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8章
  ???  吴何尝不羡慕,哪怕赴行在也可以,经过兵部讲武院培养的将帅,绝对领先一步,无论是资历还是别的,没有资格接受培训的将校,升迁上必然吃了暗亏。(шщш.щuruo.com舞若小說網首发)
  新军制规定,未经讲武院的将校,无论任何理由,都不得升迁都校,也就是说没有选拔上,在下一批就必须经过层层考试,有人一辈子要止步将校。当然,新设军都指挥使是都校,但也并非绝对让都校担任,也就是说高等将校领遥郡刺史,也能担任军都指挥使,但他绝对没有再上升的潜力。
  他的资历够不上军指挥使,但搞个统制官还是可以的,嗯,按照新军制,应该是旅指挥使才是。
  当然,能去江南领略风情,也让这些西北汉子向往,那里的美酒、美人、美景令人向往啊!他也不能免俗。
  “胜捷、骁骑两军内定军指挥使、旅指挥使、营指挥使、队将全部赴行在。太尉,末将有一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曲端何尝不明白吴的失落,前途定然受到影响,他淡淡地道:“但讲无妨。”
  “太尉拒朝廷调遣将校,有三不妥。”吴急促地道,他把曲端当成靠山,自然不希望靠山出事,自己还想百尺竿头更进一步呢!
  “三不妥,哦,说来听听。”曲端眉头一挑,他似乎察觉些许不妥。
  “其一,连年战事,军制混乱,各地将校编制庞大,朝廷供养不足,改制是必然。各处大臣纷纷奉行朝廷旨意,新军制顺应将帅心意,不可违背。其二,朝廷新军制势在必行,无讲武院出身,将帅无法升迁,但没有侍卫马步军大小学校操训,也很难继续升迁,各地将帅纷纷前往行在。太尉只让两军将帅去行在,忽视侍卫马步军大小学校,误了陕西将帅前程,流言纷起,极易对太尉不利。其三,太尉身为朝廷大将,公然抵触朝廷旨意,使宣抚司不能节制都统制司,恐怕会引起两府猜忌,此非大将善终之道。”
  吴见曲端沉默不语,认为对方听进去了,至于他能劝说到怎样的效果,只能听天由命了,一咬牙道:“王相公推动军制,两府几乎没有阻拦,太尉以为两府会坐视?先不说两府诸公,单单王相公的手段,恐怕就不是常人能比。”
  “王相公,哦,在朝守丧五年,外放出自杭州。”曲端很不在意地道,他算是很客气了,要不是王秀有保荐的情分,他早就直呼名讳了,他眼中的王秀是个温文尔雅的人,有点领兵的小手段,根本谈不上尊重。
  “太尉这样看王相公,那就大错特错了。”吴的将才不如曲端,也不如刘,但政治眼光绝对不差。不然,历史上也不会为吴家打下蜀川的江山。
  “王相公自利国发迹,哪一次不是赫赫战功,更兼杀伐果断,连碧眼相公也毁在他手中。再说,王相公那是以退为进,精忠王事再尽笑道,居中朝控制外廷,可以说名利双收,王相公声望如日中天,又对太尉颇为赞赏。”
  曲端吸了口凉气,这句话相当有杀伤力,他再看不上唐重、王庶,也无法和王秀乃至两府抗衡。他心有很不情愿,却有点沮丧,寂落地道:“唐卿,容我三思。”
  他是准许两军将校前往行在,但分派去侍卫马步军大小学校的将校吏士,却一直压着不办,却没想到朝廷雷霆之怒,还有陕西六路将士的前程,万一闹大了,不用朝廷发话,光是西军将士就能让他喝一壶。
  不能不说,吴的话如雷贯顶,王秀表面上温文尔雅,实则杀伐果断。从前他不愿去深想,现在细细品味还真是,从镇压方腊的狠毒到扳倒碧眼贼,又在危难中斩杀折彦质,率十万大军征战,人家的能力绝对在他之上,更兼对他颇为友善,要真是惹怒了王秀,那也是他自找没趣。
  行在大内后湖泰和亭
  “张相公的病情怎样了?”朱琏坐在软椅上品茶,黛眉间有一丝淡淡地惆怅。
  张去为站在亭外,谨慎地道:“娘娘,奴臣见张相公有好转,但气脉虚弱,仍旧不能下床,请罢枢密使差使,说是以免误了朝廷大事。”
  “病的这么重,你都看在眼里?哦,医官怎么说的?”朱琏放下精致的青瓷杯,请辞差事,说明病的不轻了,她再也不能等闲视之。
  张去为揣摩朱琏心思,慢悠悠地道:“张相公年迈,殿中省御药说,恐怕支撑不了太久。”
  朱琏若有所思,昨天王秀的密奏,说新军制推行阶段,张叔夜可能借病避事,但张去为带殿中省御药探望,看来真的有病,她有点拿捏不稳了,道:“明天,你带翰林医官去。”
  御药和翰林医官是不同的,御药那是外官,翰林医官属于入内内侍省翰林院。是宦官系统的医官。
  还去啊!张去为暗暗叫苦,这可不是好差事,名为探病实为窥探,以张叔夜的老道,自然能悟出其中道理,见面不免尴尬,想想张伯奋送他的表情,让人情何以堪啊!
  张去为下去,张泉请孙傅、秦桧到来。
  “娘娘,各路禁军九百五十名将校,三千二百吏士全部到齐。”孙傅例行公事地禀报。
  “嗯,陕西的来全了吗?”朱琏神情怡然地道。
  孙傅神情肃然,闭口不答,脸色却极为不满。
  秦桧是主管兵部的,只得道:“陕西曲端上奏,虏人盘踞河东,党项对横山虎视眈眈,暂不能汇集将校南下。”
  “曲端是腹背受敌啊!孙相公如何看?”朱琏不满之意溢于言表。
  “朝廷旨意,两府决断,岂容大将作梗。”孙傅决然道,口吻中显露出杀机,他是优柔寡断不假,但对防范武将却异常坚决,没有半点犹豫。
  是非上,他还是很坚决的,不能容许将帅专横跋扈,由于牵连唐重、王庶,他提出大将作梗,掩饰唐重、王庶二人无力节制曲端,把非议推到曲端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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