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志杰靠到沙发上，自嘲地撇了撇嘴，“如果我是乔锐，就没有这么多事情了。”
  可惜我不是啊，就算我为了她舍弃了全部，她也不见得会看我一眼。
  方志杰的自嘲的笑意更浓了，“我还记得她小时候的模样，整个人圆滚滚的，跌跌撞撞地跟在你屁股后头，要你打这个人，打那个人，凶得不得了。”
  曾凌豪也笑，“那会儿是可爱，现在还这样，就是不懂事。”
  “宠了这么多年了，有始有终吧。”方志杰淡笑着接了一句。
  曾凌豪不语，默默地喝一口酒。
  低垂了眸子，想了好一会儿，他抬起头来，“许世尧的案子是不是有了变故？”
  方志杰愣一下，这个消息还在封锁当中，凌豪应该不会知道。
  他若无其事地笑笑，“已经判了的案子，哪有那么容易有变故的。”
  “哦。”曾凌豪蹙了蹙眉，“米昆鹏进省检察院了，他说，检察院对这个案子不死心，隔三叉五地比对证据。”
  方志杰的眼眸深了深。
  “如果查的话，会到哪一步？”曾凌豪担心地看着他。
  方志杰眯一眯眼，意味深长地说，“总不会坐以待毙的吧。”
  曾凌豪倒抽了一口冷气，眸光顿时凝重了。
  *
  最近，寝室的同学都发现了，许言很沉静。
  虽然她一贯都沉静，但是这一次与以往不同，明显地带了些颓唐与消沉。以前她看书很专注，现在却常常走神，若有所思的样子。
  “哎，许言不会是失恋了吧。”汪美媛与男朋友的感情很稳定，在她眼里，所有的正常与不正常都与恋爱有关。
  李敏和谢丽娜埋头于电脑前，联手作套，逮那只黑客，关注度不在这里。
  不过，李敏也搭一句，“没有恋，哪来失？”
  谢丽娜想了想，那天晚上，许言出去后就没回来。如果不是因为出去得太晚，她会以为与名爵有关。
  “可能与她妈妈的身体有关吧。”她轻巧地给了个答案。
  “对，应该是。”李敏点头。
  叶楣子的身体确实不好，先是莫名其妙地感冒了，再是扁桃体发炎引起发烧，按常规方式吃药，挂盐水……之后，肝和肺都出现水肿，心脏也有了衰竭的症状。
  周六，许言正在给学生补课，刘医生打来电话，“许言，拖不了了，你妈妈的情况很不好，院里决定送她去省二院做检查。”
  她的语气很凝重，“这回可能又要出大钱了，你要有思想准备。”
  “我还有些钱。”许言的心扑通扑通地狂跳，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
  “那好，你不要急，忙完了补课的事情再过来。”刘医生叮嘱她，现在是用钱的时候，赚一点是一点。
  “好。”她默默地挂上电话。
  努力凝住心神，她耐心地讲着课。
  从别墅区里出来，毫不意外地，又与曾凌豪“偶然相遇”了。
  这一次，她没有客气，直接上了车，“我要去省二医院，如果不顺路的话，进城后把我放到某个公交车站就行。”
  曾凌豪原本想带她出去吃饭，见她心神不定的模样，一时也不好说什么，“顺路，我带你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