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1章 微不足道的致命错误
  “原来,西帝白虎之道,是金之杀伐之道,动用金精之气,将躯骸熔铸为一台战争机器!”
  刹那间,秦昊明悟了西帝白虎之道,躯骸散发灿烂金辉,仿佛不再是血肉之躯,而是神金铸就,可以想见,倘若这一刻,有对手与他鏖战的话,那么对方的拳头砸落在他身上的话,也不会发出重击在皮肉上的声音,而是会如打在金属上一样,发出铿锵声响,甚至,还会迸发出一连串夺目的金属撞击火花!
  “白虎法,与上古金纹,与一器破万法相近,唯一不同的是,此法不需要凝聚神兵,凝聚锤锻的是自身,以自身为兵,近似于体修之道,但也有一些细微处的不同……”秦昊喃喃,瞬间明悟了白护法的奥妙。
  悟道新茶茶叶不断释放威能,令秦昊沉浸在西帝白虎的诞生、强盛与衰落之中,短短片刻的时光,他如经历了西帝白虎的一生,从新生到强大再到衰弱,从生至死,这一刻的,他就仿佛已是白虎。
  “吼!”
  片刻后,当悟道新茶的那种悟道之意,倏然消散离去的瞬息,沿着秦昊的后背处,陡然有一头通体雪白,吊睛白额的猛虎纵身跃出,它摇晃巨大的脑袋瞬息,全身上下的毛发,根根倒竖,金辉夺目,看起来,仿佛是神金所铸,令人觉得,倘若你伸手去摸一把的话,那么,这根根倒竖的毛发,可轻而易举的将你的手掌,扎出无数个血洞。
  不仅如此,沿着它的眸子中,更散发出了森冷的光辉,没有分毫的感情波动,只有浓烈的杀机和战意,就仿佛,它的存在,根本是一头无情的杀戮机器,一旦被人所触怒,便将掀起无尽的血雨腥风。
  “白虎之道……我悟了……”
  秦昊喃喃,旋即眸光倏然一动,四帝法相骤然出现,排列四方,紧跟着,他本体的法相,也站立在了场内,旋即,四帝法相纵身跃起,向人形法相脑后悬挂着的日月星异象而去。
  “嗡……”四帝法相刚一触及到日月星法相,场内立刻响起阵阵嗡鸣声,紧跟着,庞大无比的四帝法相,骤然缩小,化作了一个首尾相连的浑圆异象,盘旋在日月星异象之中,微微转动摇曳,散发出玄奥气机。
  “这……不再像是法相,而更像是神明……甚至,我觉得他仿佛拥有着生命,是除却元婴之外的另一个我……我是本我,元婴便是生机与神念之我,而这法相,便是我的法身……”
  秦昊见状,缓缓起身,站在了自己的法相之前,与其四目相对,感受着那种血肉相连,却又仿佛独立与外的气机,心中波澜起伏,生起了浩瀚的波澜,他知道,自己这一次开创的法,绝不止是让领域境更为完善那么简单,更牵涉到了生与法的大秘。
  只是,他知道,自己的法相,还是不够完善,此刻的法相,虽然看起来奥妙脱俗,如神明一般,高高在上,屹立道域中,似可主宰万物的至高存在,可他的双眸是空洞的,是无神的,唯有一只眼眸,仿佛黑洞,有螺旋在缓缓转动,那是暗之道的具相。
  “待到这具法相,拥有生机,成为我的法我之身时,此法才算做彻底完善,而我,也可登临圣人境……”
  秦昊低喃,全身上下,热血躁动,这一刻,他发现自己虽然刚刚立足与领域境,可是,已经找到了成圣的关键所在。
  这一点儿,倘若是要被其他修士得悉的话,恐怕会嫉妒得双眼血红,恨不能将秦昊撕成碎片,吞入腹中。
  要知道,登临圣境,最是艰难无比,不仅仅是需要你的修为抵达圣境,更需要,你找到自己所要成圣的关键,成圣的机缘,多少领域境修士,穷其一生,就是困在了这“机缘”和“关键”四字之上,是以,世间半圣常有,而圣人不常有。
  可秦昊,不过是刚刚突破领域境而已,便已找到了自己的成圣机缘,这样的情况,如何能不让那些修士为之赞叹感慨,又如何能不嫉妒到发狂,甚至,恨不能去杀掉这个幸运的小子!
  “我离成圣,只有一步之遥,我的法相,想要得见生机,便要凝聚光明之道!只是,光明该往何处求索?朱雀火,金乌火,大明日,如果这不是光明,那么,什么才是光明?!”
  秦昊喃喃,激动震荡之余,心中更有诸多迷惘缭绕。
  “求得光明处,未必便在极致璀璨中,黑暗中,亦可得见光明!极致幽深中,一点儿萤辉,亦是希望,你的机缘,就在幽冥之地,只有在那极致黑暗恐怖处,你才会明白,真正的光明是什么……”
  而就在这时,奈何桥突然向秦昊发声,向他告知了求得光明之法。
  “那光明,到底是什么?”秦昊眼睛一亮,继而向奈何桥传音发问,想要更为详细的回答。
  “若我告诉你,你便不知道,什么是光明!但等你发现时,才会知道,原来,光明真的很简单!”奈何桥语调中带着玩味,淡淡一句,但话语刚落,便话锋一转,向秦昊沉声传音道:“你等的人,来了!”
  “既然来了,那还藏着躲着做什么?出来吧!”秦昊闻声,转头向着房门外望去,一语落下,淡淡道。
  “咦?你怎么知道我要来?领域境的感知力便如此强大,果然不愧是仙婴和仙灵体!”
  秦昊一语落下刹那,沿着宫殿的门缝处,立刻有大片大片黏稠的黑暗,缓缓淌了进来,紧跟着,组接出一具笼罩在黑雾之中的身形,站定在了秦昊面前,一字一顿,缓缓道。
  “湛卢,何必故弄这些玄虚,你我早已心知肚明对方的身份是什么,又何必再隐藏什么……这一次,你出现在我面前的,不会还是一具一滴血具相化的血身吧?”
  秦昊平静望着那片黏稠黑暗凝聚而成的身影,一字一顿,淡淡道。
  “哈哈哈……秦道友果然是探案能手,这份洞悉明悟之能,实在是叫在下佩服!”
  那黏稠黑暗凝聚而成的身影沉默了良久后,忽然仰起头,放声大笑连连。
  紧跟着,那如覆盖在他体表的黑暗,渐渐褪去,露出了湛卢的身影。
  白袍簇新,笑容和煦,看起来,与刚刚那一刻的黑暗,完全是两个极端!
  “果然是你。”
  秦昊平静的看着湛卢,摇了摇头,缓缓道。
  “自然是我,不过,我倒是有些好奇,你是如何发现是我的!”
  湛卢扬眉一笑,淡淡一句后,看着秦昊,道。
  这一刻的湛卢,再不复此前的那种和煦,反而被一种玩世不恭所取代。
  那种感觉,就仿佛,他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痞子一样,万事万物,都不被他所放在心上。
  不过,他眼眸之中的迷惘,却真切存在,显然,他对秦昊能感知到他来此,并不觉得意外,但对秦昊竟然辨识出了他的身份,感到好奇,不明白,他是如何做到的!
  “因为,你犯了一个错误,一个微不足道,但很致命的错误……你带我前往宫殿的路,是错的,或者说,你是带我绕了路……”
  秦昊漠然望着湛卢,淡淡道:“我突破天劫后,身躯被打落在了山门,而从山门走到白帝宫阙,只需要八千四百八十三步,可你之前,却带我走了一万二千四百五十三步,多出来的那四千步,是你故意带我去到了龙渊所在的洞府,方便我见到龙渊,好引出玲珑剑婴之秘!湛卢,你聪明反被聪明误了!”