乱的时候冲动之下说的才最有可能是真的，而且自己年纪不大啊，小女孩儿冲动说的话更容易让人觉得是真的！
张雁南没有想到沈悠之这样颠倒是非，她气极了，道：“我没有，我没有算计你们。岚之，你怎么可以打我。我……”她本想说，顾远也不是故意的，只是刚才的药物又让她更多的话说不出来。
“总之我与他没有关系，更不会算计你，你们不要这样颠倒……”
“颠倒黑白？究竟是谁颠倒黑白，我们真是错看你了。大家都看得见，真正颠倒黑白的人是你。这里这么多证人呢，这位不是你的男朋友吗？你现在想说什么？想说她不是你男朋友，是我姐姐的？你还真是好笑，泼脏水没有泼成这样的，不说旁的。”悠之的手指一下子就指向了金玉蝶的金主，“你当人家傻吗？人家都找到这里了，他过来的时候是个什么样子，他最清楚，难道人家也冤枉你？人家都不认识你是谁，人家要冤枉你？你能不能不要这样搞笑。”
悠之胡搅蛮缠的功力也是无人能及。
金主被点名，看小姑娘气势汹汹的样子，怎么着就觉得有点眼熟，再听沈家张家的，有点明白过来，他不过是个暴发户而已，算不得什么了不得的人物。这寻思了一下，险些吓着，立时站起身子：“你是、你是……”
悠之才不管那些，就指着张雁南臭骂。
“你不用拖延时间了。”陆宁缓缓道，她咬着唇，死死的盯着顾远，仿佛这个人是她的杀父仇人，她面容肃穆，“谁来都不能阻止我杀了他。”
悠之当然是恨不得顾远这种坏人立刻去死，但是她而怕陆宁下手了，有什么不好的影响，毕竟现在这个局势也不是想的那么简单。
“砰”一枪就这样打了出去。
“啊……”
顾远被打中了腿，尖叫着崩溃：“别杀我……啊，别杀我。”
秦希有点呆。
他抱着陆宁，不让她乱来，倒是不想，她真的还是开枪，虽然因为秦希的关系打偏了几分只打到腿上，可是听到尖锐又歇斯底里的叫声，他真的有些呆了。
大家真是不知道陆宁怎么突然间就发疯了，她整个人都有些癫狂，直接再次扣动扳机，“砰砰！”
不管是金玉蝶还是她的金主都吓傻了，嗷嗷叫着散开，可以看得出，这位小姐就是想要杀顾远的。
刚才还小远个不停的金玉蝶这个时候哪里管他是什么小远不小远的，只当陆宁是个疯子，要赶紧逃命。
顾远被打中了三次，整个人已经不能动，他脑子有些混乱，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是在什么时候得罪了这位陆小姐，还是说，他压根就没有得罪，只是这位陆小姐发疯了。
“救命，救命啊……”
陆宁冷笑，“救命？黄泉路上，你要告诫自己，下次好好做人。”
陆宁突然就软了下去，整个人缓缓倒下，秦言上前抱住陆宁，转身离开，而将陆宁打倒的是旁人，竟是陆浔。就在众人松了一口气的时候，陆浔抬手就是一枪，直接打中了顾远的胸口，顾远瞪大了眼，还没等有更多反应就这样咽了气，他自己怕是都不会想到，本是要算计别人的一天竟然却给自己的命算计掉了。
现场顿时安静的仿佛掉了一根针都能听到。
陆浔一身军装，冷冷道：“处理一下。”
他转身看向悠之，将她拉到怀里，轻声道：“别怕，没事儿了。”
悠之：“……”
……
悠之觉得有点不对，哪里不对又说不清楚，陆宁的事儿，她不敢都揣测一分。大家都觉得陆宁是突然发病，但是她倒是觉得，是从那包药出现就开始大反常的，之前也有些激动，但是还没到那个份儿上，但是……悠之不敢想的更多，生怕自己弄错了什么。
秦言来到悠之身边，看她呆呆的坐在沙发上，言道：“大姐没事儿，我已经给她打了镇定剂，大姐最近状态不是很好，我觉得还是让她留在秦家更好几分。你看呢？”
悠之啊了一声，道：“好。”
秦言扫了沈家两姐妹一眼，道：“顾远的死，与你们没有关系，稍后的事情我们也都会善后，你不需要想更多，他们与你们都没有关系。”
悠之又是“哦”了一声，她握住岚之的手，从顾远被打死，她就一直没有说话，悠之不知道她是怎么一个意思。只能这样默默的照顾自己五姐。
“张雁南的事情，也不要放在心里。你懂我的意思吧？”
悠之想了想这话，又点头。
交代好一切，秦言总算是有了点笑面儿，他站起身子，“我送你们回家。”
悠之：“可是你不需要留下来照顾陆宁姐吗？”
陆浔和秦希一直在房间里没有出来，究竟如何他们也不知道。
秦言轻轻摇头：“那边有人，用不上我，放心好了。走吧。”
秦言亲自将沈家姐妹送回了家，事情闹得这样大是悠之没有想到的，她有些难受，将岚之送回房直接就去了书房。
沈蕴站在窗边抽着雪茄，他鲜少在家中抽烟，只有心情不好的时候才会如此。
悠之站在门口，有些忐忑，乖巧的喊了一声，“父亲。”
沈蕴回头，问道：“你五姐休息了？”
悠之点头，垂着头道：“对不起，我又冲动了。”她咬唇，心里很难过。
沈蕴微笑摇头，缓缓道：“这次不关你的事儿，谁能想到，陆宁会突然发疯。”
悠之诧异的抬头，有些不懂。
沈蕴也没有瞒她，道：“我这几日没有动顾远不代表我就要放任这个人。金玉蝶本身就是被人养着的，她又要养着顾远，这事儿闹出去，金主该是如何？我早就已经想好了借刀杀人，现在不过是等待一个最合适的时机。只我没有想到，张雁南会帮着顾远约岚之出去。当然，在你们还没有到咖啡厅的时候我就已经知道了他们约了岚之，大抵你不知晓，我安排了人保护你五姐。”
沈蕴慢悠悠的，十分平静，“今次事情闹大，本就是我的意图，只是唯一的意外就是陆宁。”顿了顿，他道：“陆宁还好？”
悠之咬唇，道：“不知道好不好，我没有见到陆宁姐，不过应该是没什么事儿，我听谨言哥说已经给陆宁打了镇定剂。父亲，你说、你说……”悠之不敢说下去，甩甩头，索性道：“算了，别乱揣测了。”
沈蕴颔首：“知道的多了未必是好事儿，行了，你也去休息。看样子陆宁应该会搬出去了，不过这样也好……”沈蕴冷笑：“也省的你二姐夫整日的点击人家。”
悠之冷了，随即言道：“父亲知道二姐夫的心思？”
沈蕴手指轻轻点着桌面，“他以为自己装的千好万好，就不想想，我沈蕴脑子是干什么用的。这里是我家，如若这点东西我把握不住，那么我真是也不需要做这个财政司的司长了。”
悠之担心：“那父亲想要如何？”叹息一声，道：“在二姐心里，二姐夫总是最好的，我们知道他不是好人，可是又有什么法子，现在暂时也只能如此。我们可不能像是陆家姐弟那么任性，看不顺眼就一枪给人毙了。若是我们杀了人，怕是后期的事情无穷无尽。但是如若是陆家姐弟，看样子也不过都是极小极小的小事儿，不会有人放在心上呢！”
沈蕴轻笑：“是啊！正是如此。你二姐夫自然是不能杀，不过适当的敲打也是可以的。我现在就在让他知道，没有我沈蕴，他许恒什么也不是。”
悠之点头。
“行了，你也回去休息，你也为你四姐和五姐操了不少的心。”沈蕴这个时候才真的发觉，自己的女儿其实长大了，悠之做事情虽然还有很多的不妥当，不能尽善尽美，但是她真的长大了，会为家里人着想，会帮助几个姐姐。
悠之真诚的笑了起来，道：“都是我应该做的，四姐还不是整天担心我被骗，不过有点怪咧，陆浔昨日给我打电话的时候还在南京，今日就回来了，也是快。”
沈蕴沉默一下，道：“我已经帮你安排好了，你大下个月初走，机票我都为你订好了。香港转机，我让安之和涵之亲自去那边送你。等你走了，我会接受陆浔的建议，到北师从事经济工作。”
悠之这下子更吃惊了，她看着父亲，结巴道：“北师？”
沈蕴微笑点头，道：“对，养一只军队是需要很多钱的，而且也需要一个统筹规划，陆浔现在对北师的这个部门十分不满意，因此希望我能过去帮忙，他已经与我谈了很多次了，我个人是十分有这个意向的。”
正是因为他有这个意向，悠之才必须出国，这样才不会有更多的牵扯在其中。
悠之纯粹是讨论，而不是质询，她问：“那么秦言呢？其实秦言不是更加合适吗？”
秦言的个人能力，必然在父亲之上，如若不然秦家的产业也不会在几年的功夫壮大如斯。而且人人都知道，秦言的企业其实也就是北师的一个小金库。
“那如果秦言直接进入了北师，秦家的产业如何处置？他个人的精力有限。而且秦言不能去，自然有秦言不能去的理由，我相信这已经是陆浔他们之间的一个默契。”
悠之沉默。
“现在也与你露个话，工厂已经在选址了，我比较倾心于将这个香胰子厂安置在我们家的染布厂周围。另外，我打算下一步找你三哥谈一谈，我希望他能离开工务局，专心忙活两个厂子。”
悠之更是惊讶的不得了了。
她吃惊的问道：“已经开始运行了么？我都不知道呢！可是三哥的能力有限，让他管厂子，未必是一个很好的主意。”
“相比于在工务局蹉跎岁月，我倒是觉得，你三哥也许在这方面努力是可行的。”沈蕴笑了笑：“不行，我也得让他行。”
悠之：“但是……”
沈蕴认真：“你三哥这个人虽然没有定性，但是脑子转的快，还是很适合开拓。相比较，他倒是不适合工务局那种按部就班的工作。左右他不愿意上班，不如让他回来经营厂子。我当然知道你大哥会去处理这些会更好，他不管各方面的素质都比你三哥强，但是不管是你大哥个人意愿还是我的建议，都是倾向于他继续留在北平市府。他个人能力强你三哥太多，继续留在市府，总体看是最好的。不过我也不会亏待了你大哥就是。”
悠之：果然姜还是老的辣。
而后那个人更是很恐怖的直接拍下了她的照片，那些肮脏又可怕的照片。
赵云凯这个混蛋已经被她亲手杀了，她让他死无葬身之地，也让那些曾经帮助过他的人都没有得到一丝的好下场。可是……这样的人还有，还有这样的人，陆宁恍惚的看着眼前的人，眼前顾远的脸和赵云凯似乎慢慢的重合。
陆宁麻木的掏出了放在包包里的勃朗宁，悠之最先发现陆宁的不对，她立时就变了脸色，一把拉住陆宁：“陆宁姐。”
陆宁狠狠的甩开悠之，将枪上膛，两人的动作太大，很快就有人看了过来。
张雁南看到陆宁掏出了枪，以为是要救她，更加大声的叫嚷道：“陆小姐，陆小姐快救我。我不认识他们，我根本就不知道怎么回事儿的。陆小姐。”
黑衣人的头儿放开张雁南，张雁南立刻就往这边跑，她吓坏了。
顾远知道自己这个时候如果处理的不好，怕是就要出事儿，立时喊道：“雁南，你相信我，我与他们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帮我，你叫警察……啊！”又被踹了一脚。
虽然踹了顾远一脚，但是所有人的视线都盯着陆宁，陆宁枪口对准了顾远，整个人眼睛都是红的，悠之怕她出事儿，劝道：“陆宁姐，你千万别，被乱来好吗？”
秦希也知道事情不好，一把抱住陆宁，给悠之使了个眼色，悠之立刻就冲到了柜台前，一把抢过电话拨了出去，“谨言哥……”
其实大家都没看明白怎么回事儿，也不知道陆宁为什么要掏枪。只有吓坏了又衣衫不整的张雁南才觉得这事儿是为了救她。
“陆小姐，我没事儿了，谢谢你。”
“啪！”一个耳光就甩在了张雁南的脸上，岚之死死的盯着张雁南，语气里从未有过的严肃，她这个时候也顾不得什么人多人少了，只道：“我拿你当最好的朋友，你却和别人一起算计我。你说，如果我来了，那个药是不是就是要给我吃的？我沈岚之对你掏心掏肺，一直把你当成最好的朋友。你这是干什么？把我当成傻瓜？”
张雁南被甩了一个耳光，整个人有些发愣。
悠之见围观的人窃窃私语，立时言道：“我知道因为生意上的事儿我们两家有些隔阂，但是就算是有隔阂，你也不至于联合你自己的男朋友来算计我们吧？幸好我们来晚了才发现了这一切，如果不然，怕是我们就要被你们算计了。如果我们被喂了那个药，你说，张雁南，你想做什么？”
悠之硬生生将一个可能的桃色新闻给转到了金钱斗争之上。
她这样说，不管是陆宁的行为还是沈岚之的行为，都算是有了状似合理的解释，算不得最好，但是对沈家和陆宁来说，不难看。
这个时候闹成这样，总会有人认出他们，现在她直接先发制人将事情定性，那么往后他们说了什么，别人也未必信。毕竟现场混乱的时候冲动之下说的才最有可能是真的，而且自己年纪不大啊，小女孩儿冲动说的话更容易让人觉得是真的！
张雁南没有想到沈悠之这样颠倒是非，她气极了，道：“我没有，我没有算计你们。岚之，你怎么可以打我。我……”她本想说，顾远也不是故意的，只是刚才的药物又让她更多的话说不出来。
“总之我与他没有关系，更不会算计你，你们不要这样颠倒……”
“颠倒黑白？究竟是谁颠倒黑白，我们真是错看你了。大家都看得见，真正颠倒黑白的人是你。这里这么多证人呢，这位不是你的男朋友吗？你现在想说什么？想说她不是你男朋友，是我姐姐的？你还真是好笑，泼脏水没有泼成这样的，不说旁的。”悠之的手指一下子就指向了金玉蝶的金主，“你当人家傻吗？人家都找到这里了，他过来的时候是个什么样子，他最清楚，难道人家也冤枉你？人家都不认识你是谁，人家要冤枉你？你能不能不要这样搞笑。”
悠之胡搅蛮缠的功力也是无人能及。
金主被点名，看小姑娘气势汹汹的样子，怎么着就觉得有点眼熟，再听沈家张家的，有点明白过来，他不过是个暴发户而已，算不得什么了不得的人物。这寻思了一下，险些吓着，立时站起身子：“你是、你是……”
悠之才不管那些，就指着张雁南臭骂。
“你不用拖延时间了。”陆宁缓缓道，她咬着唇，死死的盯着顾远，仿佛这个人是她的杀父仇人，她面容肃穆，“谁来都不能阻止我杀了他。”
悠之当然是恨不得顾远这种坏人立刻去死，但是她而怕陆宁下手了，有什么不好的影响，毕竟现在这个局势也不是想的那么简单。
“砰”一枪就这样打了出去。
“啊……”
顾远被打中了腿，尖叫着崩溃：“别杀我……啊，别杀我。”
秦希有点呆。
他抱着陆宁，不让她乱来，倒是不想，她真的还是开枪，虽然因为秦希的关系打偏了几分只打到腿上，可是听到尖锐又歇斯底里的叫声，他真的有些呆了。
大家真是不知道陆宁怎么突然间就发疯了，她整个人都有些癫狂，直接再次扣动扳机，“砰砰！”
不管是金玉蝶还是她的金主都吓傻了，嗷嗷叫着散开，可以看得出，这位小姐就是想要杀顾远的。
刚才还小远个不停的金玉蝶这个时候哪里管他是什么小远不小远的，只当陆宁是个疯子，要赶紧逃命。
顾远被打中了三次，整个人已经不能动，他脑子有些混乱，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是在什么时候得罪了这位陆小姐，还是说，他压根就没有得罪，只是这位陆小姐发疯了。
“救命，救命啊……”
陆宁冷笑，“救命？黄泉路上，你要告诫自己，下次好好做人。”
陆宁突然就软了下去，整个人缓缓倒下，秦言上前抱住陆宁，转身离开，而将陆宁打倒的是旁人，竟是陆浔。就在众人松了一口气的时候，陆浔抬手就是一枪，直接打中了顾远的胸口，顾远瞪大了眼，还没等有更多反应就这样咽了气，他自己怕是都不会想到，本是要算计别人的一天竟然却给自己的命算计掉了。
现场顿时安静的仿佛掉了一根针都能听到。
陆浔一身军装，冷冷道：“处理一下。”
他转身看向悠之，将她拉到怀里，轻声道：“别怕，没事儿了。”
悠之：“……”
……
悠之觉得有点不对，哪里不对又说不清楚，陆宁的事儿，她不敢都揣测一分。大家都觉得陆宁是突然发病，但是她倒是觉得，是从那包药出现就开始大反常的，之前也有些激动，但是还没到那个份儿上，但是……悠之不敢想的更多，生怕自己弄错了什么。
秦言来到悠之身边，看她呆呆的坐在沙发上，言道：“大姐没事儿，我已经给她打了镇定剂，大姐最近状态不是很好，我觉得还是让她留在秦家更好几分。你看呢？”
悠之啊了一声，道：“好。”
秦言扫了沈家两姐妹一眼，道：“顾远的死，与你们没有关系，稍后的事情我们也都会善后，你不需要想更多，他们与你们都没有关系。”
悠之又是“哦”了一声，她握住岚之的手，从顾远被打死，她就一直没有说话，悠之不知道她是怎么一个意思。只能这样默默的照顾自己五姐。
“张雁南的事情，也不要放在心里。你懂我的意思吧？”
悠之想了想这话，又点头。
交代好一切，秦言总算是有了点笑面儿，他站起身子，“我送你们回家。”
悠之：“可是你不需要留下来照顾陆宁姐吗？”
陆浔和秦希一直在房间里没有出来，究竟如何他们也不知道。
秦言轻轻摇头：“那边有人，用不上我，放心好了。走吧。”
秦言亲自将沈家姐妹送回了家，事情闹得这样大是悠之没有想到的，她有些难受，将岚之送回房直接就去了书房。
沈蕴站在窗边抽着雪茄，他鲜少在家中抽烟，只有心情不好的时候才会如此。
悠之站在门口，有些忐忑，乖巧的喊了一声，“父亲。”
沈蕴回头，问道：“你五姐休息了？”
悠之点头，垂着头道：“对不起，我又冲动了。”她咬唇，心里很难过。
沈蕴微笑摇头，缓缓道：“这次不关你的事儿，谁能想到，陆宁会突然发疯。”
悠之诧异的抬头，有些不懂。
沈蕴也没有瞒她，道：“我这几日没有动顾远不代表我就要放任这个人。金玉蝶本身就是被人养着的，她又要养着顾远，这事儿闹出去，金主该是如何？我早就已经想好了借刀杀人，现在不过是等待一个最合适的时机。只我没有想到，张雁南会帮着顾远约岚之出去。当然，在你们还没有到咖啡厅的时候我就已经知道了他们约了岚之，大抵你不知晓，我安排了人保护你五姐。”
沈蕴慢悠悠的，十分平静，“今次事情闹大，本就是我的意图，只是唯一的意外就是陆宁。”顿了顿，他道：“陆宁还好？”
悠之咬唇，道：“不知道好不好，我没有见到陆宁姐，不过应该是没什么事儿，我听谨言哥说已经给陆宁打了镇定剂。父亲，你说、你说……”悠之不敢说下去，甩甩头，索性道：“算了，别乱揣测了。”
沈蕴颔首：“知道的多了未必是好事儿，行了，你也去休息。看样子陆宁应该会搬出去了，不过这样也好……”沈蕴冷笑：“也省的你二姐夫整日的点击人家。”
悠之冷了，随即言道：“父亲知道二姐夫的心思？”
沈蕴手指轻轻点着桌面，“他以为自己装的千好万好，就不想想，我沈蕴脑子是干什么用的。这里是我家，如若这点东西我把握不住，那么我真是也不需要做这个财政司的司长了。”
悠之担心：“那父亲想要如何？”叹息一声，道：“在二姐心里，二姐夫总是最好的，我们知道他不是好人，可是又有什么法子，现在暂时也只能如此。我们可不能像是陆家姐弟那么任性，看不顺眼就一枪给人毙了。若是我们杀了人，怕是后期的事情无穷无尽。但是如若是陆家姐弟，看样子也不过都是极小极小的小事儿，不会有人放在心上呢！”
沈蕴轻笑：“是啊！正是如此。你二姐夫自然是不能杀，不过适当的敲打也是可以的。我现在就在让他知道，没有我沈蕴，他许恒什么也不是。”
悠之点头。
“行了，你也回去休息，你也为你四姐和五姐操了不少的心。”沈蕴这个时候才真的发觉，自己的女儿其实长大了，悠之做事情虽然还有很多的不妥当，不能尽善尽美，但是她真的长大了，会为家里人着想，会帮助几个姐姐。
悠之真诚的笑了起来，道：“都是我应该做的，四姐还不是整天担心我被骗，不过有点怪咧，陆浔昨日给我打电话的时候还在南京，今日就回来了，也是快。”
沈蕴沉默一下，道：“我已经帮你安排好了，你大下个月初走，机票我都为你订好了。香港转机，我让安之和涵之亲自去那边送你。等你走了，我会接受陆浔的建议，到北师从事经济工作。”
悠之这下子更吃惊了，她看着父亲，结巴道：“北师？”
沈蕴微笑点头，道：“对，养一只军队是需要很多钱的，而且也需要一个统筹规划，陆浔现在对北师的这个部门十分不满意，因此希望我能过去帮忙，他已经与我谈了很多次了，我个人是十分有这个意向的。”
正是因为他有这个意向，悠之才必须出国，这样才不会有更多的牵扯在其中。
悠之纯粹是讨论，而不是质询，她问：“那么秦言呢？其实秦言不是更加合适吗？”
秦言的个人能力，必然在父亲之上，如若不然秦家的产业也不会在几年的功夫壮大如斯。而且人人都知道，秦言的企业其实也就是北师的一个小金库。
“那如果秦言直接进入了北师，秦家的产业如何处置？他个人的精力有限。而且秦言不能去，自然有秦言不能去的理由，我相信这已经是陆浔他们之间的一个默契。”
悠之沉默。
“现在也与你露个话，工厂已经在选址了，我比较倾心于将这个香胰子厂安置在我们家的染布厂周围。另外，我打算下一步找你三哥谈一谈，我希望他能离开工务局，专心忙活两个厂子。”
悠之更是惊讶的不得了了。
她吃惊的问道：“已经开始运行了么？我都不知道呢！可是三哥的能力有限，让他管厂子，未必是一个很好的主意。”
“相比于在工务局蹉跎岁月，我倒是觉得，你三哥也许在这方面努力是可行的。”沈蕴笑了笑：“不行，我也得让他行。”
悠之：“但是……”
沈蕴认真：“你三哥这个人虽然没有定性，但是脑子转的快，还是很适合开拓。相比较，他倒是不适合工务局那种按部就班的工作。左右他不愿意上班，不如让他回来经营厂子。我当然知道你大哥会去处理这些会更好，他不管各方面的素质都比你三哥强，但是不管是你大哥个人意愿还是我的建议，都是倾向于他继续留在北平市府。他个人能力强你三哥太多，继续留在市府，总体看是最好的。不过我也不会亏待了你大哥就是。”
悠之：果然姜还是老的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